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的眼神越發冰冷,可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甚,看得高個子心里越來越寒。
聯想起矮個子方才趴在耳邊對自己說的話,在挨了幾個嘴巴之后,高個子的精神終于完全崩潰,忽地失聲痛哭起來。
“組織,是組織派我們來的!”高個子捂著臉嗚咽道。
矮個子聞言終于停手,然后把拳頭在自己的胸口擦了擦。
“哦?是什么組織,方便告訴我嗎?”
矮個子語氣突然溫柔起來,像是在和朋友閑聊一般。
“(九榮神),組織就是(九榮神)!”高個子只覺對方突然緩和的語氣讓他更加的恐懼。
“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們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間不能有任何隱瞞,是吧!”矮個子輕輕地笑笑。
“前幾天咱倆正在老錢家打牌,突然一個帶斗篷的男人闖了進來。他進來后立刻就把咱倆趕了出去,我也沒想到咱倆走了之后,老錢一家老小就都…就都那樣了。”
高個子此時神經都已經有些錯亂了,雖然他明知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絕不是往日里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可仍然習慣地用“咱”互相稱呼著。
“老錢是誰?”
“就是那個一家四口都被殺了的那家的男人,你們剛剛不是還進去過嗎?”
高個子小心翼翼地道,看來他此時已經完全理解了張洛的能力了。
“你們和老錢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還會在一起打牌!”
張洛急促地追問,不給對手組織語言的機會。
見張洛口氣再次兇惡起來,高個子哭的更甚了。
什么?竟然是這樣!
“那戴斗篷的男人是誰,看清他相貌了嗎?是不是一個塊頭超大的光頭壯漢!你們為什么聽他的話,他讓你們走你們就走!”
“沒,沒看清!但絕對不是個壯漢,最多中等身材,個頭倒是不小,估計跟你那個白頭發同伙差不多高!”
高個子此時為了保命已經完全發下了心理包袱,越來越詳細地為張洛解答起來。
“他自稱是組織首腦(九榮神)之一,還帶著干部們專屬的令牌,所以我們不敢不聽!對,那個令牌大概長這個樣子!”
一邊說著,高個子一邊側著身子用顫巍巍的手指在地上畫了個上邊缺了兩個角的長方形,然后指著它,諂媚地笑笑,道。
“就,就長這個樣,那令牌,嘿,嘿嘿。”
“好,我知道了,下一個問題。既然老錢已經死了,你們還留在這里監視什么!”
“是(巴斯泰特)吩咐的,他讓我們這些日子隨時監視著老錢家,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向組織匯報!對,對了,(巴斯泰特),就是害死老錢的那家伙在組織里的代號!”
“(巴斯泰特)嗎?”張洛心里默念了一句,至此,想問的似乎已經問得差不多了。
張洛對高個子笑笑,道:“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是老錢的朋友對吧?”
“對,對!我和(你)都是老錢生前最要好的朋友!”
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高個子立刻笑著答道。
“那老錢還真是交友不慎呢,明明兩個最要好的朋友就在自家的門前日夜守著,可他們卻任由自己的朋友全家四口人的遺體,在臟亂的房間里孤獨的腐爛發臭!”
張洛的表情漸漸冰冷地道。
“你說,老錢的朋友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呢?”
高個子立刻把臉哭喪了起來,哀嚎道:“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不關你的事嗎?”張洛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搖頭笑了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張洛說著把右手在高個子眼前比了比。
“后來他被捕了,當然的,無論法官還是陪審團全都認定他有罪,應該被絞死。”
“這時,惡徒的左手突然叫道:不,掐死少女的是右手,我當時什么都沒干,你們無權判我死刑!”
“你猜法官怎么說?他說啊,我也不愿判你死刑,但為了鏟除惡徒,你的死也是必須的!”
張洛再次把嘴附上高個子的耳朵。
“換句話說,和惡徒同時存在于一個身體,本身就是死罪!”
高個子聞言心頭大跳,立刻扭動身子想要掙扎出來,并大叫著:“(黃金面具),快救我!”
張洛則用右手抄起早就注意到了很久的石塊,對著高個子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噗!
只幾下,高個子的天靈蓋就癟了下去!撲騰的四肢也終于消停,最后抽搐了一下,就再一動也不動了!
“呼!”
長長出了一口氣,丟掉手中已經有些粘稠的紅黑色石塊,張洛任由血跡在臉上流淌。
噔噔噔!
大街上馬蹄疾馳的聲音突然傳入小巷,張洛先是一愣,然后詭異的笑笑,立刻起身,向著馬蹄聲的方向狂奔而去!
“吁!”馬背上的騎手大叫,可他無論怎么安撫,都無法讓受驚了的馬兒平靜下去。
馬兒的前蹄高高的揚起,幾乎把騎手掀下馬背,然后堅硬的鐵蹄狠狠落下,向著驚嚇了自己的,那個渾身是血的矮個子的胸口踏去!
矮個子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來到馬路的中央,一對鐵蹄就狠狠地踹入他的胸膛!
骨骼碎裂的聲音順著脊椎傳到腦海,挨個在慘呼一身,口中便噴出一蓬鮮血!
鮮血濺射到馬兒的臉上,讓它更加的癲狂起來,沖著已經被踹飛的矮個子再次撞去。
此時,一只黑貓安靜地蹲在巷口,它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事故,心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黃金面具),是怎么回事?”
番外:老錢啊老錢 某座雄偉而偏僻的建筑內,身材巨大的光頭男子端坐在陰森而空曠的大廳里。
他大手撫著下巴,瞇著眼對跪在下方的疤臉漢子道:“聽說你有對付那個討厭的白發男子的妙計?”
“是,奧里西斯大人!”疤臉漢子抬起頭,笑笑道。
“那就快說吧!我見不得人賣關子!”光頭性急地說。
“是這樣,他不是一直在找咱們的下落嗎,咱們不妨給他來個引蛇出洞!”疤臉漢子立刻回道。
“哦?怎么個引蛇出洞,你可以仔細地說說!”
疤臉漢子左右張望一番,然后大膽地站起來,弓著腰,小心地把頭壓得比光頭的肩膀還要低。
然后踱著碎步來到光頭近前,在他耳邊小聲咕噥了好一通,再倒退著回到原位,重新跪下,大聲道:“這樣的話,一定能夠抓住那個該死的白發人!”
“特哈哈哈哈!”
光頭男子仰天大笑,然后豁地站起,大手指著跪著的疤臉漢子道:“好,很好!你的功勞老子記下了,過后會派人把獎賞親自給你送去!”
“你不錯!老錢,你真的不錯,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