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燃燒千年的火焰(4)
在一處地下通道中，姬丹與梅爾麗并肩而行，姬丹在前梅爾麗在后。
“不是要找奧奎麗絲嗎？你怎么來了這里。”梅爾麗還是那身精干且凸顯身材的獵裝，手里舉著連發火銃一邊警戒一邊問道。
姬丹指尖亮起得微光，他一邊在前面行走一邊觀察著這里的壁畫。此刻的姬丹，為了以防萬一身上已經附著了精金基座戰鎧。
“找奧奎麗絲固然重要，但是咱們獵殺了幾個深淵變異體之后，忽然發現得這個通道不應該探查一下嗎？”姬丹回答。
梅爾麗對姬丹忽然升起的好奇心，很是嫌棄。你在大沼忽然發現了一個地宮，就要下去看看。萬一有什么危險，把命丟在這里怎么辦。雖然是萬分的嫌棄，但梅爾麗還是二話不說跟著姬丹進入了地宮。
看來之前地宮的封閉情況還是很不錯，四周的壁畫顏色依舊顯眼。
“你相信歷史嗎？”姬丹注視著壁畫，一眼也不愿意離開。但卻用著一種十分古怪的語氣向梅爾麗問道。
“把薩卡蘭姆教會與血裔議會雙方的歷史教科書結合一下，就是過去這個世界發生得真正歷史。”梅爾麗回答。她端著手里的連發銃，哪怕是說話也不敢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
憑心而論姬丹敢帶著梅爾麗與安娜出來做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兩個美人還真不是什么花瓶圣母角色。
安娜，那是他花了三年時間，將她從一個瑪麗蘇女主，硬生生改造腹黑后宮女王。逼著她親手殺人、逼著她親手摧毀一些她自認為一些很美好的東西。
梅爾麗，御姐逼人，干事麻利，也從來不過過一些不該問的東西。就是有時候，會遺傳一些安娜的公主病。但是個人業務能力過硬，又有不死會的身份。
從現實角度來講，梅爾麗是姬丹滲透進入不死會的一步重要戰略。所以盡可能的增加與她相處時間，為得就是獲得她的好感，將來獲得來自不死會的友誼。盡管魔女們經歷了歲月與災變的洗禮后，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從情感角度來講，姬丹御姐控，他就是喜歡腰細腿長、大波浪、S型的御姐，他總覺得梅爾麗身上有一種他似曾相識的味道。隨著逐漸接觸，姬丹有一種猜測。
他也許在很早之前，就見過梅爾麗，但是這段記憶不怎么回事，在他的腦海中缺失了。
壁畫上的內容，姬丹端詳了半天，隱約的解讀出了一些故事。但是斷斷續續地，他總是無法搞明白里面講得是啥。
“我來警戒，你看一下壁畫。”姬丹說道。
梅爾麗直接將手里的火銃丟給姬丹，然后手指尖同樣綻放出一縷圣光。她用手指尖的光亮照明四周的壁畫，一雙灰褐色的眼睛注視壁畫，臉上同樣的是疑惑萬千。
她捋了一下頭發，露出尖尖的耳廓。姬丹抿了抿嘴，看著蹲著的梅爾麗，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
姬丹這個人喜好很怪，一個美女脫光站在他的面前，他直接會把美女抓起來按上一個有傷風化罪。但是一個美女穿著特別能凸顯身體線條，卻捂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姬丹絕對能盯上去好久。
那個男人不好色？說自己不好色的，都是身體有毛病的、或者渣男！好男人與渣男的區別，就是在于是否能夠遵守社會道德與誓言。
當然了像姬丹這種男人要求很高，他挑女人長相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是必須和他玩得來，有共同語言。
梅爾麗盯著壁畫，緊蹙的眉頭松解開來，她站起身對著姬丹說道：“如果安娜在，絕對要說咱們兩個又在鼓吹野史了。”
“但是野史，也有可能是正史呀。”姬丹饒有趣味的回了一句。
“壁畫講得是七勇者屠龍的故事。”
“七勇者屠龍，會帶著那么多人。”姬丹看著上面的壁畫，帶頭得七個勇士身后跟著成千上萬的人類軍團，然后這群人一同與天空中飛翔的巨龍作戰。
