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覆率領的武者隊伍,剛登上水菱湖,就被七八十名紅水鎮魔崽子圍攻。
這些魔崽子焊死不退,本來一度壓制武官府的隊伍,最后潘覆也沒有保存實力的想法,直接爆發出最強的實力,先是將牛宰擊退,隨后武官府的士氣大振,才將魔崽子擊退。
不過,在魔崽子死去六七十名的情況下,才逃竄而去。
而這些魔崽子的領頭羊便是簫派的牛宰。
這個牛宰也不簡單,他竟然能將一盤散沙的魔崽子聚攏到一起,并且對武官府展開了慘烈的廝殺,最終雖然潘覆率領的隊伍獲得了勝利,但是傷亡也很慘重,但為首的牛宰卻逃了出去。
大戰過后,潘覆命令幸存的武者在中心水島上搜尋,即便將小島搜了一個地朝天,但仍舊沒有發現那名神秘妖獸的蹤跡。
而且那群魔崽子逃竄的方向竟然是黑桑林,那片陰暗又缺乏陽光的地方。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里,此行要不查清楚紅水鎮魔崽子的目的,如何給死去的武者交代?
潘覆臉龐上帶著殺意,此次他打算召集更多的人手,將所有的紅水鎮魔崽子徹底剿滅!
想著想著,潘覆皺緊了眉頭,看著黑桑林的方向,沉思不語。
牛仔你的實力,在他看來,剛才并沒有發揮全部,而是象征性的應付一下,絲毫沒有拼命的意思。
但紅水鎮魔崽子死去這么多,也是牛宰有意向讓的緣故,這也是潘覆極為疑惑的一點。
這狡詐的牛宰,這次這么大動作,究竟是想要在斷紗崖山脈中做什么?
潘覆也毫無頭緒。
水菱湖中心島嶼上的善后工作,進展的很快,許多武者穿行其中,將地上的尸體分門別類,然后都有專門的車子上抬著營地武者,準備運輸到斷紗崖營地中,然后再決定死者的身份。
而魔崽子的尸體則被堆成一座小山,血液流淌在水菱湖一處深陷的坑底之中。
負責這些善后工作的武者,看著冰冷的尸體上還散發著極其微弱的魔氣,紛紛皺著眉頭,但手里的活卻快樂幾分。
他們好想盡快干完,不想在這里待下去,這些魔氣有些讓他們感到難受。
由于他們的眼中只有魔崽子尸體,以及心中所想,卻下意識忽略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蟲,類似于家蠶的小動物,就在這些武者的腳底下穿行。
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的尸體漸漸被掩埋,泥土之上似乎再也看不到剛才揮發的魔氣。
完成這些工作的武者松了一口氣,紛紛靠在周圍的大樹下,看著巨大的坑洞被掩埋完全,心里有些乏累,隨意閑聊道:
“這次的紅水鎮魔崽子,為何顯得如此的同仇敵愾?竟然會罕見的七八十個人與營地武者進行爭斗?要知道,這次可是有潘統領親自壓陣!”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說,這次紅水鎮魔崽子也有領頭人,便是牛宰!此人在紅水鎮魔崽子中聲望身高,可以命令一些魔崽子做事!”
“這場大戰還是蠻恐怖的,想起來,我都心驚膽戰,真是不想再經歷這一段,我想斷紗崖山脈.....”
“沒出息:今天戰斗之后,所有活下來的武者都直接富裕了起來,無不是每個人得到一百塊靈石的收入,要想得到一百塊靈石的收入人,你在青古鎮做什么,一天能得到這些修煉資源?
所以說危機和機遇并存啊,兄弟....”
“說的也是.....”
