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深謀遠慮我胡安,財大氣粗我沙陀
一場戰爭就是一場生意，以少量的投入換取高量的回報。戰爭，打倒最后拼得是后勤，燒得是錢。
切里斯郡首府布加索城 胡安的訪問隊只有十幾人，構裝騎士也不過四名。胡安一身鎧甲騎著馬走在最前面，他望著這座城久久不語。
怎么覺得這座城不一樣了。
遠遠的就看見安娜帶著人出來迎接，八名構裝騎士一字排開站在她的身后。
她一身白色武士服干練又樸素，她頭發梳成且拄著劍，平靜的注視著他的到來。
“好久不見，我妹妹。”
回應胡安擁抱的是鋒利的劍尖，胡安張開臂膀只能尷尬的停在中途。
“我很好奇，今日來訪問得是我的威斯特瑪的領主胡安侯爵，還是那個不怎么關注我的哥哥胡安·斯圖賽安。”安娜的聲音依舊帶著冷漠。
“抱歉，我以前一直不怎么關注花瓶。斯圖賽安家，那些如花一般的妹妹太多了。”
“在你們口中我一直都是花瓶。”安娜似乎不打算給胡安留任何情面。
胡安旁邊的塔斯克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開口，卻被旁邊的諾勒拉住。諾勒搖了搖頭，他不希望塔斯克現在說話。
胡安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風度，他看著安娜眼里沒有任何憤怒情緒的波動，只有一聲淡淡的。
“對不起，過去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安娜嘴角一勾，似乎在笑，她的語氣終于放平緩了一些。
“不接受，也接受。進來吧，哥哥。”
正當安娜準備側身讓開一條路時，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大地都在震動。
“哪有主君自己一個出來的，胡安侯爵，我想死你啦！”
囂張，極為囂張。諾勒拼死攔住想要暴走的塔斯克。人不到，聲音便已經傳來。
一個東方男人騎著馬，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他背后是三十名肅殺的構裝騎士。他們坐下的魔駒鼻中呼出淡淡的白氣。他們胸口的盔甲上，象征斯圖賽安家的黑金之棘圖案血跡為感。
胡安注視到安娜的眼神有所變化，從一直如寒冰封地般的冷漠到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
是狂喜，就像如同騎士小說中被道德與宮闈禁錮的公主，看到自己心愛的騎士騎著戰馬沖破重重圍堵來救的自己的場景。
狂喜中帶著深深的愛戀，盡管只有那么一瞬。但是胡安還是敏銳的感覺得到，安娜心里的已經裝滿了這個男人。
愛恨皆付與眼神一瞬。
這一天是騎士之恥姬丹與斯圖賽安之虎胡安的第一次見面，站在地上的胡安與騎在馬上的姬丹深深的對視了一眼。
這是一個骨子里的瘋子，因為有著很深的執念所以瘋魔。這是胡安對姬丹第一眼的評價。
這是一個奸猾到極致的對手，安娜一個人恐怕招架不住他。要不殺了吧？這是姬丹第一眼的想法。
“讓你久等了，殿下。”
勒馬，姬丹下馬后，單膝跪地捧起安娜的手，將唇貼在上面。沒有騎士小說那種威武騎士單膝跪地，輕吻公主手時的神情款款。
倒像是一個貪婪的東方商人褻瀆一件完美的玉器。
姬丹起身，撫胸向胡安行了一禮。
“見過胡安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胡安呢。”胡安饒有趣味的問道 “比西洛聰明，沒我家安娜殿下好看的，不就是您嗎？”姬丹笑著回答。
“你看看，你的美麗已經刻在人心了。”胡安笑道。