“你真以為七勇士分食巨龍之王的力量，又拿到龍火就能對抗整個巨龍一族嗎？他們的背后是整個人類與魔女一族的支持，只不過這些年的史詩故事里太過強調七勇者的重要性了。你看這幅壁畫，戰勝了巨龍以后，鮮血染紅了大地，尸骸數以萬計的堆積在四周。有些人到死，也不會被人記得。”
梅爾麗眼里閃過一絲哀傷，前仆后繼尋找初火的不死人，和這些死在巨龍之戰的人一樣，他們的名字到死，也不會被人記住，只會被歷史塵埃淹埋。
“不會的，他們有家人。而你有我，我會記得有個人拼死把我從魯高因，橫穿了整個王朝帶到涂安。再說了，你是不死人唉，是永遠不會死去的。”姬丹溫和的笑著，很少見他有過這樣的笑容。不帶任何裝飾與表演，只是真正的在告訴你，他在。
梅爾麗抬起頭與姬丹注視著，她臉上平靜極了。忽然，她笑了起來，比起安娜那種驚心動魄冰雪笑容。梅爾麗的笑容，就像陽光穿破黑夜。
一瞬間世界有了光。
“不死人，死得太多，就回變成失去理智的火尸了。到時候，就什么也不記得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和安娜可以…”
“不會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覺得！我說不行！你不要這樣想，有我在，我姬丹不會再讓你死一次。”姬丹忽然聲音很大，他看著梅爾麗心里有一種很心疼感覺。他感到了一種窒息般的難受，他不想有一天梅爾麗會忘記他。
就像有一天他和瓦隆打趣，說他要給安娜選一個丈夫，在現在王朝與薩卡蘭姆優秀青年中挑選著，選著選擇姬丹便難受起來。
他想到如果有一天，安娜溫柔地躺在別人的臂彎里，說著曾經對他說過得溫柔的話。然后，那個人對安娜也很溫柔，他們很相愛。
就是那么一瞬，姬丹又難過又心疼，那種感覺與現在出現得感覺，一模一樣。
“噗嗤”梅爾麗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以前怎么沒看出你這么霸道呀？姬丹你是不是經常說這樣的話，哄安娜呀。我可不是安娜，被你三言兩句就給蒙哄了。”她看著姬丹，沒心沒肺的笑著。她想不到最近風頭最盛，東方圣教軍也有這么一面。
那一刻的姬丹，臉上寫滿了糾結與不情愿，就像是一個送別鄰家喜歡的姐姐出嫁一樣。他恨不得打死那個娶走他喜歡女孩的男人，但是又不敢動手。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怕女孩傷心。
梅爾麗站起來，她身材高挑比姬丹只是低了幾厘米，她直接對著姬丹唇吻了上去。
很涼也很輕，離開的也很快。
“不許告訴安娜，這個就是姐姐對你這不聽話弟弟的獎勵，剛才你表現不錯。”昏暗的環境下看不清梅爾麗的表情，只是能感覺她胸脯在起伏、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平時沒有急促與嬌羞。
姬丹聳聳肩，梅爾麗，你胸大你有理，我看就是了。但是姬丹是不是不會將他能看清黑暗中事物這件事，說出去的。
“你要相信一個騎士的節操，我姬丹，騎士中騎士。”姬丹極為堅定的說道，一個優秀的騎士要有堅定的意志。
“你就是騎士界的恥辱，無良騎士姬丹！”梅爾麗打趣的笑道。
二人在觀察完壁畫之后，繼續前進探索地宮。
二人走著，走著走著便聽到腳步聲不對。
似乎在這昏暗的地方，有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梅爾麗直接舉槍射擊，姬丹后退一步抽劍向聲音發出的地方來了一記斬擊。
火星迸濺，一瞬間將昏暗的四周點亮。
尖銳的慘叫聲傳來，讓二人確定這是某種生物跟在他們后面。在昏暗環境中也有著極好視力的姬丹，將那個東西的全貌看得清清楚楚。
他大約有160身高，就像一只大號蝙蝠，但是卻有著畸形般的人類頭顱與身體，但是手臂部分就是類似于蝙蝠那樣的幅翼。