他們閑聊的空暇,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體輕巧,拇指粗細的小白蟲,朝著尸體坑的上方爬去。
和小肥蟲不同,這只小白蟲身上黑斑幾乎沒有,但白光一閃,鉆入了土壤之中。
在黝黑的地底下,小白蟲雙眸中閃爍著微光,不斷在已經死去的魔崽子尸體間爬行,尋找合適的目標。
這些魔崽子死去了許久,深深身上揮灑的魔氣已經所剩不多,有的甚至已經揮發干凈,只留下極少數魔氣,這些便是上這只小白蟲的目標。
小白蟲一拱一拱,來到一處還散發著魔氣的尸體旁,白絲猛地吐出,如同一只利箭一般,直接刺破尸體。
伴隨著小白蟲身體一陣涌動,白絲瞬間變得漆黑一片,這白絲竟然將這些魔氣抽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隨著這些過程的進行,小白蟲身上的黑斑多了一些,如同小肥蟲剛開始吸收生命之力一般。
同時前往黑桑林一眾魔崽子里面,一名身材矮小的武者,眼神不斷在前方高大的背影上掃來掃去,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這名魔崽子長的賊眉鼠眼,鼻頭比較尖銳,嘴唇較薄,相貌普通,眼睛線極為狹長,看起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此人便是云六安,前面高大的背影的魔崽子,便是牛宰。
云六安加入這只魔崽子隊伍沒多久。
本來他也是去水菱湖的中心島嶼探查關于神秘妖獸的消息,可是到頭來,他連妖獸的影子都沒看到,只看到眾多的魔崽子,不斷在水島上搜索,最終一無所獲。
還有些武者卻是表示,看到過一個妖獸像一個小白蟲,可是吸食魔氣,很是詭異,和牛宰對于神秘妖獸的描述很像。
牛宰對于這種神秘妖獸的長相透露的并不多,只是說這只妖獸盜走了簫派的天品功法,而且還表示若是有人找到這只妖獸的蹤跡,可以把天品功法贈予他。
但要將那只神秘的妖給他,這便是交換的代價。
于是,紅水鎮魔崽子在水菱湖上瘋狂搜尋,碰到前來的武官,自然是大打出手,不可讓旁人斷了這份機緣。
牛宰這個人,在云六安的眼中,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
牛宰隨口一言,紅水鎮魔崽子便沒有質疑,紛紛尋找了起來、
云六安是天蛛堂的一員,伴隨著俞飛賓來尋找聶元的線索。
之后只知道他被趙松煥所重傷,隨后就沒有聽到俞飛賓的消息,極有可能已經生死難料。
作為俞飛賓的手下,云六安也善于利用一些血液或者尸體或者氣息,來進行追蹤的目標武者,他在這方面做得很很好。
而且他的修為也是碎靈境初期,和齊奉一樣,就是他在斷紗崖山脈的水湖下,岸邊的巖石上發現了一抹血跡,上面的血跡中蘊含著生命力的氣息,從而引起俞飛賓對于孫石輔和潘秋葉的懷疑。
但這么久了,俞飛賓還沒有消息,云六安也不敢私自回到天蛛堂中,接受堂主的問責。
于是云六安便混跡在紅水鎮魔崽子中,尋找虛無縹緲的天品功法以及神秘妖獸。
其實本來他有三名同伴,分別是孔畫、嚴速和許非。
但這三個家伙的修為太弱,都是覺醒境巔峰,在與他人的爭斗之中紛紛死去,而只有碎靈境初期的云六安活了下來。
想到此處,云六安嘆了一口氣,鼻尖聳了聳,聽到牛宰說了一句:“各位,再加快一點,那只妖獸天性喜歡陰暗,或許已經抵達了黑桑林,這次定要將它抓到手!!
各位,要想得到天品功法,就一定要找到這只類似于小白蟲的妖獸,它的身影隱蔽,一定要細心!…”
云六安聽聞后,嗤之以鼻,對于這些大人物的手段,云六安再清楚不過了。
他看著牛宰,跟著眼神激動,心里暗想到:“真牛!說的話空口無憑,還讓四五十名魔崽子相信,這些人都是豬腦子嗎?”
魔崽子此次大戰,包括逃竄被追殺,已經死去了差不多百名之多。
但總會有新來的魔崽子為了天品功法,跟在牛宰的后面。
即便這支隊伍遭遇了慘重的死傷,牛宰本人去卻帶著和睦的神色。
此人雙鬢毛發很旺,而眼睛也比較小,眉毛雜亂,看起來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煽動性卻極強。
但還是有一些瑣碎的言語,自人群中傳出來:
“牛派主,你說的話,當真是不是欺騙我等?為了天品功法,死傷慘重,那些該死的武官府狗腿子像個狗屁膏藥粘著。
但至今為止,我等大部分人中都沒有見過那只妖獸的長相,只是聽你的消息,你.....”
