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吾心吾行澄如明鏡
“呵呵，你別騙我了，你就那么幾個朋友…咳咳…”
喬納森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喬維連忙輕拍著他的后背，過了好半晌，喬納森才平息了下來。
“喬維，答應我一件事。”
喬納森劇烈的喘息著，可那雙與喬維極其相似的藍綠色眼睛卻宛如明鏡般清澈。喬維心中一驚，曾經經歷過這一幕的他自然知道，喬納森的生命已經臨近了終點。
“索科維亞…發展到今天，其實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軟弱了，一直沒有處理好吉普賽人和容克貴族們的關系，喬維，你能代替我，好好保護索科維亞嗎？”
喬維的動作一僵，他知道自己當初在這一刻毫不猶豫的點頭了，但那更多是出于穿越前養成的尊老本能，而并非是真心誠意。
對于索科維亞，喬維一直以為自己內心中的恐懼要遠遠大于對它的認同，畢竟那里是復聯二劇情的主戰場，他又因為索科維亞而直面過德古拉。從某種程度上講，正是這種恐懼促使他不斷地增強著索科維亞的實力，但同樣也是這種恐懼，促使他最終將這個國家當做包袱，直接甩給了旺達。
“可是，爺爺，這樣值得嗎？”
喬維至今都不明白，他是個穿越者，這個世界對原本的他來說，也不過是電影和漫畫的混合體罷了，他為什么要為這種東西獻上生命不可？
“我不知道，”喬納森輕輕撫摸著喬維的腦袋，搖頭說道。
明明是王者最后的落幕，可喬納森卻沒有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喬維頭上，在喬維眼中，眼前行將就木的老人分明和那個以凡人之軀對抗吸血鬼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喬納森·喬斯達都是一個紳士到過分的人啊。
“我知道了，爺爺，畢竟我可是索科維亞之王，雖然不能恢復領主處女權，但是這個國家，就交給我了！”
喬維自信的說道，關于德古拉一事，他沒有錯！
喬納森和藹的笑了笑，整個人突然化作點點金光，流入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門扉之中。
“他去天堂了。”
冰冷的聲音自喬維背后響起，他轉過頭，卻發現了一個與海拉極其相似的女人，但喬維卻鬼使神差的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海拉。
“死亡？”
死亡沒有說話，只是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后掌心向上，沖著喬維伸出了右手。
喬維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將手搭了上去，接著，他的視界在死亡的力量作用下不斷拉伸，最終，基里安和托尼的身影出現在了喬維眼前。
這里還是托尼的莊園，只是沒有喬維的出現，托尼已然被基里安逼到了極致，基里安熔巖般的右手已然抵在了托尼的胸口。
“托尼！”
喬維下意識想要幫忙，可死亡卻突然攔住了他。
作為最無情的法則的化身，死亡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救他呢？”
“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是應該的嗎？”
這句話一出，就連喬維自己都愣住了，這么說的話，他插手基里安和托尼的事，又有何錯？
死亡微微一笑，抬手將基里安的影像徹底驅散，然后拉著喬維又走了幾步，終于，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出現在喬維眼前。
“給我繼續找！”
海拉咆哮著，而王座下面的一眾臣子則在瑟瑟發抖。
“陛下，我們誰都不知道先王…奧丁的目的地究竟在哪，在偌大的宇宙中尋找一個凡人，這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啊！”
“我不管！”海拉怒視著出言之人，“喬維·喬斯達是我的愛人，找到他是我成為阿斯加德的之王以來的第一道命令，你明白了嗎？”
那位神官面露苦笑，在阿斯加德，國王的第一個與最后一個命令都是絕對的，一般來說，前者用來布置前任神王的葬禮，后者則用來指認繼承人，但將第一個命令用在找人上，海拉還是第一個。
喬維呆呆的看著海拉，不知為何，昔日猶如黑色曼陀羅的女死神看上竟然憔悴的可怕，她驅散了神官，然后悵然若失的看著腳邊的黑色紋路。
那是彩虹橋的殘痕，同時也是喬維消失的地方。
“你還有什么疑問嗎，喬維？”
“沒有了，謝謝你，死亡。”
審判之眼所造成的心靈幻境之外，超巨星臉色大變，不知為何，地獄之火對喬維的侵蝕居然停滯了下來。
喬維周身發出一連串骨骼爆裂的聲音，那在審判之眼的影響下，幾近消失的替身也突然凝實了起來。
下一秒，喬維雙眼中的地獄之火猛然一收，他在超巨星驚愕的目光中踏前一步，健壯的右臂穿過地獄之火，一拳轟在了超巨星的下巴上。
“這不可能！”
超巨星在空中翻滾了半圈，直到撞在人皮船的桅桿上以后才停了下來。
“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連審判之眼也審判不了的人！”
墨菲斯托冷冷的一笑，的確，無論是救弱扶貧的超級英雄，還是內心毫無罪惡感的變態殺人狂，審判之眼幾乎可是審判萬事萬物，即便是五大創世神明，也在審判之眼的處刑范圍之內，可有一種人卻是例外！
喬維輕輕閉上了雙眼，惡靈騎士審判時的場景在心中一一閃過，德古拉、基里安、還有神王奧丁，這些人在道德本身上就有錯誤，那么就是動機的問題了。
斬殺德古拉，此斬為國，無錯！
鏟除基里安，此事為友，無錯！
血戰奧丁，此戰為愛，無錯！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超巨星，你無權審判我！”
超巨星一時間被喬維的氣勢所攝，猛地后退了一步，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了，剛才的幻境之中，可還有東西沒有顯現出來呢。
“那我的角斗士呢？”
“你的角斗士？”
喬維不屑的笑著，那般熟練地軍陣，那般嫻熟的指揮，只在訓練場里，可培養不出那樣的戰士。
“你還好意思說，超巨星，你和你的人毀掉了多少星球，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星云的話無疑是對超巨星的最后一擊，無話可說的超巨星咬了咬牙，重新凝聚起地獄之火，沖著喬維就沖了過去。
只是，喬維后發先至，那攻擊居然比超巨星還要快上一步。
“神砂嵐·改！”
喬維只抬起了右臂，肺部積蓄的氣流順著臂骨涌入手掌，在手掌旋轉所凝聚的風暴內部，形成了另外一道旋轉方向相反的颶風，而更駭人的，則是這兩道龍卷風共同的風眼處，第三道龍卷風居然還在慢慢成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