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蠱惑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拉著那個半大孩子走過來。
他一眼就看出這里郭琛是三人里的頭頭，所以他死死地盯著郭琛，緩緩地抬起那孩子已經燒焦的手指，：“這婊子弄傷了我的麻雀，我需要賠償。”
弄傷了我的麻雀？兄弟你不要亂說話，我很容易誤解的！
郭琛撇了撇那人的眼睛，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好意思哈，你需要賠多少？”
那壯漢眼睛一轉，說到：“最起碼得五金鎊！”
“5金鎊？你的麻雀還真不便宜！”
這時，另外兩個人已經從郭琛身后的巷子圍了上來，看到郭琛轉身看過來的眼神，忙喊道：“大哥，只有他們三個人。”
原來他的兩名手下繞到巷子后面，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埋伏。
郭琛心中一樂，別說，這群地痞還真有戰術素養，要不是碰上自己，說不定哪天真能混出點名頭。
確認了眼前只是兩個不算強壯的年輕人，那匪幫老大似乎放下心來。
他掏出一把沾滿血污的匕首，指著郭琛的鼻子獰笑的說道：“老實點，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
郭琛笑了笑說：“全部的錢？剛剛不是說好只要五鎊么？”
他一邊說著又往前靠近了幾步，此時的他距離那壯漢僅有三米的距離。
“我全都要！”那黑幫老大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這次，郭琛不再多言，瘋狂的殺氣已經噴涌而出。
他相信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如眼前的壯漢，但是他卻有著超出這個世界兩百多年的格斗技術，只見郭琛腳下用力一瞪，身體猛竄到了那壯漢的左手弱側。
那壯漢心中一驚，手中的匕首忙向郭琛揮去。
這人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把手臂伸直，指著郭琛的鼻子，像匕首的運用，一定要引而不發才有威力。此時再去揮擊已經為時過晚。
只見郭琛雙手一探，抓住那人的手腕，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一引。
借助那壯漢揮刀的力道，直接把他拉的失去平衡。然后郭琛手臂往后一拉，左腿膝蓋順著力道，直接壓在他的肘關節處。
“咔噠！”
伴隨著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那壯漢的手臂被郭琛直接被壓斷！
可是郭琛的動作沒有停止，他在落地的同時，一蜷腰躲過另一個人的飛踹，順勢扭腰就是一招掃堂腿將那人掃倒。
以此為軸，郭琛身體在地上轉了一圈，回身又是一腳，踹在最后一個沖上來的壯漢的太陽穴上。
砰的一聲悶響，那人像是被伐木機砍倒的大樹，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十幾秒鐘，三個人已經全都躺倒在泥地里。
而那個半大的孩子，此時還舉著燒焦的右手，在雨中顫顫發抖。
郭琛站起身，從那頭目的手里奪下匕首，冷冷的盯著那個，被他掃堂腿擊倒后，還想要爬起來的壯漢。
“先生，你可以聽從我的忠告，繼續躺在地上么？”
“嗚嗚，別...別打了。”那人恐懼的在地上倒爬了兩步，褲襠不知道是被泥水，還是什么東西陰濕了一片。
郭琛回頭看向身后，卡特正在和另外兩個壯漢互毆。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很擅長打架。雖然他打架完全沒有什么章法，但是勝在力量強，而且抗揍。
對方一拳打在他身上，他毫無知覺，而他一拳打在對方身上，卻直接打的對方一個趔趄。
就這樣，他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依然占據優勢。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善茬，看到郭琛擊倒另外三個人之后，他們果斷掏出了腰間的匕首。
而凱瑟琳就像看熱鬧一樣，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
郭琛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蹲下來，繼續盯著眼前這個癱倒在地的人。
如果卡特連兩個混混都處理不了，他根本沒有在探索世界活下去的資格。
“哦，先生你看，您把我的長大衣都弄臟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郭琛擺弄著自己深灰色的長大衣，因為剛剛的戰斗，他無法避免的在衣底粘上了泥漿。
“麻煩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么？”郭琛的語氣越是客氣，那人越是恐懼。
“我叫埃里克，埃里克安德森。”那男人戰戰兢兢的往后退，想要和郭琛手上的匕首拉開距離。
“哦？安德森這個姓氏，您是瑞典人？那這位呢。”郭琛甩動匕首，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斷了手臂的幫派老大。
“托...”埃里克哆哆嗦嗦的剛張嘴，那斷了手臂的老大就怒吼道：“小埃，你給我閉嘴。”
這老大果然積威頗深，埃里克被他一吼，立刻低下頭像個鵪鶉一樣不敢說話。
郭琛心中一嘆，正如某位偉人曾經說過的那樣，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被壓迫的人。
那老大抬起頭，怒視郭琛道：“外鄉人，我的手已經被你打斷了，按照港區的規矩，我們兩清了，不要再侮辱我們，我們瑞典幫不是好惹的！”
被我打成這樣還振振有詞？
郭琛不由感嘆，能在港區混跡成老大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所以，他不由得右手一抖。
他手中鋒利匕首，直接插進老大的大腿。
“啊啊！！”
老大痛苦的大吼一聲，然后立刻咬緊牙關不再呼痛，只是惡狠狠的盯著郭琛，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
郭琛一愣：我去，硬骨頭啊。
“你是一條好漢，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
他轉身掀開長大衣，將燧發火槍掏出來，冷漠的掰開扳機，頂住埃里克的頭：“來吧，說說你老大都犯過什么罪。”
埃里克哪里能想到郭琛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槍！
‘我老大就在你身邊，你直接問他不就好了，干嘛拿著槍指著我問？’埃里克心里幾乎要罵出聲來。
可是腦門頂槍，這誰受得了啊。
不知是淋雨還是害怕的原因，他渾身上下不停的打著擺子，嘴唇紫青，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我...我...”
