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田德錄猛地一甩衣袖,語氣中充滿著自傲。
“那就好,既然就都這樣說了,一切就簡單了!”
只見夏辰點了點頭,而后向前邁出一步,沿著熔爐和淬洗池轉了一圈。
時不時低頭看向他手中的聚靈錘,手指輕輕一握,赫然捧在手心。
“這把聚靈錘其重均勻,色澤光亮,如果按照正常的煉器標準來說,恐怕已經達到完美的地步!”
夏辰贊嘆了一句。
就在對方洋洋自得的時候,忽見他的話鋒猛地一轉。
“只不過受限于煉器師的手法,達到完美已然是極限,想要衍生達到器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一把聚靈錘而已,就算達到器紋又有什么作用呢?”田德錄忍不住譏笑道。
這種聚靈錘只是最為基礎的器物,可以幫助武者均勻提升手臂的力量,就算是煉制出器紋,其效果也不會很突出,完全就是浪費。
“確實!”夏辰不予反駁,點頭認可他所說的話。
而后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輕輕一笑道:“如果要回答手法,糾結這個的確沒有什么意思。”
“不過你既然這樣要求,那我就回答下你的問題吧!”
“先不說你剛才那套手法借鑒了哪幾樣,就說一下你一共會多少種。”
“知道這個,自然就能夠從中找出端疑!”
“大概是三年前,田器師以滿天繁星的手法,煉制出一把靈品的劍類器物,從而考核煉器師成功。”
“同年,學習了匯海東流手法煉制出錘類器物,從而奠定錘類大師的稱號。”
“第二年春天,在給清揚器師賀壽的時候,悄悄潛入書房,抄錄了他的千手幻絲并以此為手法,更是煉制出品質更好的器物,至此名聲大噪。”
“臨冬之時,在于林木器師探討技藝的時候,又偷偷學會他的凝目冰霜手法!”
“前年夏季,更是花費幾十萬的金幣買通雪虹器師的管家三金,成功復制了一份雪泉流云手法!”
“去年五月,利用誆騙的手段蠱惑郭生平手下的學徒李富富,從他手中學會了杜宇器師的手法千禪手法!”
“如此算來,滿天繁星、匯海東流、千手幻絲、凝目冰霜、雪泉流云、千禪…這些手法加起來,足足有十二種!”
夏辰如數家珍一般娓娓道來,說完還轉頭看看不遠處的田德錄,繼續笑道:“田器師,我沒說少或者有說多吧!”
“你…”
此時的田德露臉色瞬間煞白無絲,驚得連連后退,就像是見到什么怪物一樣,瞳孔不停的收縮。
“什么?田德錄,這小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好心與你探討煉器,你居然敢偷學我的凝目冰霜?”
“可惡啊!難怪那日我壽宴開始的時候,久久不見你人在何處,快說到底是什么時候潛入我的書房?”
“田德錄,大家都是煉器師,如果你真的想學習手法,好言告知,只要誠摯懇求,我等未必不會給你。”
“可你敢誘騙我的學徒,以欺詐的方式騙取我的千禪,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要知道煉器的手法就跟武者的功法武技一樣,很多都是屬于獨門絕技,有著嚴苛的門派規定,不會輕易外傳。
然而夏辰此番話一出,面前的田德錄就有些不太厚道了。
居然在不經過其他器師同意的前提下,就進行私自的偷學,甚至運用了各種手段,其目的就是無所不用的偷取秘籍。
此時整個現場直接是炸開了鍋。
大家可都是煉器師公會的成員,平日里也經常探討煉器之術。
如果他真的想學,只需要遞上拜貼,行個半師之禮,完全就可以進行傳授。
事后如果有所介意,也可以取消所謂的師徒關系,大家依舊還是朋友。
可像對方這樣無羞恥的偷學,如同和武者偷師一樣,可謂是犯了大忌。
“諸位,莫要聽這個小子胡說八道啊!”
感受到周圍熊熊的怒火,田德錄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連擺起手。
“呵呵,我胡說嗎?”
夏辰向前一步,嘴角輕揚:“剛才田器師為煉制這把聚靈錘,應該是拿出十三樣材料,這個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沒錯!”
煉制聚靈錘,需要什么材料,只要是名煉器師幾乎都會知道,算不上什么秘密,根本沒必要進行否認。
“你融合白庚、紫藤、三花石三樣材料的時候,小拇指有微微的翹起,指尖彎弓,狀如采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招應該是借鑒清揚器師的千手幻絲!”
“在提取青剛石的時候五指張開,輕舉而落,像是抽取寒冰中的寒息,不敢太過用力,應該是借鑒林木器師的凝目冰霜!”
“另外在往熔爐內添加紫薇木,百色花的時候,為了防止這兩樣材料沖突之時,專門讓其在熔爐的壁峭上回旋一圈方才落下。”
“這樣做的目的,不但可以材料更好的融入主材之中,還能讓其失去原有的柔性,從而無法導致沖突。”
“這種手法和雪虹器師的雪泉流云手法可謂是一模一樣!”
“至于出器后,在入淬洗池的時候,你又為了不接觸冰冷的池水,手掌如同纏絲,武力形成特殊的氣網。”
“雖說動作輕微,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察覺到異樣,應該是郭生平器師的千禪手如出一轍吧!”
夏辰絲毫沒有給對方辯駁的機會,直接一口氣道出。
話至此,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道弧線:“如果田器師覺得我是胡說,信口雌黃之言,咱們這里有使用著記錄玉石,可以隨時進行翻閱。”
“想必大家也可以著重看看我說的那幾處,到底是不是在胡說!”
“你…”
此時的田德錄被說的是滿臉煞白,渾身不禁顫抖起來。
深知對方說的沒有絲毫的錯誤。
煉器師,各有各的屬于自己的傳承,而他為了能夠更快一步的提升自身的技藝,方才動了歪念頭。
四處偷學,本還以為是十分的隱秘,不曾料到全被眼前的家伙全部看了出來。
而且還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一瞬間,他仿佛赤裸裸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從內心深處也生出濃濃的驚恐之感。
只因面前的少年實在是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