這個東西剛才一直就跟在姬丹與梅爾麗身后，可惜二人太過窮兇極惡，發現的太快、處理也很果斷。
而就是在那么一瞬間，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嘶嘶嘶。”只聽見肉翅撲擊的聲音。與這只怪物一樣的怪物，從從黑暗中向姬丹等人撲來。
梅爾麗繼續射擊，她手里的火銃不是軍隊裝備的那種隧發槍，而圣教軍新開發的連發式線膛槍，裝有彈鼓可以在短時間內連發數槍。
姬丹眼里一絲猩紅涌動，手里蝰齒直接砍出。西洛這個家伙在某些方面確實是一個變態，這把蝰齒鋸齒狀劍刃既能破開甲胄，但是砍在肉上的時候，會有一種特殊感覺，一瞬間從劍刃傳遞到握劍的手掌上，會有一種奇異的舒服感。
黑暗中那些怪物，似乎越聚越多。
“姬丹，讓開。”梅爾麗喊道。這樣僵持下去，是沒有盡頭的。
姬丹一個側身，為梅爾麗在側翼掩護住。梅爾麗摘下眼罩，那只一直被她隱藏的金色瞳孔中的三枚骨白色勾玉亮起，濃濃的死氣充斥著整個空間。
“噗——噗——噗。”那些尸體忽然炸開，從他們的尸體中炸出骨片集中向姬丹他們飛來的怪物，死去的怪物尸體再度炸開。
直到四周聲音再次安靜，死氣褪去之后，梅爾麗雙腿一軟，被姬丹直接扶住，姬丹還有點不放心，直接讓她靠在身上。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你別站我便宜，我要告訴安娜。”梅爾麗沒有好氣的說道。
“你少來，我姬丹是那種人嗎？我姬丹是我們東方人口中的君子！你們死靈法師有點厲害呀。”姬丹可以看清四周情況，地上一片狼藉，尸體的殘樣在這里就不做過多贅述了。
“他們應該是當地被深淵侵蝕的人，從面容外觀來看，他們與人類還是九成相似的。”姬丹說道。
“莫非他們就是奧奎麗絲守護得那個村子的村民？”梅爾麗一臉狐疑的問道。
姬丹沒有回答，在梅爾麗將彈鼓更換后繼續前行，將蝰齒換成更輕便、劈砍更快的龍女之吻。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忽然間環境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一瞬間忽然出現的陽光，讓二人有些觸不及防，但是很快兩個人便適應過來。
他們穿過地底甬道，來到一座算不上宏偉的大殿之中。
四周都是光潔的石壁，石壁上面雕刻姬丹不認識的符文，這里的裝飾風格，沒有薩卡蘭姆濃濃的歷史厚重氣息、也沒有血裔們的奢靡華貴。像是歲月與自然的結合，一切都是那么的渾然天成。
姬丹向上看去，大殿沒有頂棚，像是一個倒扣的漏斗，但是這個漏斗口開得特別大，而且頂棚上面被厚厚的一種類似于黏液的堵住。
梅爾麗也在打量四周，她緩緩開口道：“這上面的符文是巨龍時代的魔女符文，里面具有極強的力量，但是我無法解讀出來。”
“龍之七魔女，相傳他們是老魔女與巨龍的孩子。魔女一族真可憐，從誕生就成為了巨龍的奴隸，為巨龍們服務，也是是他們的泄欲工具。”姬丹有些感嘆道。那些外來的巨龍從來沒有把這個世界當成過自己的家園一般，他們只是蹂躪著這個世界。
掠奪人性，讓人類與其他生物成為他們的寵物。
就在姬丹與梅爾麗交談之間，從對面的大門那里傳來一陣震動。像是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叩擊地板一樣，經歷過羅斯村教堂一戰的姬丹，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也應該是什么巨型節肢生物。
忽然從大門那邊邁出兩只光滑且泛著黑曜石光澤的蛛足，上面有著細細如鱗片狀的紋路，紋路之中有著如同巖漿般的物體流動。
接著是一張猙獰且布滿倒齒的巨嘴，巨嘴之上是十六只不規則排布的復眼，在往上姬丹倒吸一口涼氣，他本來以為會是什么更加惡心且猙獰的東西。
他弄了弄鼻子，努力不讓鼻血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