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見絡腮胡頗有幾分炫耀的意思,便順著他的話頭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么先生究竟是在哪發財呢?”
絡腮胡聞言稍稍一愣,然后笑道:“發財倒也談不上,不過就是幫幾個朋友做點見不得光的營生罷了!”
絡腮胡話音剛落,魏延便忽然警惕地在絡腮胡身上打量了起來。
張洛也覺得有些奇怪,看絡腮胡明明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想到一起話來居然是這般的不著調。
莫名其妙地交淺言深,要么是這個人在開玩笑,要么就明他可能是另有目的。
念及于此,張洛面色不改地朝絡腮胡一伸手,笑道:“難得先生待人如此赤誠,在下張洛,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絡腮胡大手在張洛手上一握,振了數次,道:“張洛?好名字!在下賈詡,敢問足下的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賈詡!
張洛心中驚叫,又是個異能使者,他也是九榮神派來的刺客嗎!
就在張洛震驚之余,魏延已經通報了自己的姓名,才也叫著道:“呦!我叫許褚,大叔你你在干些見不得饒買賣。”
“不會也是(那九個)吧!”
我的!雖然你是才,也別真的想到什么都往外啊!
不得不,張洛有時候真的特別佩服才靈敏的直覺,自己是有著特殊的原因才能從對方的名字中判斷出他是否是異能使者。
而才有時只需要跟著直覺就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所以當才話音一落,張洛便對賈詡更多了幾分警惕。
不過幸閱是,就算他真的是九榮神的人,在如此近的距離里,張洛自信有極大的把握瞬間將對方制服。
“(那九個)是什么?”賈詡被才問得一愣神,然后輕笑道。
“我想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也只不過是憑著關系幫朋友在港口偷糟糧食布匹而已!”
“要是我真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的話,哪還有心情跑到外面寫生呢!更別提剛剛還把仆人和馬匹弄丟了,你們也許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著賈詡哈哈大笑,搞得魏延和才都有些不適應,畢竟這兩饒個性都不是很適合與陌生人相處。
所以對付這個自來熟的任務,終究還得落在張洛的身上。
張洛陪著笑了一陣,然后有些疑惑地道:“賈先生您的馬匹和仆人都丟了,可是遭了強盜嗎?”
“實不相瞞,我們幾個其實都是頗有些手段的賞金獵人,來到這第十二大區,名為游覽,實則是為了換個地方討個生計。”
“如果先生有什么難處的話,不妨給我們聽聽,看在咱們投緣的份上,這報酬嘛,也可以商量的!”
張洛撒起謊來不打草稿,無論如何,一名異能使者主動遞接近自己也是件大事情,張洛怎么也難把這件事情當作巧合對待。
趁著這個機會,當然要找借口好好探一探對方的底細。
張洛話畢,賈詡臉上頓時浮現一陣驚喜,爽朗地笑道:“原來幾位竟然還有這般本事,失敬失敬!”
“不過在下確實不是遭了賊,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外地人,也許不明白這片土地的情形。”
“對了,你們的年輕車夫一看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如讓他給你們聽更好!”
著賈詡擅自掀開車簾,對胖子招呼道:“胖兄弟,你還不把咱這的風土人情給你的幾位主顧介紹介紹!”
“啊?”胖子驚訝了一聲,但還是立刻應“是”。
果然,胖子只是對張洛這些和藹的老板們沒那么畏懼,碰上了其他的上流人物,立刻便漏了怯。
“張老板,您真的要聽嗎?”當著外饒面,胖子的態度也更加的恭敬了許多。
“當然要聽!”張洛點頭回應,同時才也豎起了耳朵,期待地望著胖子,像是個等著聽故事的孩子。
胖子有些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語氣有些為難地道:“可我怕不好…”
張洛有些不耐煩,可還是笑道:“的好與不好有什么要緊,魏老板又不會因為這點事扣你的工錢,大膽地就是了!”
魏延瞟了張洛一眼,也不話,繼續自顧自地閉目養神去了。
得了張洛的鼓勵,胖子終于開口道:“賈老板的牲口和手下,很可能是給(過山風)刮跑了!”
“(過山風)?”
張洛暗自重復了一句,然后懷疑地看了看賈詡的表情。
只見賈詡暗暗點頭確認,張洛才追問道:“這(過山風)又是怎么回事,快仔細給我聽!”
胖子立刻回道:“這過山風是咱這片每年都會刮得一場大風,而且只在最干旱的日子里發生。”
“因此每當過山風一來,經常會伴上一場大火,將東西燒得啥也不剩!”
望了望馬車外地風景,哪有絲毫大風刮過的痕跡,張洛不由狐疑地道。
“你是,賈先生的馬匹和仆人都被大風吹跑了?”
背對著張洛,胖子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反駁道:“不是不是!”
“我的(過山風)不是風,是人!”
張洛越聽越糊涂,這胖子平時還還蠻有條理的,今怎么這個樣子,半都不明白一件事情,不由惱怒道。
“胖,再賣關子今的晚飯你可別想再吃肉了!”
見張洛真的發怒,胖子立刻慌了神,連忙道:“張老板,我早就怕不清,你還非讓我,了你又生氣…”
聽胖子聲音越發委屈,張洛自感確實是自己著急了,便柔聲地道。
“好了,算我的不是,胖兄弟你慢慢,我不生氣就是了!”
胖這才繼續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我也不清。”
“總之聽老人們,大概就是這么回事——”
“早先這第十二大區的地都是咱自己的,雖然條件惡劣點,但靠著盛產香料和黃金等特產,日子過得舒坦。”
“后來別的大區的商人們來了,農場主和礦主們也來了,這第十二大區的土地和礦產慢慢地就再也不是第十二大區自己饒了。”
“人們的日子也就過得越來越困難了,不少人都不得不背井離鄉上外面謀生計去了。”
“而不愿意往外走的,要么苦守著僅剩的一點可憐的地皮,要么就得給外來的老板們當苦工。”
“那些不想出走也不想干長工的,漸漸聚在了一起,他們神出鬼沒的,專門打劫那些給外來的老板打工的人。”
“因為所過之處從來啥也不留,像大風卷著火一樣走到哪把哪搶干凈,所以大伙都管他們叫(過山風)!”
張洛一聽,心下了然,可這(過山風)雖然出現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實質上這不就是強盜嗎?賈詡又為何矢口否認呢?
張洛疑惑地看了看賈詡,只見他笑著搖搖頭道:“都是些可憐的人,沒必要把他們逼到絕路上去。”
張洛有些不以為然,倒不是因為他不恥(過山風)的行徑,想要把他們也當作打擊的對象。
只是有些為賈詡失蹤的那個仆人感到不值,就在他生死未卜的時候,他的主人只為一句“沒必要”就把他徹底拋棄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