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走在長樂宮的大道上,回想著剛才在太子宮里的事。
由于劉嫖和薄怡的關系,所以后面與劉啟也沒有談正事,而是隨著他們喝了“點”荼,再吃了些點心,不得不說,能與劉啟這樣吃喝的太子舍人,僅晁錯和陳安兩人而已,如若不是劉嫖的眼神讓陳安很不舒服,恐怕還會多呆會。
就在陳安想著這些事時,一個看著年紀有些大的嬤嬤帶著幾個侍衛正對著走了過來。
走到陳安面前時。
“陳中郎,太后娘娘有請。”
陳安聞言一驚,太后找自己?看了看那位嬤嬤后面的那幾個侍衛,一個個的人高馬大,好像都是好手!
于是就有了接下來這一幕。
長樂宮長信殿。
“陳安啊,聽說你剛從太子那出來?”薄姬坐于主位之上,看著陳安輕聲說道。
陳安此時坐于太后的右下手的一個案幾后的褥墊上。
“不錯,小臣遵照昨日陛下的指示,今日就前往太子殿下那當值了。”
“很好,正好今日找你前來也是與太子有關。”
“不知娘娘找小臣是有何關于太子殿下的事。”陳安聞言說道。
“先不急。”
“啪、啪。”
薄姬說罷,拍了拍手掌。
走進一名侍女端著一個木制盤子,看著花紋還不錯;盤子上有兩個金制的碗。額,這時期的金其實就是銅。
那名侍女將其中一碗放在太后面前,然后走向陳安,陳安看著走過來的侍女,由于陳安是跪坐著,所以看不到碗內的情況,但越發靠近時陳安聞到了一些味道,雙眼瞪大,不會吧!
那名侍女將銅碗放置在陳安面前的案幾上就下去了。
陳安看著面前折彎“綠油油”的東西有些出神。
怎么又是這東西?
“陳安啊,這是巴蜀之地進貢的‘荼葉’,你可以嘗一下,味道很不錯的;平日里就是老身也沒機會吃到。”太后看著陳安笑著說道,說著拿起自己面前那碗喝了一口。
陳安被薄姬的聲音拉回來后。
“多、多謝太后娘娘!”
今天出門估計沒看黃歷;陳安心里默然叫道。
伸出顫抖的雙手,用力的抓著面前這碗,猛然一灌!
“咕咚。”
陳安一口燜下,微微用袖子擦了擦嘴。
薄姬見狀笑道:“陳安覺得味道如何啊,老身方才見你好像是直接咽下的。”
陳安聞言立即起身。
“回稟太后娘娘,不瞞您說,方才小臣在太子殿下那已經吃過一碗,當時覺得味道甚好,所以見到這碗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哈,既然如此,等會離開時,老身讓人給你捎上一包!”
陳安聽見后大驚說道:“啊,太后娘娘,方才您也說了,這是巴蜀之地進貢上來的,所以想必也不多,卑職如何敢要。”
“誒,陛下孝順,所以啊特地給老身送了許多過來,你就放心吧!”
陳安:“…”
過了一會兒,薄姬將自己那碗吃完后開口了。
“陳安啊,今日你去太子那交談了些什么啊!”
“今日是卑職第一次前往太子宮當值,所以太子殿下與卑職談了些關于在太子宮當值所需要當心的事情。”陳安聞言答道。
“歐,是嗎,可為何老身聽說太子與你還下棋了呢?”薄姬笑著反問道。
“額,這個太子殿下與小臣確實是在棋盤上所交談的,太子殿下認為這樣可以增強小臣的記憶。”陳安聞言頓了下,連忙起身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是說好的沒人知道嗎?
薄姬聞言則說道:“放心吧,老身并無責怪你的意思,只不過希望你記住一點。”
“那就是讓太子明白,哪些事情他該做,哪些不該做,不然到時候又要老身去為他求情!”
“明白了嗎?”
“小、小臣明白!”
豫章郡深山中。
有一位中年人和他的仆人侍衛正在山中行走。
當他們行到一處時。
“什么人,來者止步!”
聞言都停了下來。
這名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身邊的一名侍衛,那名侍衛將令牌舉著快步向前跑去。
前面的樹林中出現了三個穿著甲胄的士兵。
為首一人接過侍衛的令牌,仔細察看了一番。
“末將參見應大人。”那為首一人察看后快步到了中年人面前拜到。
“王將軍辛苦了,為了王爺你在這深山老林中呆了這么多年了,這次特代表王爺來慰問你。”
突然,中年人發現王將軍身邊一人,眸間透出一股凜冽的氣息,但是卻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誒,王將軍身邊這位好像是生面孔啊?”
王將軍聞言一拍腦門。
“哦,看我將這忘了,你自己介紹一下吧!”
那名年輕人聞言說道。
“末將‘恒’…”
陳安剛從長樂宮出來,走上了大街,手中還提著一小包薄姬硬塞的“荼葉”。
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內心波濤洶涌。
這玩意看著像是茶葉,雖然雜質較多,但是加入這些蔥姜蒜后味道更怪了;讓陳安這個后世熱愛喝茶的人很是不能自已;想到這,忍不住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嘆息了一聲。
“唉!事情麻煩啊!”
“小安哥哥!”
一道叫喊聲將陳安一驚。
“哦、哦,原來是雪兒妹妹啊!”
陳安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竇云雪,打著招呼說道。
突然,他卻發現竇云雪身邊還有一個人。
尷尬的說道:“表、表兄怎么也在這兒!”
竇嬰聞言,背著雙手走了過來。
“怎么,小安是認為表兄我不該出現在這兒對嗎?”
看著竇嬰那幅輕佻的模樣和語氣。
“表兄您這就誤會我了,方才只不過是小弟有些愣神,所以沒有發現罷了!”
不得不說陳安每次見到竇嬰都有著很“慫”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就被竇嬰所說的話嚇著了的原因。
“愣神?不知可否與我說說因何而楞神啊?”竇嬰微笑著說道。
“啊,這個,這個不好說吧,涉及一些問題,不太方便。”陳安訕笑著搓了搓手說道。
竇嬰聞言卻上前把陳安肩膀一攔,勾肩搭背。
“既然如此,我來與你說說今天發生的一件重大事件!”
說著說著竇嬰就帶著陳安往前行去。
微風還卷起了地面的樹葉,原地的竇云雪卻是一臉不可置信,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