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愉悅的情緒
“嘭！”“嘭！”
收容公司靶場內，響起了宛若火炮出膛的轟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橡膠被燒焦的味道，那是因為發燙的鉛彈擊碎假人，殘留在鉛屑上的高溫，把仿生人的橡膠皮膚完全融化。
靶場內，50米外。
每一個仿生人身上都有碗口大的創口，在加持了‘大威力’屬性后，郭琛感覺自己手里的這把武器應該已經不能叫做袖槍了。
用袖炮來稱呼它更加合適。
龐大的力量同時帶來了強大的后坐力，還好這把武器的本來射程就只有七十五米，否則第二發子彈根本不知道要飛到哪里。
“出現虛空子彈的概率差不多只有三成左右，看樣子只能把它當做驚喜來使用。”郭琛收回滾燙的袖槍，經過多次試驗，他已經掌握了改造使用袖槍的竅門。
第一盡量連發，第二盡量抵進射擊。
這把武器追求的就是，在突然時刻釋放爆炸傷害。
離開練習場，順著收容公司的走道往宿舍走，此刻，郭琛身上雖然穿著特別行動部的橙色制服。
但是他的胸前卻多了一枚生長著樹根，大樹一樣的徽章。
這是核心部門‘構筑部’的印記。
不要說在練習場里，就是在收容公司也是異常稀有的存在。果不其然，每個路過他的公司員工，都吃驚的捂著嘴巴，主動向他敬禮。
不要說是現在練習場所在的培訓部，就是大佬云集的中央本部區域，這‘構筑部’地印記都是難得一見。
三大核心部門，代表的就是，核心，強大，神秘！
面對這些崇拜的眼神，郭琛卻沒有感覺到任何驕傲，當自己知道了太多秘密之后。
他現在終于知道隱藏這些秘密，需要的是多么巨大的勇氣。
相比較眼前這些還蒙在鼓里的公司員工，郭琛反而更不愿意接受現實。
坐上專屬的梭型通勤車，郭琛準備去“黑液”那里值班。
公司對收容‘黑液’非常謹慎，關押它的地方是一個半位面，唯一的出入口還是在飛船的外聯模塊上。
也就是說，公司壓根就沒有準備鎮壓黑液的方案。
一旦它突破收容，公司會從內外兩個地方切斷半位面，然后立刻將外聯在飛船的模塊脫落下去，逃之夭夭。
有時候人類膽大包天，有時候卻慫的要命。
郭琛今天要交接班的員工，來自中央本部，名字一聽就非常厲害，叫做厲翰林，27歲，經歷了6場探索場景，也是火線提拔上來的資深探索者。
他已經將身體半機械化，后背增加了兩個機械義肢，看起來非常酷炫，郭琛還打趣的問他為什么要這么改造。
厲翰林的回答非常慫。“就算飛船炸了，他這個狀態在宇宙里漂個幾百年不成問題。”
郭琛想想也是，往烏龜方面進化，還真不如往機械方面發展。
機械飛升了解一下。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臨走的時候還說了句話：“那家伙今天似乎很活躍。”
郭琛自然明白那家伙是誰。
當這個半位面只剩下他和‘黑液’的時候，郭琛的感覺就像是鳴人獨自面對體內的九尾一樣。
它很強，卻不能放它出來。
在這么一個宏偉巨大的空間內，獨面一個不可名狀的詭異生物。
郭琛深刻的知道，這半小時并不好過。
黑液的運動非常規律，在郭琛能夠看到的那些巨大觸手上，它們有節奏的擺動，就像是睡著的八爪魚。
偶爾抽搐一下，也像是做夢發癔癥一般。
起初，它每次抽搐的時候，郭琛的心臟就會提到嗓子眼，但是經過了前幾次的磨礪之后。他感覺這團‘黑液’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膽大包天的郭琛也曾試著研究過這個東西，就像薛平展示的那樣，只有他在拍擊玻璃壁的時候，黑液才會出現一點應激反應。
郭琛曾經想過要不要大聲的叫兩聲，后來，理智戰勝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他曾經和其他值班人員聊過這個問題，大家分析出的答案似乎非常有趣。
像這種生命等同于無限的生物，它們會不會睡覺？
如果會睡覺，那它們又會睡多久？
十年？
一百年？還是一萬年？
既然對它來說生命是無限的，時間也就成了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會不會真的向薛平說的那樣，真的睡著了？還是在假寐，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郭琛自言自語，朝后退了兩步，盤膝坐在密封門的后方。
閉目凝神，開始運轉起大荒蠱經。
他跟公司的其他監控者交流過，似乎在這間收容室里修煉，對黑液并沒有任何影響。
畢竟，它是一個高于人類維度的生命體。
就像大海，它不會在意岸邊任何一個奮力爬行的螃蟹。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定好時間。
時間一旦超過半小時，海浪就會將這只螃蟹無情的吞噬。
郭琛入定的速度很快，經過多場探索場景的淬煉，大荒蠱經已經進入第三重大圓滿的境界，伴隨著靈氣在已經打通的蠱脈內流動。
他只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
大荒蠱經總共九層，前三層是一個大境界，中間三層又是一個大境界。
郭琛相信，一旦自己突破第三層，進入第四層境界，那就一定可以打開蠱匣中第四個抽屜！
但是...郭琛將意識探入蠱匣。
隨著大荒蠱經的運轉，靈臺內的蠱匣也在有規律的轉動，他整個身體似乎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伴隨著蠱匣的轉動，攪動著蠱脈的靈氣也像旋渦一樣轉動。
這個旋渦是直升向上的。
靈臺內的蠱匣像是龍吸水一樣，不斷的從蠱脈內抽取靈氣。
此時此刻，郭琛的身體就像是油箱，他不斷的向外產出汽油，而蠱匣卻像是發動機，不斷地吸收他產出的靈氣。
最可怕的地方是，不管郭琛如何修煉，蠱匣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它總是會把這些蠱脈內的靈氣抽全部抽走。
此刻，精神高度集中的郭琛并沒有注意到。
他面前的玻璃壁后，那個好似沉睡的‘黑液’，觸手晃動的幅度忽然變大。
它渾身上下都透著愉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