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日巳時前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第九魔院所在的山峰上,林乞徒步而行。
在這個時候,上山的百門弟子多了起來,大部分都是穿著黑色除魔處服飾,目的自然是前往魔院學習。
林乞腳步不快也不滿,目光隨意從周圍掃過,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中漂浮的白云,面色平靜無波,很快便到達了山頂之處,走進了魔院當中。
而林乞行進的方向,真是引魔閣所在。
培植靈藥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接下來只需要每天澆灌一些天河水以及生命之力稀釋液即可,這樣的方式,也節省一些碎靈境的稀釋液。
剩下的就是慢慢觀察,記錄這些稀釋液能夠多久才能讓清配草和隱念蓬成熟。
具體時間,林乞肯定是不知道,但這種培育方式雖然拉長了成熟的周期,但是可以預交到的是,成熟之后必定會節省不少生命能。
這也是現在擁有的最有用的資本,可不能隨便浪費。
等成熟之后,就會找一個方法將其售賣出去,不過具體是什么方法,林乞還沒有好的想法,但已經有一個大致的思路,比較安全一些,賺的也不會少。
這只能等靈藥成熟之后,再來考慮了…
一晚上的時間和半天的時間,林乞昨晚當然不是一直在一水銅錢之中觀察靈藥的長勢,也沒有那么空閑時間。
而是修煉了一會,在空間修煉場開始熟練虛空雷拳和虛空雷指的修煉方法。
這種法門修煉起來并沒有多少的難度,在短短一個夜晚的時間,林乞已經初入門徑,但離熟練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畢竟在天品功法所記載的法門,而且在施展的中,還要借助神碎海的力量,從而達到加強威力的作用,也沒有那么容易修煉到大成。
總結一個詞就是要練練練!
對于法門的熟練,并沒有什么捷徑可走。
除此之外,林乞也花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借助從寶石戒指中得到中品空間石,慢慢熟練之前掌握的神碎海聲音變化規律。
有這樣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熟練打結的過程的好寶貝,林乞可不會將其拉下。
不過,這個中品空間石在幫助林乞熟練神碎海聲音變化規律的同時,還是有一些局限性。
比如說中品空間石里面可以任意勾勒碎靈境空間修煉者感悟的神碎海空間變化規律,然而也僅僅是局限于武者本身領悟的神碎海規律,否則的話,是沒有能力在空間石內部勾畫而出。
對于如今的林乞來說,也只能熟練神碎海第一個層次以及部分第二個層次的聲音變化規律,而覆蓋不了全部的空間變化規律。
即便是如此,中品空間石已經比較彌足珍貴了!
林乞走在一個木制的走廊中,低頭掃了一眼在黑色簡袍的右袖口多了一道水紋的紋路,完全都是絲線所縫制的一般,展現出青藍的色澤。
一般的百門服飾自然是沒有這個圖案的,而這個圖案也不是林乞縫制的,而是由一水銅錢所化成的。
畢竟在一水銅錢當中,今日不同往日,已經栽種了許多的靈藥。
若是一直藏在識海當中,這些靈藥也享受不到陽光的滋潤,就算是不會枯萎,但生長情況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
因此,林乞也就將一水銅錢拿了出來,化作了一種普通的樣 式,這也是一水銅錢的一種玄妙能力。
一般的武者是看不出來的,至于能看出來的武者,只會是達到了極高的層次。
林乞隨手摸了摸這個水紋似的青藍圖案,有一些金屬的硬質感,便不再過多關注。
如今在滄浪山之中,尤其是在霧隱苑之中,極大概率還是安全的。
一水銅錢也沒必要一直待在識海當中。
很快,林乞便看到一個五層高的引魔閣,看到有幾名百門弟子都已經走了進去,林乞也不過多停留,掃了一眼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引魔閣”后,腳步邁入了閣樓當中。
與此同時。
石林國,枳府內。
一個氣質儒雅的男子,面無表情,眼神犀利盯著在下面從滄浪山歸來的枳立,身子坐在首位,無怒自威。
身著的黑袍上面繡著一些類似于眼睛的圖案,貫穿于衣衫上,金邊更加的細長,有一種說不出的華貴。
此人就是現任枳家的家主枳嵩。
一名王者境強者,具體境界不詳。
周圍只有這兩個人,只聽到枳立面色帶著一些不甘,事無巨細地將在滄浪山之中所作所為、所見所想都說了出來…
當枳立說到枳升是因為在神碎山意圖竊取五彩靈石被殺的時候,枳嵩眼眸中閃過一絲怒色:“荒謬!我枳家男兒,豈會因為這靈物而去行竊!!”
聲音帶著一絲壓抑到極點的隱怒,讓在眼前的枳立話語一停,面帶幾絲苦澀:“大哥,我當時也不相信這樣的事實,然而…”
說到此處,枳立卻嘆了一口氣。
“如何?”枳嵩冷聲問道。
枳立接著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枳升之死,乃是一名萬陣山院長都正親自去調查的…”
“都…正?”
枳嵩面露思索之色,很快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閃過一桿墨跡殺天的玄天筆,臉色微變:“你確定是…如此?不是滄浪山推出的借口?”
都正,萬陣山書院院長,乃是近五百來,石林國最有希望突破圣者境的一名大能。
和都正相比,枳嵩自認是差了一籌,但都正親自出山去調查此事,是否有一點大材小用了?
這是枳嵩心中的疑惑。
“哎…在我去霧隱處的時候,那霧隱處處長風霏親自拿出了一份都正的聲明,上面的空間裂縫所隱含的力量讓我都有些心悸…在滄浪山之中,能在書法之道上走的如此之遠的武者,之只有都正一人無疑!”枳立詳細地解釋道。
枳嵩無言,微閉起眼眸,朝后面輕輕一趟,整個人在一瞬間,脊梁彎曲了幾分。
枳升…乃是他最寵愛的一名枳家直系血脈,如今竟然隕落在滄浪山之中。
無論枳升是如何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枳家膽敢不信嗎?
枳立見枳嵩閉上了眼睛,看到枳嵩的臉皮不停抽搐,猶豫了一下,低沉道:“大哥,枳升之死莫要再追查了…在都正寫的聲明上,我還感覺了一股極其微弱的圣者之威,憑借枳家想要硬查的話,恐怕有些自討沒趣了…”
枳嵩閉著眼眸,嘶啞道:“三弟,你放心,我有分寸!”
言罷,枳立和枳嵩兩兄弟,都陷入了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