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喜憂參半 兩個人又隨便聊了聊業內見聞,見過的論壇網友等。曾啟順便問了下云風的薪資,可樂吧給他6000,到手是5500.
這可是2001年初,育碧在上海的招的top10大學的策劃,第一年薪資是3500,
除此之外,絕大多數國內游戲工作室的新策劃月薪都到不了1500…
在當下的蘇州工業園的流水線上工人也就是1200左右…
即使是當時以高薪著稱的華為,碩士生能拿到8000,這已經被富士康的郭老板大聲疾呼給不起,人被挖走了…
而網易居然給剛畢業的云風直接開到了一萬以上,不禁咋舌。
就這么,云風還不愿意去網易,可見在技術人眼里,財富并不一定是最打動人的東西。
為什么游戲程序這么值錢呢?世界上最早做游戲的都是程序員,國內第一批做游戲的也都是程序員。
他們寫代碼,畫美術,編玩法,測數值,調平衡。
隨著游戲的復雜,程序員把美術的工作交給了美術,然后又把設計的工作交給了策劃。
所以說,程序員是游戲的核心,沒有程序員就沒有游戲。
對于國內游戲業,無論單機年代,還是端游或頁游,手游,一個核心程序員甚至能決定生死。
2009年時,以大型3DMMORPG游戲著稱的完美世界的總裁說:“培養一個核心主程序的成本是一千萬。
也差不多同時云風寫的回憶錄中也提到:“國內的單機游戲的程序員絕大多數是不稱職的,甚至做不到一個游戲能正正常常的運行。”
曾啟如果寫回憶錄就會說:“在那個網絡游戲崛起的年代,只有客戶端兼容性到50%以上,服務器一天只崩潰一次,玩家的游戲檔不會隨意被篡改,外掛不要讓游戲無法運行,這游戲就能賺錢。”
但是絕大多數游戲,程序不過關!客戶端死機,服務器崩潰,卡機,數據亂改…
即使這樣,網易能給游戲程序員一萬多的工資,還是令人驚訝的。
曾啟真心羨慕網易這樣賬上還有七千萬美金的企業。多少企業上市拿到了錢,管他盈利不盈利,股價怎么跌,只要想方法去做事就好了,賠的又不是自己的錢。
在曾啟自己重生前那個年代,大大小小的游戲公司都要上市,最好上A股,上不了就被收購,簽對賭,游戲行業是個高風險,高投入高產出的不可預期的產業。
炒概念,談遠景,一旦出現危機,那些曾經創下天價收購,瘋狂股價的游戲公司就成了股民心中永遠的痛。
比如有個收購中國股市老八股的公司,突然董事長高調舉行了婚禮,然后就被St了。
比如有個和巴菲特一起吃飯的老板,一年賠掉了兩倍的公司市值!
比如有個董事長主動離職,原因是在職不能減持,于是股價跌剩下了零頭!
還有更厲害的,創始人,董事長,大財務突然失聯,然后被控制…
還有些更悲劇的,更喜劇的,跟鬧劇的,我們后面會看到。
云風最后說:“網易我本來有一些興趣的,那里有熟人。可是我覺得這家公司好亂,他們的CFO(首席財務總監)剛辭職,據說是因為網易要被收購。所以,我不愿意去這些動亂的地方,我就想好好寫代碼,做游戲。
曾啟笑著問:“那什么條件下你會去網易呢?”
云風也笑了:“除非他們老大親自給我打電話,我可以考慮下,哈哈哈…”
曾啟說:“你要前首富給你打電話啊,哈哈哈!”
談的差不多了,云風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對曾啟說,可口吧的老板人不錯,知道我年后會走,還給我的發了新年紅包,所以我來結賬。
曾啟瞟了一眼,大概是8張,就不阻攔。
兩人說了句網上常聯系,有合適的地方介紹下后,就告別了。
和云風這么一聊,曾啟覺得再去可口吧的意思也不大了,他們技術很好,很前衛,但似乎短期內看不到賺錢的可能。
諸如此類這樣的技術在行業要么撐下去等時代的到來,要么等大集團的保養和收購。
正應了一句話,一個技術成果,究竟能取得多大成就,固然靠技術奮斗,也要看時代的進程。
幾年后,據說可口吧依靠積攢的大量人氣被一大型IT企業數千萬收購,從此寥落,當又過了幾年4399系小游戲平臺興起時。
再提起這個最早的中國網頁游戲平臺,那幾乎更是寂寥無人了。
十幾年后,在微信的載體上,各種小游戲興起,HTML5技術發展,可口吧的創始技術人員的laya引擎大放異彩,這又是后話中的后話了。
此時未來的騰訊還在尋覓生機,盛大經營的硅谷社區游戲謀求轉型,第九城市還在努力經營者社區網站。
國內手機雙向收費遙遙無期,于是小靈通躍然而起,Bp機開始走向末路 由于有的地方小靈通信號不好,打電話的人經常要走著轉圈圈找信號。
便流行了一句話:“遠看練著圈圈功,近看拿著小靈通。
曾啟對可口吧的無效拜訪之后就好比拿著小靈通轉了幾個圈后,還是找不到信號。
可口吧的游戲站繼續推廣著,大家雖然不看好,可是這已經是領導們的決定。
所以電信體驗廳里,總會擺著幾臺電腦,辦業務的人群新奇的看著上面展示的可口吧的小游戲,而這些機器很快淪為了半大小孩的游戲機。
可口吧的網站在“超飛”電腦房的上網機作為首頁,拿著用教工資格證特價辦理的小靈通教學校職工來了,他們開心的來到這里免費學習電腦常識和順便打打游戲。
在這些開始初學電腦的成年人眼里,他們認為電腦就是打字,就是表格;他們對上網有一種額外的恐懼,他們看到光怪陸離的網路世界時格外的憂心忡忡。
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最痛恨的莫過于游戲,他們認為游戲是萬惡之源。
特別是官方媒體屢屢出現電腦房的藏污納垢,游戲是海洛因,是色情暴力的之類報道文章后。他們痛恨一切在電腦上運行的游戲,但對于Windows自帶的紙牌,空當接龍,掃雷,和紅心大戰還是并不反感的。
回到北州的第四天,曾啟開始做起了電腦房的“計算機和網絡”寒假補習班臨時工老師。
所以曾啟謹小慎微的給這些過去是自己的老師和長輩教授電腦知識時,盡量不提游戲。
個別人認識曾啟的人問起來,他就笑著說:“做一些教育軟件開發的工作。”
有好事者甚至會纏著問:“具體做什么,一個月多少錢…這些惱人的問題。
倒是沒有人問有沒有女朋友,臨時工配被人關注嗎?
“有沒有女朋友”這句話是問孟超的,孟超是大學的輔導員,未來有望走行政路線,他爸目前是正處級實權,退休前還可能再升一級,顯然前途無量。這就是編制和體制內的力量。以新世紀為標志,往前數20年前如此,往后數20年后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