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下聚會
“馬紹爾先生，聽說您是整個港區石料的中介商人，那您有沒有聽說過‘全寂之石’這種石料，當然，它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東西。”郭琛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坐在馬紹爾的對面。
馬紹爾在問問題的時候并沒有招呼郭琛坐下。
一個坐一個站，這就隱隱出現了不對等的情況，在商業談判中這就是主動權和被動權的區別，而且馬紹爾的回答十分玩味，要看看問題到底值多少錢，顯然它并不僅僅只想賺這一點點先令。
馬紹爾將報紙放下疊好，將手架在桌子上說道：“先生，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聽說過這種石料。”
說著他伸手要去拿那枚銀幣，可是郭琛的手卻比他提前按到錢上。
“看樣子，你并不是我想找的那個馬紹爾先生，我還要再耽誤一些時間在這俱樂部里再找找。”說著郭琛笑著將錢緩緩的往自己懷里拉。
眼看著銀幣離自己越來越遠。
馬紹爾警惕的左右看看，低下頭在郭琛身邊說到：“我雖然不知道全寂之石，但是我手里有一張地下聚會的邀請帖，這個聚會都是各個商船從世界各地販賣來的稀有物品，里面有不少黑貨，說不定你從那里可以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多少錢？”
“五鎊！”
郭琛又從懷里掏出三枚金幣壓到桌子上：“最多三鎊！”
“三鎊？你瘋了么！”馬紹爾怒視著郭琛，隨即拿起桌上的報紙打開完全隔離了他和郭琛的視線。
郭琛笑了笑，他特意慢慢的滑動銀幣，在桌子上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最后在桌邊才拿起桌子上的銀幣轉身離開。
‘1，2，3’郭琛心中默數。
“4鎊8先令！不能再少了！”報紙后面傳來悠悠的聲音。
“3鎊半，如果你再還價我就去找別人，我相信這間大廳里有邀請帖的肯定不止你一個人。”說罷郭琛從懷里掏出十枚銀幣摞在一起，顯然已經勝券在握。
報紙背后的馬歇爾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懊惱地將報紙丟向了一邊看著郭琛說到：“狗屎！一張邀請函要3鎊，我根本沒掙到錢！”
說著他站起來，從郭琛手里接過銀幣，說到：“你稍等下，邀請函我沒在身上，我這就去拿。”
郭琛點了點頭，大咧咧的又重新坐下，長大衣拉得很開，露出里面燧發火槍的手柄。
馬歇爾顯然看到了這一幕，嘴里似在若有若無低聲叫罵了幾句，快步離開。
他很快就回來，將一張紫色的信函遞給郭琛，說到：“下一次聚會的時間是下周三，地址邀請函上有寫，一封邀請函最多帶三個同伴。”
最后他看著郭琛小心地問道：“郭先生，你是從哪里看穿我的底線的？”
這一次他是站著，而郭琛是坐著。
郭琛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用這些錢去買一雙好鞋，馬歇爾先生。”
馬歇爾看著腳下已經穿了兩年的皮鞋恍然大悟。
郭琛一邊走一邊打開手里這封紫色的邀請函，紫色的信封里是一張白色的邀請函，這張邀請函應該是機械制造的高端品，紙質很厚，摸在手中有種很舒服磨砂感。
上面寫了一串文字。
對！郭琛完全看不懂！
‘該死！我剛剛為什么要裝逼，該直接問他時間地點的。’
說著一頭撞上了樓下的等他的卡特。
“郭，我們還去哪里吃飯！”卡特看到郭琛下來興奮的問道。
郭琛一拍腦門問道：“卡特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我們的任務么！”