簫派是一個勢力,但并不是一個家族勢力,包括許多紅水鎮魔崽子的其他邪修,而牛宰便是在其中修為最高,資歷最老,也是最有話語權的話事人。
其他的魔崽子聽到這人的質疑聲,激動的心冷靜了下來,可能他們嘴里都不敢說什么,卻是將目光投向了牛宰的身上。
牛宰瞬時轉過身來,在耳眼中扣了扣,對著指尖吹了一口氣,道:
“我在紅水鎮的為人處世,各位還不知道?武官府那些人將我們稱之為邪修,但那些人有比我們更邪的存在!
我牛宰之所以在簫派能做到派主,除了各位的看得起,還有就是我這個人極為重視規矩!想想看,這些年在紅水鎮,邪修的人數越來越多,我何時曾經哄騙各位?
只不過我也是依靠推測,得到這個神秘妖獸的蹤跡,而且這個妖獸偷走了天品功法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但這個妖獸行蹤難定,所以才會召集各位一起。
找到妖獸的人,除了將妖給簫派處置之外,可以得到天品功法的印制本,這些都是我牛宰承諾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牛宰所言,穩固了大戰之后死傷慘重的魔崽子的心境,看著許多魔崽子眼中又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在牛宰轉身前行的一瞬間,眼眸中透出一抹精光。
水菱湖旁。
林乞臉上做著簡單的偽裝,站在岸邊,看著波光山洞的水菱湖,聽著水浪拍岸的聲響,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水菱湖的面積很大,遙遙望去,上面鑲嵌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島嶼。
島嶼上郁郁蔥蔥,看起來極具生機,但還是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在心中滋生。
讓林乞產生這種不像的感覺,則是水菱湖中心地帶上空上一團凝聚不散的陰云,在藍天白云下,顯得極其的突兀。
林乞昂著腦袋,有些刺眼的陽光讓林乞瞇起眼睛,看著那團陰云經久不散,嘀咕道:“水菱湖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潘覆帶領的隊伍到底與魔崽子交戰沒?”
水菱湖旁雜草叢生,但在水浪的侵蝕下,有些地方露出了堅硬的巖石,顯得極為光滑。
林乞掃了一眼周圍,隨手從砍下一顆樹木,截成差不多一米長度的木塊,扔在了湖水中。
只聽撲通一聲,樹木落在水菱湖中,又很快漂浮了起來,林乞縱身一躍,站在木塊上,按照許法安教給自己的駕駛黑桶的方法,催動銳金之氣。
木塊如同一艘小船,但速度卻如快艇,朝著中心島嶼而去。
在眾多的島嶼中穿行,林乞距離中心島嶼距離越來越近,之后心中的不安更深。
在他的身邊有許多,還有其他利用各種方法渡河的武者,這些武者身上無不是傷痕累累,面色微白,像一場慘烈的大戰。
在眾多武者默契之氣,水菱湖多出一個臨時碼頭,林乞也從這里上岸,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腥味,皺眉不語。
而林乞的對面,迎面走來的便是彭山。
彭山剛巧了林乞錯身而過,此時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正準備渡河去斷紗崖營地中執行潘覆的命令。
他無意間掃了一眼林乞的面容,竟然有些熟悉,頓時一愣:“莫非他就是林乞?”
據傳言說,林乞喜歡偽裝。
之前,彭山也搜集過林乞的消息,肖像畫自然也是有的。
再結合現在的熟悉感,善于觀察的彭山頓時覺得找對了人。
他急忙轉身,出聲叫住了林乞:“你可是青古鎮林乞?奪得了選拔大會頭名?”
林乞突然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武官服飾的武官府之人。
林乞想了想,疑惑道:“我就是林乞!你有何事??”
自己與武官府的關系不錯,大大方方的承認,也不是壞事,若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錯過,那才是打錯。
彭山聽聞后,面露喜色,急匆匆地走到林乞的跟前:“原來真的是林乞,之前潘覆潘統領找你有要事相商....”
林乞心中一動,道:“潘統領找我,所為何事?”
此時的林乞,并沒有將潘覆和潘紅施之死聯系到一起,只是覺得是斷紗崖山脈中有關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