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了”禿頭男子哀嘆道。
“怎么叫可惜了呢?”三才閣的黑面女閣主有些不解,蹙眉問道。
“想當年,我在盤古人界任黃龍神職時,確實也是被嗜酒耽誤,最后被免職流放到這念海世界;如今好不容易在這世界再得神位,偏偏又被勾陳和騰蛇兩個東西折騰許久;再好不容易熬到這馭念紀元,卻已是疲憊不堪。如果這土系訊令早在我的身邊,也許就不必受這番苦了…”禿頭男子說了一番話,伯陽這才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原來這念海世界真正核心的黃龍神位的正主,即是眼前這位禿頭男子了!那,他還叫黃龍神,還是什么?
伯陽剛想問問,只見那禿頭男子又長嘆了一聲,大叫了兩遍“天意!”,忽然化為淡黃色的龍形,游動著出了地才閣,不知去往哪里,也不再琢磨那“酒壺”。
天意!伯陽心里刺痛,這是他骨子里真正的痛,也是他所求解的終極問題。
難道,自己來這念海世界,以及之前得到土德陶塤,一切又都是安排好的?究竟是誰在安排?
伯陽正思索間,三才閣閣主走過來,拍了拍他的左臂道:“貴客運氣的確不錯!繼續努力吧!”
伯陽一愣,這是啥話,什么叫繼續努力?這閣主難道對我的行蹤、目的了解很多?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秘密,那這念海世界、或者說這馭念紀元,豈非同樣無聊至極!
“貴客,這地才閣應該不適合你,至少上去人才閣看一看吧。”三才閣主說完又走了,從地才閣入口處消失,應該是離開了三才閣外出。
伯陽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默默走向通往二樓的木梯。
踏上第八階木梯后,很快就要進入二樓,伯陽忽然感到上方出現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抬眼看上去,發現二樓貼近樓梯的拐角處,隱隱飄動著一個暗紅色的身影。
身影消瘦,仿佛一襲長袍自頭頂罩住了全身,甚至無法看出形體的類別。
這是人、是獸還是“鬼”?因為是人的話,無論是多么冷血,也不至于發出如此陰森的氣息。
伯陽繼續走了兩階木梯,并沒有因此停下來。
他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危險甚至是隕亡,對于這種寒意只是稍加在意而已。
“我皮面門在人才閣行事,無關者勿近!”那個暗紅色的身影忽然發出一種陰惻惻的聲音,滲出了更多的寒意。
發出聲音者無論是什么,意思很明顯,這層樓我們包了,無關者滾遠!
只是,這“皮面門”是個什么門,為何如此囂張?伯陽當然不信這個邪。
所謂“手中有糧,心里不慌”,但此時的伯陽偏偏是為“糧”而來,所以心里犯了點嘀咕:這若是前進,就要闖入這黑惡勢力的范圍,勢必要打起來;如果后退,那自己來這三才閣又是何必?
“請問,這三才閣是你家開的?”伯陽決定先動口,好讓自己再準備一下。
“不是!”那暗紅的影子回答很干脆,絕不拖泥帶水。
“再問一下,你是有關者嗎?”伯陽再問。
“不是…是!”那暗紅的影子險些上當,左右搖動了一下,似乎受了觸動。
“還要問一下…”伯陽還想繼續。
“滾!”那暗紅的影子忽然兩側變得鮮紅,如同張開了血染的雙翼。
“我要是不滾呢?”伯陽忽然冷冷地大聲道,一反方才戲謔的神氣。
他右手握著一個物件,并非土德陶塤,而是一個半月狀的鏡面,短短的柄。
暗紅的影子張開血紅的雙翼,如同猛禽一般,自二樓一側向著伯陽俯沖下來。
伯陽舉起那個半月裝的鏡面,迎了上去。
“嘭”地一聲巨響,暗紅的影子直直撞在鏡面上,但是響聲卻是出現在三樓…
伯陽紋絲未動,但是暗紅的影子卻呆呆停在空中,它對三樓的響聲似乎很在意。
“蠢貨,你在做什么?”三樓隨后傳來一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