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向輪回之地
郭琛不敢肯定對面是試探，還是真的在問實際情況。
可是他也不清楚沙漠另一端具體是什么情況，所以他走到窗前，指了指十字路中央的水井問道：“水井里是什么怪物？”
大胡子哈爾布提立刻露出恐懼的表情，他慌張的看了一眼水井，然后惡狠狠的看著郭琛說。
“不許詆毀神，祂不是怪物，祂是偉大的沙漠之神！是他提供給你昨天的食物，你應該贊美祂。”
郭琛撇了撇嘴說。“可是...我昨晚看到他吃了一個人。”
“我在樓上看到了，那個人竟然妄飲圣水，他罪無可赦！”哈爾布提立刻吼道！
得，又瘋了一個。
郭琛感覺再在這個事情上討論下去的話，永遠都不會有什么結果，他看到已經有不少居民在街上工作，便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這些人不害怕沙神么？”
大胡子哈爾布提雙手合十，虔誠的說：“沙漠之神，是不會在白天攻擊他的信徒的！”
‘白天休息，晚上捕獵？那至少現在是安全的？要不要在這小鎮上茍幾天？’
郭琛思考片刻，從懷里掏出幾枚在沙漠中小客車旁撿到的銀質硬幣，遞給哈爾布提說到：“我能買一些你昨天給我吃的那種植物么？”
“是波巴樹根么？今天我正好要去收割樹根，還要把壞掉的窗戶修好，不過我們現在最好要先去吃點東西。”
“哦，真抱歉。”
郭琛跟隨哈爾布提來到了街上。
這個小鎮即使在白天也非常安靜，眾人全都穿著黑色的罩袍，男人全是滿臉的大胡子，而女人頭上會裹著紗布，只露出兩只眼睛。
他們走在大街上除了點頭問好之外，沒有太多的交流，即使兩個人停下來聊天聲音也會壓的非常低，有時候甚至還會以手語替代。
看樣子，他們的語言能力退化的很厲害。
他看了看路邊的汽車，這些汽車雖然有些沙塵但是都保養的非常好，可是卻沒人開動它們，馬廄里的馬也在安靜的吃草。
“這些馬不會叫么？”
哈爾布提皺了皺眉頭說：“馬會叫么？”
郭琛好似明白過來，在這個地方這些會發出聲音的動物都會被那只怪物吃掉，而這些馬也被動進化成了完全不會叫的品種。
跟在哈爾布提的身后，他們來到小鎮唯一的一件餐廳里。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老式餐廳的模樣，一臺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風扇掛在房頂，地上同樣鋪著不知名動物皮毛做成的地毯，踩在上面沒有任何聲音。
緊靠著街道的玻璃窗戶邊，整齊的擺放著幾套皮質桌椅。
此時餐廳里稀稀落落坐了不少人。
哈爾布提徑直的來到吧臺前座下，點出幾枚郭琛給他的銀質硬幣放在吧臺上，然后沖著同樣留著大胡子的服務員打了幾個奇怪的手勢。
服務員沒有回話，不過他很快就給兩人送上來兩份肉排，還有兩杯乳白色的液體。
哈爾布提舉起手中的酒杯：“嘗一嘗，甜水鎮的特產馬奶啤酒，還有波巴樹汁馬排。”
“謝謝你！好客的哈爾布提。”郭琛同樣舉杯，小口的抿了一口馬奶啤酒。
“味道很特別，發酵之后濃郁的馬奶味，配合上啤酒淡淡酸味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獨特異域風味。”
然后他低下頭開始品嘗波巴樹汁馬排，這個馬排的味道更符合東方人的口味，昨晚就吃的波巴樹根被研磨成樹汁，配合上馬奶打制的奶油包裹住整塊馬排，每一口都汁水橫溢。
在公司內為了省錢頓頓吃營養棒的郭琛，此時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掉。
此時，看到郭琛這個生面孔，一個剛進店的大胡子食客好奇的湊到他身邊問道：
“你是從沙漠另一面來的么？”
“是的，昨晚才到。”
“沙漠的另一端，是不是真的已經全部淪陷了？”
郭琛注意到當這個食客問出問題的時候，餐廳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全都好奇的看向他，甚至連他身邊已經問過這個問題的哈爾布提，也露出興趣盎然的表情。
‘怎么全都問這個問題！我能告訴你，我是前天晚上才穿越過來的么！’郭琛心中大急，大腦飛快的思索片刻后，他頓了頓，說到：
“在我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群骷髏軍隊，他們成千上萬浩浩蕩蕩，在一條白色巨蟒的帶領下在沙漠中行軍。”
當郭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餐館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他們相視點頭嘴里發出了一個奇怪的音符。
一種夾著嗓子說的單詞，聽著就好像“咔咔”的聲音，但卻多出來感嘆的前綴。
這種發音郭琛完全學不過來，他想這因該是對白蟒的一種專屬的稱呼。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個單詞的意思是“哈卡”！
一個擁有血神神格的怪物。
郭琛很想告訴他們，他發現那骷髏大軍的地方離小鎮只有不到四十公里，但想想這些人嘴里雖然發出感嘆的聲音，但卻沒有留露出任何恐懼的表情。
考慮到他們這個小鎮水井里有一個所謂的‘神’，郭琛還是決定做好補給之后，盡快離開不要再節外生枝。
他從懷里掏出那張任務地圖，遞給剛剛詢問他的食客，指著地圖上的黑塔問道：“你知道這個黑塔在什么位置么？”
那食客接過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端詳了半天他才抬起頭，“我不知道這個地方，阿布杜，你經常出去進貨，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說著他將地圖遞給吧臺里的服務員，那服務員接過地圖看了看說：“按照地圖上的位置，那里應該是一塊干涸的湖泊。”說著又將地圖遞給了郭琛身邊的大胡子哈爾布提。
“對！沒錯，那里除了沙土什么都沒有。”
郭琛不由得又皺起眉頭，為什么那個客車上的鬼魂都知道的地方，而這些當地的居民卻不知道呢。
他想了想又說到：
“對了！這個黑塔的名字叫做荷魯斯！”
當聽到荷魯斯的名字時，三個人的面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良久，那個名叫阿布杜的大胡子服務員，拿起剛剛哈爾布提付款的一枚銀幣放到郭琛眼前。
銀幣上陽刻著骷髏頭的一面正對著郭琛。
服務員阿布杜低下頭，壓低著聲音陰測測的說：
“荷魯斯，那是只有亡者才能到達的輪回之地！”
郭琛先是一驚，然后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
他笑了笑。
如果是這樣，一切線索就可以全部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