之后一行人便進了城。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劍拔弩張的無聲的對抗，但當雙方互相刺探了對方之后，便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走在街道上，布加索的信執政官向胡安介紹布加索沿邊的建筑物。其實也沒啥值得介紹的，除了鐵匠鋪還是鐵匠鋪。整個城市的街道整潔寬闊，就是為了騎兵迅速在城里馳援。
在布加索最好的永遠都是鐵匠鋪，這要歸功于它的前主人——西洛·斯圖賽安。
這個腦子只有鐵和戰爭的家伙將整個切里斯的首府打造成了一座為戰爭服務的堡壘。
胡安拒絕安娜專門設宴款待，提出只吃一場家庭飯，就連飯桌也是選了來至東方的原型飯桌。
一邊吃飯，一邊胡安開口了。
“接下來，你們有什么打算。”
“問他，他全權代表我。”安娜直接推給了一邊胡吃海塞的姬丹。
姬丹也是一愣，看向安娜，安娜不理他，繼續優雅的輕嚼慢咽。
姬丹抹了抹嘴，只好硬著頭皮上，他開口道：“如您所見，我們剛整合了西洛的勢力，現在不是打仗的時候吧。但是我們也不懼怕戰爭。”
“斯圖賽安家在我們這里應該結束長達十年的糾紛了，我們該從長老會那里拿回議會那一票的選舉權了。安娜，我們合并吧。我推選你為斯圖賽安家的家主。”
安娜臉色不變，但是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他看向胡安說道：“你瘋了，你和西洛打了十年，不就是為了這個家族之位嗎？我們這么合并長老會可是不同意的。”
“那就換一個長老會。”胡安的語氣十分堅定。堅定到讓一邊的姬丹都有些吃不消，姬丹的反應也不慢。
能讓胡安做出這么突然的決定，那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或者說出現極大利益，讓胡安放棄了家族之位，來這里尋求與他們的合作。
“胡安殿下，很多人都會對你這個決定覺得突兀且不能理解，我們需要理由。”安娜作為主君一時間說話。
胡安點了點頭說道：“安娜你和西洛不一樣，你不是一個血族主義者，更不是像西洛那樣將戰爭視為自己生命的一部份。我和西洛的戰爭，是主義與理想的戰爭。和你們打，我看不到主義和理想，只看到斯圖賽安家族的內耗。”
“迄今為止，我們的戰爭都是防御反擊，我們不喜歡戰爭。”
胡安點頭然后繼續道：“我的妹妹，你一直都是這么明智且聰慧。沒錯，我們該停下了。我如果和你們發生戰爭，我如果贏了那我會損失六成的兵力，這個超出我對戰損的容忍。而我們聯合或者合并，推翻元老會，我們會迎來一個大的發展期。到時候，我們一個家族就會有超過兩百名構裝騎士，超過兩萬名的兵力。”
“你想進軍王城！”姬丹與安娜緊緊的盯著胡安，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家伙的野心如此之大。
不貪戀權利、不貪婪金錢、不享受美色，這個人所圖甚大，這不就說胡安嗎？
“如果和平手段不可以的話，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我們同意合并，但是進軍王城我覺得還是得從長計議，這個我們有些接受不了，三年前我們不過是被王城趕出來的喪家之犬呀。”姬丹笑道。
胡安點頭，他早已料到這點。但是姬丹答應合并，他就有機會將他們裹挾上自己的戰船。
“還有一件事，你們兩個一定會感興趣。”胡安神秘的說道。
“什么？”
“克克勃知道吧？”
“羅曼諾夫家族打造的王朝第一情報機關。”
“聽說在東方的沙漠之中，沙陀國挖出了四座精金礦，八座秘銀礦。薩卡蘭姆教最近可是和血王變得很曖昧。我預計最晚來年的春天，血王和教宗就回召集全國的領主與騎士們東征了。”
聽到精金與秘銀兩個名詞時，姬丹就知道，這場戰爭一定會打起來。而且絕對少不了他們圣教軍。
秘銀是可是那件讓血族痛恨且羨慕不已的秘銀基座戰鎧的最原始底材。而精金更是關系到一個神秘的熾天使計劃。
現在他才理解了胡安為何在此刻來和他們談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