卡特被郭琛一句話打擊得不輕，郭琛結完帳帶著垂頭喪氣的卡特和飯后發困的凱瑟琳離開了俱樂部。
此時天空中依舊飄著小雨，港口邊的烏云在疾風下化氣為馬，沿著河岸上空的風道不斷奔涌，留下絲絲縷縷的痕跡。
“這壞天氣真的需要買一把傘。”
他帶著卡特一行來到港區的路邊攤，這里圍著一群剛剛從碼頭下工的苦力，看到郭琛衣著考究他們不由閃開一條道路。郭琛看到這正是賣街頭漢堡的攤位，此時漢堡剛剛在德國發明沒有兩年，但是作為最繁華的港口城市之一，貝克蘭德已經出現了這種便宜實惠的快餐了。
“兩份漢堡，都加雙份的漢堡肉。”這漢堡的香味很濃郁，考慮到卡特的食量郭琛不由多點了一份。
“抱歉先生，我們這里只有雜碎肉。”攤位的老板娘是個豪爽的人，挺著將近兩百斤的體重沖著郭琛說到，手里的鏟子沒有停下，上下翻飛，很快的做好了四份漢堡，遞給了那幾個給郭琛讓位子的人。
她的一舉一動郭琛看到眼里，郭琛本來就想禮讓，可是這些社會最底層苦力哪敢得罪貴人，生怕弄臟了郭琛的衣服。
“可以女士，多少錢。”
“一又四分之一半便士，先生。”
郭琛直接遞給那女人兩便士，并示意不需要找零。
很快卡特就得到了兩份雜碎肉多得出奇的漢堡，伴隨著奇特的肉香卡特風卷殘云的將兩份漢堡吞下去。
“味道怎么樣？”郭琛看了看卡特，再次認定他不是一般的人，即使是大胃王，也完全沒有見到過這種吃法。
“真香！”
郭琛和凱瑟琳對視一眼，用盡畢生的功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三人又在街上逛蕩了半天，依舊對‘全寂之石’的消息一無所獲。
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他們找到一個讀報人，花了半便士。
將邀請函上的文字翻譯過來。
‘三天之后’
“藏紅花大道23號倉庫”
“晚上9點開始”
那地方在工場倉庫區附近，工人下班之后可以說是人跡罕至，非常適合進行各種交易。
就在這時郭琛忽然感覺左手手臂一熱。
‘有人對我散發惡意！’
郭琛身形一晃，可是立刻就恢復正常，甚至沒有停下觀察周圍。
這里是港區，此時他身邊魚龍混雜而且人流極多，貿然回身查看可能不僅找不到對他散發惡意的人，甚至可能打草驚蛇。
‘會是誰呢？瑞典幫還是別的什么人？’郭琛心中猜測。
可是一旁的凱瑟琳卻敏銳的發現了郭琛的異樣。
她的聲音在郭琛心中響起。
‘郭，有情況？’
‘這，這是什么能力？’郭琛嚇了一大跳，凱瑟琳的聲音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心里。
‘這是女巫的心靈傳輸！’
郭琛看到凱瑟琳已經打開她手里一直拿著的那本黑色筆記，將一只手壓在她筆記上的一頁紙上，那頁紙上用黑色的墨水涂鴉似畫著一個手掌，手掌上有各種各樣的圖案，飛鳥，星空，游魚，大象的耳朵還有火焰一般的眼睛。
‘這就是你奶奶留下的魔法筆記？真是神奇！’郭琛驚嘆道。
凱瑟琳一翻手讓郭琛看到她掌心里的三根頭發，然后繼續壓回筆記本上。
‘只要有你的毛發，我就可以和你進行心靈通話。’
‘你是什么時候拿到我的頭發的？’郭琛皺了皺眉頭。
‘在公寓里，你坐過的靠背椅上，你剛剛發現了什么是吧？’
郭琛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有人在跟蹤我們，不要回頭，繼續往前走。’
凱瑟琳的演技并不好，聽完郭琛的話之后明顯能看到她身體一頓，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充滿了戒備，如果是久經訓練的探子，可能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異樣。
此刻，郭琛心里想著。
現在到底是回錫爾街公寓還是就地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