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我會和謝菅雨舉行一場婚禮,婚禮的人不多,呵呵,不能說不多,應該說很少,除了我弟弟的幾個人之外,就是和我相熟的幾個朋友,還有我父母。你也知道,當初咱倆結婚的時候,二老就沒來…”
“你什么意思!你父母沒來怨我唄?是我不讓你父母來的嗎,是他們自己說不來的!是你父母覺得自己太掉價!”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李學智的臉漸漸冷了下來,王雅婷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說的有點過了,有些緊張的低下了頭,時不時的會偷瞄他一眼。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從她被救活過來,她的會把一天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學智,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東北漢子身上,偶爾腦子里會冒出清奇的思路,比如,明明是個東北大漢,怎么做事跟個南方小姑娘似的扭捏,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呢。又如,他怎么竟然會把手里的臟東西抹到褲腿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
除了這些,她還發現李學智這個人自己吃飯的時候,總是喜歡對付,或者泡一碗康師傅,或者買點夾腸的奶油面包。每當這個時候王雅彤想提醒李學智一下的時候,又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能和他說話。
她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因為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所以到現在兩個人的話幾乎很少,今天的話應該是最多的一次了。
“你好好休息。”
李學智起身,邁步朝外面走,其實他本來想對王雅彤說,能不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因為他真的不想自己毀了謝菅雨的后半生,越少人知道他們結婚,或者這場婚禮越好。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呢,那天晚上喝完酒,鬼使神差的和她上了床,中間的過程他一點也不知道,只知道后面兩個人時光溜溜的躺在一張床上,場面一度尷尬。
他把自己得了絕癥的一切都告訴了謝菅雨,他想讓她明白,自己是真的不值得讓她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謝菅雨并沒有放棄,反而十分激進的跟自己吵了一架,非要和自己舉辦一場婚禮。
那個時候,連李學智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就好像謝菅雨就是為了那場婚禮而活著的似的,無論做什么都要有這樣一場婚禮,婚禮的男主角必須是他,為了這場婚禮,她甚至連不要結婚證這件事都可以妥協,其實李學智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
“喂!”
開門的時候,身后病床上的王雅彤忍不住叫了李學智一聲,她聲音輕柔,卻帶著焦急,好像如果不去這么做,就會被天打雷劈似的。
“怎么了?還有事嗎?”
李學智回過頭,他倒是對王雅彤的惡語沒有產生太深的惡感,他了解王雅彤,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平日里是文靜溫柔的,哪怕對你惡語相向一般也是在莫名其妙的氣頭上,她曾經軟刀子捅人的功夫可把李學智坑苦了。
兩個人連談戀愛到結婚,四年多的時間,每次自己有了創業點子的時候,如果王雅彤看著不對,就會拿出她鋒利無比的軟刀子,捅的李學智全身是洞。不過事后,王雅彤就會背著李學智,幫他偷偷改好錯誤的地方,第二天還不承認是自己做的——大姐,屋子里就兩個人,不是你,難道是鬼嗎!
“我,我錯了…”聲音如蚊,帶著一點嬰兒肥的嘟囔。
李學智一愣,他看著靠在床頭的女人,低著腦袋,有些緊張的勾動著兩根手指,說完之后偶爾還會斜撇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原諒她的表情。天!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雅彤嗎?你什么時候這么在意過自己的感受了!
“你沒事吧?”
李學智一頭霧水的走過去,坐到床邊以后,伸出右手,貼在了王雅彤的頭上,好奇的開口道:“也不燙啊,你怎么了?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啊?!有,有嗎?哪有!大概,被子太熱了吧,捂的。”
王雅彤急忙拍掉了李學智的右手,然后雙手捂著潔白的臉蛋,略帶幾分慌張的將目光瞥向左邊的窗子方向,她也沒想通,又不是沒被他碰過,可剛才李學智反手碰她那一下,她感覺整個人都好像酥了似的,全身上下麻酥酥的被電了一下,緊接著她就臉似火燒似的難受,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好多。
“哦。”
李學智好奇的收回手,目光更有好奇的看著俏臉紅撲撲的王雅彤,這可是曾經自己最愛的女人呀,他還曾想過,等到有錢了,就帶她環游世界,然后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買一棟別墅,過著與世無爭的生,平日里,寫寫小說,給她做做飯,玩玩游戲,看看視頻,發發呆…在抱著她溫存一會。
當然,這輩子一定是不可能了,只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緊張兮兮的王雅彤,可愛的想抱住她,在她的微鼓的臉頰上親一口。
可再一想想以前的事,唉,還是算了吧,好聚好散。
“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學智心里出現了一絲落差,表情帶著幾分微微的落寞,轉身離開了房間,打開門的剎那,他聽到里面后面十分細微的說話聲,那一瞬間,他心臟跳快了半拍,只是他卻假裝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走了。
他聽到后面王雅彤極其細微的說了一聲:“可不可以不結婚。”
合上門以后,王雅彤失魂落魄的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她有些不理解自己了。
“人家結婚跟你有什么關系,是你自己往死里作,現在連生育能力都沒有了,你還好意思跟他說別結婚?謝菅雨又不是不好,人品好,還善良,而且還被渣男騙過,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托付的人,也知道學智的有點和人品,人家肯定比我更愛學智,跟我有什么關系…就算我愿意,就算他愿意,生育不了,他那么傳統的父母能愿意?說起來,這事連我自己也不愿意。啊…煩死了!”
她重新裹著被子,轉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