“小埃！”坐在地上的老大又再次怒吼，嚇得他完全不敢出氣了。
郭琛長嘆一口氣，蹲到埃里克的面前，用手槍抵住他的大腿，似乎是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很不幸，但是小埃，我還是想把你以后的經歷先提前告訴你。
我等等啊，會沖你的膝蓋開上一槍，如果這顆鉛彈幸運的避開你的動脈，這樣你還有被搶救的余地。
你會花上一大筆錢找貝克蘭德最好的槍傷大夫，取出肌肉里的殘彈。
當然作為小混混的你可能拿不出這筆巨款，可是你的老大肯定不會放任你不管，他慷慨的拿出這筆錢。您說是不是，先生？”郭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歪頭，朝一旁的老大問道。
埃里克的嘴哆哆嗦嗦，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是的，小埃，我會救你的！現在，你給我閉嘴！”那老大立刻瞪著他，惡狠狠地吼道。
郭琛聳聳肩：“好吧！如果你足夠幸運，而且鉛彈比較完整，這樣你就可以免受鉛中毒的危害。
可是子彈已經擊碎了你的膝蓋骨，三個月后，當傷口完全愈合，你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一個跛子。
因為傷在膝蓋，你以后只能靠拐杖來走路，可是你的老大肯定不會不管你的，是不是，先生？”郭琛又看向身邊的老大。
這次那老大立刻回答：“對！對！我不會不管你的。”
“可是，時間久了，幫派里的其他人漸漸有了微詞，我們為什么要養這么一個廢人，他既不能打架也不能管賬。
接著，你會發現平常和你稱兄道弟的兄弟們，會慢慢的疏遠你，他們不再和你說話。漸漸的，因為沒錢吃飯，你會逐漸消瘦。
這時候，我很希望你沒有心儀的愛人。因為如果有的話，在這時，她肯定也會離開你，你沒了收入，又沒了腿，跟你不會再有未來。
但是別擔心，她還是愛著你的，當別人在她身上聳動的時候，她的腦子里幻想的應該還是你。
不過再下面的事情，可能就會是一個悲劇了....因為沒有人照顧，沒過多久，你就發現自己的小腿肌肉開始慢慢萎縮.
然后，在這該死的陰雨天氣里，它開始腐蝕潰爛，散發出惡臭。這時幫派的兄弟們又會說，真是可憐的小埃，現在還不如將他放在行乞的板車里，推到街上，說不定還可以賺一些錢。”
“我們很快就會在街頭乞丐里發現你，不過請你放心，你應該相信貝克蘭德的好心人，是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郭琛說到一半的時候，那老大已經驚恐的搖頭，歇斯底里的大喊：“不會的埃里克，不會的！只要我當老大，只要我還是老大，我就會一直照顧你！相信我，相信我，埃里克。”
埃里克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此時的貝克蘭德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繁華的金融中心，擁有著無數財富，可是這又和平民有什么關系呢？
在金絲雀碼頭上，每天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悲劇發生。
郭琛說的這些情況，埃里克即使沒有親眼看過也曾經聽別人說過，只不過現在這些零零碎碎的悲劇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埃里克大吼一聲雙手捂著耳朵，驚恐的看著郭琛，幾乎情緒失控的喊道：“不！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快從我的耳朵里滾出去。啊！！啊！！！！”
額...他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郭琛聳聳肩，這小伙子...似乎徹底瘋了?
這才哪跟哪啊，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玩呢。
恐懼，冰冷。
躺在地上的老大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他以為自己不會害怕死亡，但是現在有種東西比死亡更可怕。
他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指著郭琛喊道：“對，埃里克，他就是魔鬼！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
而郭琛的冷笑繼續響起。
“小埃，你以為我在說你么？不，我在說你的老大，聽聽他剛剛在說什么，只要我還當老大，我的天啊！
看看他現在的樣子，斷了一條手臂，那匕首也扎傷了他的大腿，這里是港區，你覺得他現在的樣子還能成為你們幫派的老大么？不，他現在不堪一擊。”
仿佛在映襯郭琛的話一樣，郭琛背后傳來了兩聲悶倒的聲音，看樣子卡特終于解決了他的對手。
“不！不要聽他的！他是魔鬼。”那老大開始痛哭的哀求。
可是埃里克似乎變得沉默了，他臉上的淚水在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情緒。
“你是不是感覺到內心有背叛別人的愧疚？那根本不是問題，你們是瑞典幫，我只要在這個街區里隨便走一走問一問。
你的老大叫什么名字，他有什么劣跡，幾個小時就可以問的清楚，我只是在幫你，懂么埃里克，不要愧疚。”郭琛在繼續誘導。
伴隨著他的話。
埃里克停止了哭泣！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老大。
人的氣息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