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對變身的歐霍布利斯,即是安娜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要繼續戰斗下去的。
“帶著丹,趕快!”安娜低聲對瓦隆說道。
瓦隆一咬牙,背上痙攣的姬丹就要往另一邊走。
“火,來至…深淵的火;光,其實這世界本沒有光…”一直不能言語的姬丹忽然低聲呢喃著。
“兄弟,我們先走!”瓦隆忽然有些難受,但還是忍著心中的悲痛,背上姬丹向另一邊走去。
而安娜手握魔劍,直接對上歐霍布利斯,曾經的女孩已經不想得退縮了,她現在只是為了心愛之人戰斗的人。
安娜手里的魔劍名為亞斯托克,神骸武器。我記得在之前提到過,神骸武器的底材就是古神骸,也就是古神的遺體。
在巨龍未入侵的時代,那是一個人與古神并存的時代。但是有很多辛密,至今都封存在撒冷的大書庫、王城底下遠古諸王的陵寢之中。
這把劍當時是姬丹和安娜用來轉生阿克漢的,也是為什么安娜會答應姬丹離開王城,擺脫斯圖賽安家族的原因。
只有離開了家族的實現,安娜才能找地方利用這把殺死自己父親的劍,將自己父親轉生。這里面的過程與辛密,咱們在這里不說。
歐霍布利斯面對嚴陣以待的安娜,直接兩只前肢一揮,斬出兩道帶著腐臭且如同某種排泄物般綠油油的斬擊。
安娜身上的黑色火焰再次將她吞噬,她眼睛里的金色巖漿流淌著,她直接手里的魔劍再次斬出一道黑色的劍芒,直接與邪神的攻擊對轟。
整個下水道都在顫動。
背著姬丹往上爬的瓦隆,被掉下的石頭,砸破了腦袋。他回頭望著安娜,大聲喊道:“安娜殿下,要堅持住!”
“放心,死不了的。”幾聲機括彈開的聲音,安娜將身上的甲胄脫下。扭了扭脖子,她從另一邊的地上撿起了姬丹凋落的龍女之吻。
在她握住這把弧形劍的瞬間,劍身上龍鱗狀紋路,再次被紫紅色如同滾燙血液般的光填滿。安娜血液里的龍血活性,隨著她發動血痕而沸騰起來。
作為龍血武器的龍女之吻,有著龍血武器對主人體內龍血天然的敏感,越是沸騰的龍之活性的血,就越能將龍血武器內隱藏得真正力量激活出來。
左手握著亞斯托克,右手握著這把弧形劍。安娜的纖細的身型就那樣擋在那里,如同堅不可摧的城墻。
她在那里,值得信任。
瓦隆咬著牙,迎著晃動的梯子爬了上去。
安娜身上的火焰仍在洶洶燃燒,這是斯圖賽安家血痕的能力。這是勇士血脈流動的痕跡與傳承,那些家伙未曾退縮與放棄。
那她也不會退縮放棄。
她開始助力起跑向歐霍布利斯沖鋒,歐霍布利斯揮動節肢再次向安娜斬下,龐大的身型,在這下水道里顯得有些擁擠。因為擁擠,所有有那么一瞬息沒有反應過來。
而安娜就是抓住那么一瞬息的機會,高高躍起,手持雙劍一個空中翻滾,武器上同樣纏著著黑色的火焰,如同黑色瀑布一般高高落下。
秘劍,落刃。
歐霍布利斯直接用蛛爪一般的骨翼去擋住安娜的攻擊,但是她顯然是如今這個時代,人類強大的冶金技術,鍛造出的神骸武器、龍血武器。
在這個時代,人們已經擁有了可以屠戮神的武器。
歐霍布利斯發出尖銳嚎叫,它想要對著安娜再一次使用對付姬丹的方式,那種恐懼嚎叫,直接將人內心中最深層次的恐懼喚醒。
但是安娜眼睛燃燒的金色火焰,沒有被恐懼吞噬,這個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人類,像極當初從不知名地方到來的龍種。
古神們的一切手段,在那群渾身被鱗片覆蓋,有著獨特精神領域的家伙們面前毫無作用。而它們卻可以用爪子與龍炎,將古神們好不容易凝集的身體摧毀殆盡。
“你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毀滅者,你們才是!”歐霍布利斯發出更加加尖銳的怒吼聲。從它的腰間探出兩根修長的節肢。
它以很快的速度殺到安娜面前,四個節肢一同向安娜砸下。
“口口聲聲說世界是你們,討伐巨龍得時候,你們古神不知在哪里!”安娜冷笑著,身上的火焰沖天燃燒直接從她身上向上眼神到下水道定,
在火焰之中勉強可以看見她的面容,那種精致的臉,不再精致。被密密麻麻的細紋填滿,仔細觀察下來,那是她的皮下組織中的龍鱗快要頂出來了。她的臉型變得纖長且枯瘦,顯得眼睛更大了。
但是這不是美麗,她的眼睛像是突兀出來,類似于蜥蜴那樣。
在這一刻,她們都是怪物。
安娜手中雙劍直接架住了歐霍布利斯四肢粗壯節肢的攻擊,然后向前一撐直接,將歐霍布利斯向后逼退。
安娜的嘴角已經開始滲出紫紅色的血液,她連步伐都有一些不穩。
“人類不該擁有這不屬于你們種族的力量,這些只能毀滅你們!把你的眼睛給我!”歐霍布利斯直接狂奔而至,節肢間閃爍著鋒利的寒芒。
它比安南更清楚安娜現在的情況,過度的激發體內龍血活性的后果,就是龍化。要么變成怪物,要么被體內暴走的龍血將所有器官腐蝕。
安娜又咳了一口血,她抬起間,稍稍往瓦隆那個方向看去。
瓦隆應該已經帶著姬丹安全離開了吧,只要姬丹安全了就行。
她握緊手里的劍,至死不會退縮一步!
再多堅持一會兒,她深愛的男孩就會多一份安全。可惜,接下來的日子里,她不能陪著他了。
姬丹,我深愛的人。不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那一年,白樺樹下穿著白裙的女孩。
其實當年在你注意到我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很小的時候,母親曾我用東方的卜卦術,做過占卜。
“我的孩子,你將來的愛人不是騎士,而是一個在白樺樹前,靜靜地注視你的人。他笑起來,就是光。”
那一年,一身白裙的安娜,第一次與一身教會白袍的姬丹對視。青年很靦腆,但是笑起來像是帶著光。
忽然間,安娜手里的兩把武力的凋落。安娜終于還是撐不住,倒在地上。
她看著就要落下的節肢,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在笑。
她張開雙臂,擁抱死亡,像是擁抱那個不在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