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 張文凱的疑惑
次日，修行傳媒行業都像是過年一樣，各家報社都在洋洋灑灑的報道孫浩明的事情，然后又通過孫浩明的事情，對煉器協會評頭論足。
當然，很多都是負面評論。
堂堂煉器協會，做出如此小家子器的事情，真是惹人笑話。
有孫浩明提供的素材，各路報社自然會借題發揮、說三道四。《修行人日報》更是火力全開，接著張文凱的優秀，開始狂懟煉器協會。
之前，煉器協會對張文凱評價的事情，給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官方說法，把事情糊弄了過去。反正煉器技術這東西，外人也不懂，煉器協會找到借口就可以糊弄。
而這一次，事情糊弄不了。
人家張文凱已經通過了第三關，而且還通過了兩次，結果，你們煉器協會連一個人都沒過去。
如此明顯的對比，還能說什么？
這么優秀的人才，居然拿不到煉器協會的評級，這明顯有問題嘛。
《修行人日報》對煉器協會大加鞭撻，而互聯網上來也對煉器協會百般嘲諷，很多讀者的情緒都是嘲諷，而不是憤怒。
這里面是有區別的。
憤怒，那就表示大家對此不認可，被激怒了。
而嘲諷，就意味著，其實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已經不再憤怒，但因為心中不滿，所以，冷嘲熱諷。
說起來，這樣的輿論氛圍，對煉器協會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因為憤怒，還有挽救的可能性，而嘲諷，意味著在心里層面，煉器協會已經得不到大家的認可了。
現在依然還保持著如此局面，只不過是因為煉器協會無法替代罷了。
張文凱在建宇屋的強勢表現，將原本就已經破碎得很厲害的遮羞布，撕得更加破碎了。
整個修行媒體圈，只有《修行晚班》還在假裝“中立”，假模假式的討論規則問題，說建宇屋并沒有明確的規則，煉器協會只是派人去嘗試。他們的報道，完全忽視了孫浩明的說辭。
而這樣的報道，最終只是降低自己的銷量，并不能左右什么。
在譏笑和嘲諷的聲浪中，張文凱通過了第三關的第三個考核。
這一次，他又拿到了令牌，而且拿到了補天丹。
補天丹這東西，只能用一次，所以，張文凱將補天丹贈送給了馬虛海。
他真正的朋友不多，馬虛海就是很要好的一個。
在《修行人日報》的股份方面，他占了便宜，現在，將補天丹送給馬虛海，也算是饋贈。
馬虛海拿到補天丹，自然是喜不自禁，連連道謝。
一方面是補天丹對他很有用，馬虛海雖然在經營報社，但修行理想從未落下，作為一個修行者，他還是想要修行的。而補天丹，可以提升天賦，對修行大有好處。
另一方面，也是對張文凱的饋贈而高興。
時至今日，張文凱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毫無存在的人，他已經是名聲在外，技藝卓絕，是青年翹楚，而且還跟歸喬的弟子辛云成了戀人。
別看馬虛海現在的地位挺高，但馬虛海知道，在地球社會里，張文凱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前途無量。
在君山眼里，他馬虛海只是懂事的聰明人，帶著工具性質。雖然君山不會虧待他，但從客觀來說，他可以隨時被替代。而張文凱則不一樣，他是有突出才能的年輕人，對君山、對整個社會都有價值。
所以，別看馬虛海現在人模人樣，但他也清楚，張文凱才是真正的前途無量。
他發展到現在，已經到頂了。
而張文凱才剛剛開始。
這么一個前途無量的人，記得自己，馬虛海當然倍感欣慰。
好好交談了一番之后，馬虛海就煉化補天丹去了。
小周記者則趕了過來，跟張文凱商量明天報紙的事情。
一個人通過第三關的全部三個考核，這事情自然值得大書特書，而且，越是宣揚張文凱，煉器協會就越是抬不起頭。
宣傳方面，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張文凱心里則有個疑惑。
孫浩明是從宗湘哪里知道了答案，結果被懲罰；而他張文凱卻也得到了辛云的幫助。
這個幫助不是那種虛頭巴腦的幫助，而是實打實的答疑解惑，有些知識還是辛云親自傳授，有些技術細節也是辛云親自教導。
可以說，沒有辛云的幫助，張文凱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完成三道試煉考題。
然而，明明獲得辛云幫助的張文凱，卻并沒有被建宇屋懲罰。
同樣都有“作弊”的嫌疑，為什么一個天、一個地呢？
之前，張文凱爭取時間、埋頭解題，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現在回頭知道孫浩明的事，他也是一陣后怕。
他跟辛云討論的時候，還怎沒有往合規不合規的方向去思考。
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試煉者就是想辦法解開試煉考題，他也沒想過前輩介入，總之，這事情他就懵懵懂懂的。
知道現在，得知孫浩明的事情，他才猛然警覺。
嚴格的說起來，他張文凱做的事情，其實也算是作弊。
而建宇屋卻沒有懲罰他。
這就說明，建宇屋允許某種程度的交流或者探討。
而這個交流和探討的分寸，則有點難以把握。
張文凱左思右想，便又去找辛云。
他想通過辛云，將這個消息傳給歸喬前輩；同時，他自己又聯系君山方面的人，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去。
張文凱有這方面的疑惑，辛云自然也有。
她的疑惑跟張文凱一樣。
通過這兩人，君山方面和散圈方面便知道這件事情。
對于兩人來說，這是疑惑，需要搞清楚的疑惑。
而對于散圈來說，這就是需要吃透的規則。
建宇屋沒有明著寫規則，但孫浩明的事情就說明，建宇屋是有規則的。
搞懂規則，吃透規則，自然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歸喬也意識到，單憑散圈的力量，恐怕難以琢磨明白，所以，干脆又將消息告之了君山。
君山方面是唐部長在負責。
怎么回事，他自然很清楚。
大家的疑惑，正是君山需要引導的下一步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