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的,其實他可以染個發,讓自己看起來更想個中學生,可他舍不得,他覺得自己身上,頭發是母親唯一能留下來的一點證據。
他不像自己的妹妹,擁有一頭金色的頭發,整張臉百分之八十都遺傳了媽媽,小妹注定是幸運的。
最近這幾天他一直在騙她,自己在學校交到了很多朋友,而且都是漂亮的小美女,回頭可以讓你挑挑哪個可以作為嫂子。
這樣的大實話說出來以后,小妹高興的上竄下跳,她希望有一個可以一直保護她的嫂子,不受別人欺負自己,最好是毒舌一點,誰欺負了自己,嫂子出馬,罵死她們!
羽川鷹哭笑不得。父親常年在外,一年大概只有一次見面的機會,那就是趕到華夏春節的時候,帶著他和妹妹一起回鄉祭祖。
羽川在先秦的時候是大姓,也是復姓,聽起來可能像個日本人的名字,可真要說起來,日本人不就是秦朝的時候去的東海島生活的么,只不過很多人找不到自己的老祖宗,自家卻一直有聯系。
他們羽川家和軒轅家,姬家等都屬于隱世家族,只不過軒轅家和姬家最后都出過山,也死過人,羽川家卻一直本本分分的過著隱士的生活。
羽川原姓玉川,曾是中原某個小國的皇族,后來為了逃避戰亂,便改了姓,與之有名的,就是皇甫,句老爹說,皇甫曾經還是咱們的鄰居呢。
而事實上已經過去了近千年的歲月,究竟是怎么樣,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所以,自己不僅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還能說一口正宗的漢語,至于日語,反而有點說不利索。
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重新回到了教室門口,
他想拿回自己的書包,還是提前回家算了,雖然可能會被小妹問起啦,為什么會回來的那么早,
自己就隨便找個理由,說社團活動結束的早,今天就早點回來了。
哈哈,想到這里還覺得自己挺聰明的,騙小孩這種事情可不能多做——會上癮的。
“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如果現在隨便表態的話,會適得其反,要循序漸進,最好是慢慢接近。”
“你說得對,小友,我們本來就該這樣做了,決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你應該清楚他是誰,可這件事我又不能說,這樣會憋的很辛苦的。”
門口的門沒有關嚴,羽川鷹從門縫中可以看到教室里只有一個女孩,正站在第二個窗戶下,對著,對著空氣說話?
他認識那個女孩,在班級里和他一樣,一直一個人,坐在自己斜對角的位置,下課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呢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的名字好像叫,明月空,他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其實班級里的同學和自己說過話的人很少。
“看起來她一定是太寂寞了,拿空氣當自己的朋友,我要不要勸勸他。”
就在羽川鷹正在思考的時候,后面有個同學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順帶著他也撞了門一下眼看藏不住,他急忙打開門,窗口的風將窗簾撩起,遮住了身后女孩的視線,當窗簾回歸原處時,兩個人相對而視 怎么辦?局面有點尷尬,此時此刻如果我說點什么話,會不會傷到她的自尊心,比如,你的朋友看起來真可愛,她貴姓?
她會不會殺了我?要不然假裝沒聽見,我只是來取自己的書包的,我根本沒聽見你在和空氣說話,真的,什么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我一句都沒聽見。
好像這個理由也有點牽強。
我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你看見了?”
“看見了什么?”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有兩個人在說話,他們表情像極了地下特工在互相對接暗號,凝視對方的眼神,就好像無關自己的陌生人。
女孩黑色的頭發,其中一綹變成了好看精致的麻花辮,跟隨其他的劉海一起,在風中搖曳 “它!”
女孩伸手指著右邊的空氣。
這個舉動把羽川鷹嚇壞了,從來沒有過如此尷尬的場面,不過早已經熟悉了小妹套路的小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繼續表演。
“她?”
“對,就是它。我的小友,跟隨我一起很長時間了,我們經常在夕陽下聊天,訴說著各自的故事。”
女孩十分神情的看著空氣,就好像在盯著自家的寵物,然后她又將目光看想了羽川鷹。
“實話跟你講,小友一直是我在學校里的秘密,你最好答應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你一定會后悔今天的看見。”
羽川鷹舉著雙手,開口道:“你放心,我今天回來什么都沒看見,真的。我現在只想拿走屬于我的書包,然后轉身離開。”
他看著女孩,自己雙腳一點點挪向自己課桌所在的地方。
掠過女孩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在緊張,此時此刻,他反而同情心泛濫。
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很多,可你不該對一個漂亮孤獨的美女視而不見。
其實連他自己也很奇怪,按理來說,明月空的顏值在班級的女生堆里,不排第一,也應該排第二。
可怎么就會沒有朋友呢。
背起書包,他本來想從后門溜走,可卻還是回過頭,看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明月空,嘆了口氣說道:
“唉,我說,你如果平時課間少趴在課桌上睡覺,或許會交到很多朋友。”
“睡覺是我的自由,再說你不也是課間睡覺嗎,好像不只是課間,上課的時候也在睡,豬都沒你睡的勤。”明月空扭頭抱著膀說道。
此刻,羽川鷹終于明白了,如此漂亮的女孩為什么交不到朋友的原因了————她實在太毒舌了。
“在這個世界上,朋友不需要交太多,哪怕只有一個,只要他愿意陪你,愿意你受傷的時候安慰你,在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這就夠了。”
明月空看了羽川鷹一眼,開口問道:“你有這樣的朋友嗎,從小到大。”
不知道為什么,她說完以后,羽川鷹想到了當年一起穿開襠褲瘋玩的發小,可惜這么多年沒聯系,早已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其實昨天晚上想去他家找他,可是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從來沒去過他家玩過,走的時候,也沒留下任何聯系方式,也只能就這樣算了。
“有過吧,但他不一定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