顧子言笑道:“我見你也不是什么大嫉大惡之人,相遇便就是緣分,需要喝點酒嗎?”
阿蠻本想拒絕,可顧子言卻已將酒壺遞到他的身旁。
他倒也不客氣,端起酒壺才發現里面的酒呈現的竟然是酒紅色,冥冥中還散發著陣陣血腥色。
不過阿蠻并沒有多想,直接一口咕嚕下去。
絲毫不擔心顧子言到底會不會圖謀不軌。
這么多年,他不知道嘗過多少種毒藥,卻未將毒死。
反而是一日不已毒物為食,便會渾身的感到不舒服。
就在阿蠻喝下那口紅酒之后,旁邊的老馬發出層層的低鳴聲,似乎是在責備顧子言的不是。
顧子言對著老馬道:“好了,老馬,還想不想再見到大紅馬了。”
老馬聽到這里,真的安靜下來,不再廝鳴。
顧子言轉而望向阿蠻,道:“感覺如何?”
阿蠻聞聲感受了一下,發現原本身上的痛楚好像少了一點。
只不過隨那口酒在身體內逐漸的揮發,他似乎感覺到身體內有什么東西像是被滋潤一般,漸漸發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阿蠻的臉上露出心驚之色,歡喜道:“這就是心臟跳動的聲音嗎?”
現在我阿蠻也是一個正常人了。
此時的他熱淚盈眶,道:“我這一生,求醫無數,對我閉門遠至,趕至,打至,無人愿意幫我一把。”
“如今,你是第二個。”
顧子言疑問道:“那第一人是誰呢?”
“第一個?”阿蠻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不愿意提起。
顧子言見此,笑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不能說的苦衷,我何嘗不是呢?”
兩人相識一笑。
“顧兄,你的酒壺。”高興之余,只見阿蠻將手中的酒壺猛然朝顧子言拋去。
就在顧子言伸手欲接的剎那,阿蠻似乎是想起什么,道:“顧兄,快放下,不要接…”
然而他的聲音還是慢了點,酒壺已然來到顧子言的手中。
只是重量上明顯比之前輕了許多,壺上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
有一股霸道的力量欲要侵占他的身體,踉踉蹌蹌后退好幾步。
關鍵時刻,手中的包袱猛顫,他的身形這才平穩下面,心驚道:“剛才是怎么回事?”
阿蠻道:“顧兄,你竟然沒事?”
他的臉上寫滿著不可置信。
顧子言緩神道:“方才有股強大的力量差點令我氣血倒流。”
阿蠻道:“唉,都是我這該死的體質所害,方才是我大意了,不過認識的眾人當中,恐怕只有顧兄能夠如此的從容不迫。”
越看面前的少年,越是發現他的不簡單。
顧子言好奇道:“難道是蠱毒老人所說的百毒之體嗎?”
阿蠻道:“正是,我也不知道這是何物,但是感覺已然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是時常要受到毒物的反噬。”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接近我的人都會被毒死,他們見我都是避而遠之。”
顧子言也是怔了許久,發現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江湖之中還是有著太多奇聞奇事。
說話的時候,顧子言已然來到胡哈哈的身旁。
在他的身旁散落著一個紅色的字帖。
正是之前所提到的邀請函,只有憑此函才能有機會一睹天下第一美女的風采。
阿蠻見他手拿著字帖端詳,以為是顧子言對此很有興趣,便繼續道:“此帖非常的珍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就連胡哈哈手里的這份,也是他曾幫過武林盟主送過一場鏢局,才得此想送。”
顧子言聞聲,輕咦一句,倒是沒想到字帖會如此的不簡單。
心中正想著,只見雪林深處露出一道身影,速度極快。
就連顧子言也是微微有些察覺,低頭的剎那,輕捏住腳下的一塊雪團,然后猛然擲出。
只見一顆粗大的樹木應聲倒下,散落出片片雪花,原來只是道虛影。
在他出手的剎那,深林處早已射出一把鋒利的飛刀,直射顧子言而來。
飛刀縱然劃過阿蠻的面頰,留下一道血線。
見此連忙道:“顧兄,小心!”
阿蠻一身黑衣直接橫在顧子言的面前。
可飛刀絲毫未受阻攔,直接穿過阿蠻的胸口處,只射顧子言手中的字帖。
強大的慣力帶著字帖而走,在顧子言的身后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一名約有三十多歲的男子,一席長發飄飄,顯得極其英俊多流。
飛刀在他的一米處,穆然被其兩指夾住。
隨后傳來他略有抱歉的聲音:“我李某只是想要字帖,不曾想過殺人,真是罪孽。”
話落。
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這白茫茫的雪地之上。
顧子言雙目一凝,一切是他太粗心大意了。
此人輕功絕對在周老鬼之上,巧妙的借用飛刀折射的原理,提前一步已到落發點。
另外他的飛刀例無虛發,快如疾風,就連顧子言都不禁有些佩服。
但最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結識到一個知己,不曾想會這么命喪他手。
阿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可血液卻呈現出碧綠色,濺在雪花上,還發出呲呲的交融聲。
對于死亡,他并不絕對可怕。
此時朝著顧子言笑道:“顧兄,
我阿蠻的命本就是你所救,如今也算是償還了,你心中無需自責。”
“我阿蠻本就是已死之人,能活到今天都是上天的恩賜,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和顧兄好好的喝上一壺酒。”
顧子言道:“不會有事的,我救你。”
只見顧子言盤膝坐下,雙掌猛然按在阿蠻的背后,輸送著一股股雄厚的內力。
不曾想到,他輸送的內力全數被稀釋殆盡。
顧子言驚道:“為何你身體之內,沒有七通十二脈。”
原來在他輸送的過程當中,穆然發現阿蠻的身體內宛若一個軀殼,根本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器官經脈。
阿蠻對于他的驚呼并不感到驚訝,道:“我本就是死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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