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獨自等待 當一個領導有表現欲望的傾向的時候,一定要自然的詢問,簡單的說,就是順勢接話茬,讓領導去發揮。
果然,陪著曾啟來的助理馬上故作驚訝的問道:“四千萬都不夠代理,那要多少錢啊?”
荊總說:“暴雪的要求很高,先是三百萬的代理金,然后測試前要七百萬,所有收入的22的分成,四年代理周期的保底費用是六千萬美元,哦,還必須按照暴雪的規格提供電信骨干級別的網絡和全進口的原裝服務器…”
助理立即補上了荊總需要聽到的話:“啊,如果這樣,全中國只有荊總才有這樣的魄力了!”說完便含著崇拜羨慕的眼神對荊總行著注目禮。那表情套用錢鐘書的話說:上帝進化人類的時候,不該去掉那條可以搖來晃去的尾巴。
荊總笑了:“我覺得還是《奇傳》這種游戲接地氣,我考察了很多網吧,都在玩《奇傳》,很多都玩厭了,要玩新版本,新版本,新版本在哪里,就在我們公司里!”
周圍一片:高瞻遠矚,高屋建瓴,慧眼如炬的奉承話不絕于耳…
荊總對曾啟說:“我還要去見一個大領導,關于今年春季廣交會的事情,你就邊走邊和我說一下后面的事情吧…”說著就和一群恭恭敬敬的隨從向電梯間走去。
曾啟快速計算了下,從會議室到樓下,再等荊總的車開到門口,而荊總絕不會站在樓下等車,只可能是車在那里等,所以匯報的時間只有最多三分鐘。找重要的說吧。
測試過程中服務器一直穩定,沒有出現宕機一組服務器設定承載3000人在線,實際做到了4000還流暢 客戶端兼容性大約做到了90(即90的機器正常運行了游戲)
預計來最20000用戶,實際新用戶74000多,具有傳播性。
主要集中在服務器上是因為荊總是做服務器起家的,對這點特別看重。
荊總腳不停步一邊聽,一邊稍微問了下幾個細節,然后比較滿意的說:“后續的計劃有沒有變動?”
曾啟說:“計劃在五月上旬做大規模終測,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次的測試服務器由管同網絡這邊提供,所以我和部署服務器的人一起來了。”
曾啟指著曲文豪說:“曲文豪就是來配合做服務器部署的。”
荊總輕輕點點頭,說:“那就照計劃執行。”然后又叮囑助理:“把這兩位合作伙伴招待好!”說完就上了助理打開的黑色奔馳車的后面。
曾啟正想,我不遠千里跑來,難道就是這么一句話,這些用得著專門走一趟嗎?就為了這簡短的匯報。
似乎隔著車窗玻璃,荊總似乎也看出了曾啟不解的神情,就搖開了車窗說:“小曾,你在廣州等我回來,我再和你好好聊一下項目!”
到底要怎么聊項目呢,曾啟不知道。助理就知道好好招待兩位,是一頓豐盛的晚餐,在此時的這個城市,天上飛的,地里跑的,各種珍稀的,野生的,罕見的統統端上來,大開了眼界,大飽了口福,不考慮價格,只管上。
曾啟和曲文豪一共兩個人,管同網絡居然出動了六個人,滿滿一桌。口口生生滿嘴的要招待好客人,即使兩個客人并不抽煙,他們還是點了兩條軟殼的紅中華和兩瓶上好的董酒,自然剩余的就順回口袋里,果然是有些老集體企業的吃喝作風,八十年代有句口頭禪形容:“外國有個加拿大,中國有個大家拿!”
