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騎士
涂安老施耐德的診所 姬丹與瓦隆面對坐著，姬丹盯著他，在厚厚鏡片下看不清楚瓦隆的真實的表情。
瓦隆將手里的圣光之書合上，抬起頭看著姬丹。一瞬間頭頂上的燈與鏡片反光晃了姬丹一眼。
“安娜為了保下你，已經和西洛要開戰了。這一場無論輸贏，胡安將坐穩斯圖賽安家掌門人的位置。奈德奧主教大人、圣教軍大統領那里，只要你能自證清白。那么你將得到重用。比起老謀深算得胡安，教會更希望安娜能夠成為斯圖賽安家的掌門人。”
瓦隆又接著補充了一句：“雖然，通過神術你殺死同行的神職人員與圣教軍，已經確鑿無誤。但是…”
姬丹將雙手拍在桌子上吼道：“我沒有！我說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圣教軍不可能向自己的兄弟動手！”他的臉漲得通紅，眼里血絲密布。
這些東西他的沒有做，但是為什么非要強加在自己身上。自己真的沒有去做啊。
瓦隆拿手帕擦了擦臉，他依舊平靜的看著姬丹說道：“你接受了血療，既然還能使用圣光，就別讓血控制了你。”哪怕是姬丹 姬丹不甘心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瓦隆面色兇惡的說道：“沒有人可以質疑我對圣光的忠誠。”
“得了吧，你們圣教軍的圣光始終只是為你們服務的口頭禪。你們把任何事都可以與圣光掛鉤，打仗、吃飯、玩女人，都是圣光在指引你們。”
一遍的梅爾麗聽著頭大，她十分擔心這兩個神棍會因為一個圣光解釋權，而扯皮一晚上。什么狗屁圣光，不過是薩卡蘭姆糊弄人的玩意。
當然，她可不敢直接說出來。否則這兩個神棍，會先選擇撕了她。
“瓦隆，我不想和你討論神學。我想知道，怎么樣才能洗脫我頭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了一個殺死同伴的叛教騎士。”
“我的到來，就是為了幫你。雖然過去我們在撒冷是競爭對手。”撒冷是薩卡蘭姆的圣地，是整個大陸除王城之外，最為繁華的地方。
姬丹瞥了他一眼說道：“連圣教軍考試都沒有通過的人，也好意思說。”
瓦隆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一個長得像猶太商人一樣的家伙，也想做牧師？”
姬丹二話不說直接一只手放在圣光之書說道：“有本事來默寫圣言呀，我讓你一只左手。一個連圣言都背不全的家伙，也能做牧師？圣光啊，我的圣光，睜睜眼睛吧！”
“一個穿軍裝都能挎的人，一個連被子都不會疊的人，也能做圣教軍？神啊，我的神啊，睜睜眼睛吧。”
看著針縫相對的人，梅爾麗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打擾他們。我祝你們兩個幸福。
看著梅爾麗怪異的眼神，姬丹一瞬間捏住她的臉，惡狠狠地說道：“看什么看，這個這個家伙在撒冷入教的時候，永遠都排在我屁股后頭。想做圣教軍，結果家里祖傳牧師三代，最后只能去裁判所做個戒律牧師。”
瓦隆也是語氣不善地說道：“做牧師也是需要心誠。像你這種做牧師，只為了騙錢、騙富人家小姐和你鼓掌的，是注定被圣光拋棄的。”
“那叫為圣光的延續，播撒種子。這叫傳火！傳火你懂嗎？”
看著梅爾麗與瓦隆同時露出厭惡的神情，姬丹覺得宗教改革已經勢在必行了，這些老頑固們真是不懂情趣。
梅爾麗咳嗽了幾聲，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瓦隆先生，那么姬丹前往魯高因是不是可以得到允許了，只要到了魯高因，姬丹也許就能記起什么東西呢。”
瓦隆認真聽完梅爾麗的話，擺了擺手說道：“姬丹現在還不能進入王朝腹地。他的通緝犯身份很敏感。西洛和鐵血會一直在找他。我不認為姬丹進入王朝之后，能活著從魯高因離開。”
聽到‘鐵血會’三個字，姬丹也是無奈。這個由血族狂熱分子們組成的組織，那是真的棘手。圣教軍和他們暗戰無數，彼此之間也算是有些仇怨。
“另外，在這里的產業。教會方面會派專人來涂安談，你就不要參與了。安娜、教會、涂安三方將在這方面達成交易。”
話語中絲毫沒有提及到姬丹會得到什么，像是將姬丹的功勞徹底遺忘一樣。
姬丹只是點了點頭，忽然反對道：“安娜不能出面，甚至不能提及他的身份。這件事一旦曝光，安娜可是會王朝議會直接處死的。與狼人有聯系，那是死罪！”
瓦隆眉頭一皺說道：“她是血族，你這么為她著想。莫非傳言是真的？”
姬丹一愣，還有傳言。我一個守法公民還有傳言？
瓦隆看著姬丹高深莫測的說道：“人們都說，你是安娜伯爵養的男寵…”
“你比我更像有錢人養得男寵。”姬丹沒有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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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涂安治安隊府邸。
阿米拉注視著地圖，然后對著旁邊的斯奎因說道：“真是失敗，讓血族的人混進了涂安。”
斯奎因沉默，面對自己這個老師，她也很犯怵。血斧阿米拉常年擠壓的威勢讓人無法直面。
“是我的錯誤。”斯奎因只希望能夠迅速在這里掀開這一頁。
阿米拉沒有糾結這件事，而是說道：“那個姬丹是小狐貍選中的人？”
“梅爾麗沒有那么傻。這個姬丹身上事關神骸的下路，而神骸對梅爾麗她們來說，是突破當前局面的一個突破口。”
阿米拉的手指撫過地圖，然后說道：“火種這個事，真的是真嗎？”
“血族不會做賠本買賣。他們花了那么大功夫制造不死人，不是說是用來玩的。”斯奎因的回答很中肯。
“這才盧瑟的事，你接手。我想教會那邊應該會有些表示。我們涂安要發展，離不開教會的那些所謂‘科學’。”
“‘科學’？這是什么，這和他們所堅信的神學不會背道而馳嗎？”
阿米拉笑了笑說：“我想姬丹能夠回答你。”說著他將一份檔案遞給了斯奎因。
斯奎因的臉色漸漸變了，許久她才說道：“我得讓小狐貍離他遠點。這個家伙，還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