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說是讓自己悟。”伯陽苦笑道。
山丹丹也嘆了口氣,的確無奈。
辛文子撥弄著手里的“枝枝”,好像在認真想著什么事;
扎登則抓耳撓腮,覺得這事自己簡直無從動“腦”!
聽希坐在清角琴前,將纖細的手指搭在琴弦上,似乎想要撥弄出音符,但是極為猶豫。
忽然,辛文子從沉思中抬起頭來,看著伯陽道:“師父,可以用訊令各自召喚精純的顯能,把這些顯能集中在一處,看看有無線索!”
伯陽點點頭,因為他恰好有這個想法;既然想不通原理,也沒有任何計劃,不如先暴力一下試試!
于是,伯陽居中,聽希居北、山丹丹居東、扎登居西,各自備好相應的顯能召喚訊令,盤坐調息,準備調集顯能;而南方離火的位置,雖然擺著圣火琵琶,但卻沒有醒者來操控…
“俺來!”四足汪自告奮勇,跳到了南方位置,探出前爪就要去動姜小鳳留下的圣火琵琶。
“打住吧,四足汪,你天生被火能克制,還敢玩火?”山丹丹大聲提醒道。
四足汪趕緊縮回了前爪,對啊,被燒了不是一次了!
伯陽望向辛文子。
“好的,師父,我來。”辛文子馬上會意,主動坐到了南方離位,并隨手取出一張浴火符咒,貼到自己的胸前。
四足汪在旁邊悻悻然,覺得自己貼那個符咒也能行,人類終究還是偏向人類,不喜!
先是一陣歌鐘的嗡鳴,震落了崖邊的幾片積雪,然后是清角的琴音悠悠穿透了天地;
竹箎一陣“嗚嗚”聲后,急促的琵琶聲如同奔騰的千軍萬馬,瞬間席卷了白茫茫的大地山川!
陶塤聲最后響起,天地開始昏黃,整個昆侖山脈開始顫動!
幾只雪中獸從積雪中竄出,慌慌張張連方向都無法辨清,四散奔逃;
一直蒼鷹暈倒在空中,直直墜落下來,跌到雪窩之中。
四足汪掩起雙耳,把腦袋緊緊貼在地面上。
青、紅、白、黑、黃五種色彩糾纏在一起,形成了數丈大小的一個光團,籠罩在伯陽等人周邊。
顫動停止。
唯有那個巨大的五色光團,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空不斷轉動、閃爍。
四足汪感覺到方才那種窒息的危險不在,試探著抬頭、起身,好奇地看著周邊那個五色光罩。
由于緊張和壓力,它感覺…需要釋放一下。
于是向后退了幾步,離伯陽幾位遠了一些,然后抬腿放些水。
“哎呀,天那,發生了啥?”四足汪驚叫道。
它身體后面一道濁黃的液體沖向了天空,而不是雪地!
一道無形的力量、甚至連著四足汪的犬體都要吸引到空中!
好在四足汪也是有著不弱的修為,迅速采用了一種重墜的向下遁法,牢牢貼在地面上;但那濁黃的液體,卻是不受控制地飛向了空中,消失在那五色光罩之中。
“這,是尿上了天?”四足汪呆立在原地,看著空中那光罩緩緩閃爍著五彩光芒。
幾聲鶴鳴之后,一個體形碩大的白鶴,穿過五色光罩,向著伯陽等修士的方位飛來。
鶴上乘著一人,白衣飄飄。
白鶴似乎有著瞬移的神通,很快就落到了伯陽等旁邊的雪地上。
白鶴身高足有半丈,鶴背上跳下一人。
伯陽一看,啊?認識!
“容師!”伯陽剛說了兩個字,一道黃色的影子閃過,四足汪前足已經趴在了那人胸前。
“老真人啊,您這么長時間去哪了啊!”四足汪一陣痛哭流涕,圍觀者詫異之后,都被這故人重逢的場景感動了一下。
來的正是伯陽的修行啟蒙老師,名“容”,至今不知其姓氏,已經數百年時間不見,不想容師居然在這昆侖!
乘鶴飛行的修士,必是真人無疑,非神亦是仙!
“原來是伯陽啊!我等玄圃衛仙共有數十位,若不是黃犬那點訊息,我們還真可能見不到面。”容師撫摸了一下四足汪的腦袋,輕輕頷首微笑道。
伯陽聽后,才知闊別數百年,原來容師早已是昆侖虛的衛仙之列,他從念域甚或神機鑒中大致獲得過這樣的訊息,那是非常榮耀的仙位,乃是昆侖仙境第二重的守衛者,地位非同一般!
而四足汪此時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激動,原來是自己那泡尿…瞬間感覺嗤尿原來是件有意義的事!
客套之后,伯陽直奔主題,關于虛空之門。
“虛空之門,就在這昆侖仙境的第三層,只是它并不在昆侖虛,已是日月之上、九重天際!”容師對伯陽毫不隱瞞,比元識不知真誠到多少倍!
“虛空之門,號稱‘境外境、山上山’,不無道理!記住這六個字,便能找到!”容師說完,沒有更多的柔情慈意,叮囑伯陽在虛空中要完全脫離人類生命的意識規則,然后乘鶴飛走,正是飛入那峰巔之上的昆侖仙境。
“境外境,山外山?”伯陽看著遠處山巔那早已刺眼的日頭,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