飯席之間,曲文豪急于布置網絡的事情,而對方的助理打了幾個電話后,告訴曲文豪,相關的機器都抽調到《奇傳3G》那邊,技術人員也都在忙著那邊的事情,所以暫時無人對接,無人可用。言外之意就是,歡迎你來廣州吃頓飯,沒什么事情就可以回去了。曲文豪很無奈,也沒有辦法,請助理幫自己定機票,準備明天一早就回上海,《天空之城》的開發工作還擺在那里。
而曾啟知道,自己只有等待,既然明天靳總去新加坡,不知道后天能不能回來,能不見安排見自己?如果到時候不行,再打電話吧,現在只能看著這幫荊總身邊的人以招待自己的名義大吃大喝大肆消費…
晚宴完畢,助理讓司機開公司的車把曾啟和曲文豪送到天河公園的一家五星酒店,到前臺打了招呼,大堂經理就畢恭畢敬的辦了手續。看來管同網絡真是金子照片,很有面子,做的也很大氣,也分了層次。居然是兩個房間,曲文豪是一般的大床房,而曾啟是一個豪華套間,對單身漢來說太大了,可是這個豪華套件里居然能上網(那時候,即使五星級酒店的大多數房間也沒有上網服務,通常有一個專用酒店小網吧,上網費用至少30元1小時,像這樣的套間有上網的也不多),曾啟帶了自己的筆記本,看到又能上網,又有免費的早餐券和自助餐券,那么如果不是想著上海的工作,就算留上幾天又有什么關系。
曲文豪說自己明天上午的飛機,早上起來吃了早餐就回上海,有沒有什么要回去交代的?
曾啟苦笑著說:“我就和荊總說了三分鐘話,你連一句都沒有說,還有什么需要匯報的?我只能在廣州等荊總召見了,具體事情一會我打電話給熊總他們說一聲。”說罷下意識的摸出手機,里面居然有好幾條短信,剛才宴席上太吵,一直忽略了。
第一條內容是:有事找你,快上網!
第二條是:你不在網上嗎,看到回我?
第三條是:怎么還不回,就問你一點事情,你有多忙啊!
這種連環暴躁的短信發出習慣,顯然是肖蓉玲,說起來從去年離開深圳后,有一年沒有見面了。兩人曾經在過年短期的合租(居住)過,僅限于朋友關系,沒有也不可能走出那一步,那是因為中間還有一個朋友李騰,也非常明白走出那一步,不但會失去朋友,更不可能走回來,也因為此,所以雙方的關系還能保留在網絡的聊天和同學錄里面的評論。
曾啟先回了一條短信:我出差呢,等我找一個上網的地方。
心里暗自慶幸,多虧自己的豪華套間里有網絡口,和一條網線,插在筆記本上開機,上QQ。除了工作以外的信息,肖蓉玲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確實很重要,確實和個人情感無關。
第一條信息就點名了主題:清華同方的筆記本好不好?然后就是各種詢問和意見,女人問計算機硬件的性能參數,就像男人問化妝品的種類成分效果。一樣讓人心煩。
曾啟可不敢在QQ回復,和女生聊這種東西,不停的發鏈接文章有得談了,只怕三五個小時也結束不了,干脆打電話過去。
曾啟說:“清華同方,或者北大方正這種品牌電腦的筆記本和前面學校的名字無關,就當做校辦企業,你要買筆記本嗎?我記得你那臺寫論文時可以的啊!”
肖蓉琳說:“你兩年前給我的那臺筆記本配置好低啊!現在完全跑不動了,好像是壞了,我跑到IBM問下維修費用,居然要5000元,一臺二手的筆記本修一次要5000,我需還是去買一臺新的吧。”
這句話,讓曾啟想起兩年前那個冬天,自己去深圳華強北拜訪創業園區中的騰訊,收到一個QQ公仔禮物后,在電子城里買的二手筆記本。后來在北州推廣游戲的時候因為黃靜怡的舅舅幫忙談成了一筆大生意,黃靜怡把一臺新的筆記本送給了自己,自己就把這臺二手的筆記本給了肖蓉琳…
耳邊又響起當時《天之痕》的小雪結局:
我們三人的時光是最美好的!
也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想起這件事,就想起自己前一年冬天在深圳蛇口的半島花園做游戲的時光,很辛苦,卻很美好,在哪里,似乎是找到了做游戲的初心,做游戲的快樂…
想到這里,曾啟迫切的想去自己做游戲的那個地方看一眼,便對肖蓉琳說:“我在廣州,明天有空去一趟深圳,要不我陪你去買?”
安靜了幾秒,肖蓉琳回答:“我們還可以再吃一次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