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你者強像你者亡?這什么意思?大師兄你能不能詳細說說?”人群里安靜了一會,不少人開始問道。
葉銘蕭笑著說道:“學我對修行的執著,學我對修行的勤勉,學我對境界的坦然。
不要試圖完全遵循我的軌跡,這樣只會迷失自己。
我們都一樣,都是歸元宗的天才,是修行者。
我們也不一樣,有著各自的長處和短處。”
“那師兄,你有什么短處?”問這話的是一名年輕少女。
葉銘蕭臉色微紅,摸著自己的頭頂說道:“比如,我頭發比較短。”
的確,雖然男女修行者都留發,但葉銘蕭的頭發來說屬于較短的范疇,系了一個發髻在頭頂,腦后發絲也才及脖而已。
相對年輕少女的及腰長發,葉銘蕭的發,夠短。
葉銘蕭說的是俏皮話,取得的效果卻非常好,圍觀的弟子們紛紛發出笑聲。
葉銘蕭心知俏皮話也只能賺這些笑聲而已,隨即又道:
“人有所長,亦有所短。揚長避短,擇優處而行,才為更快更適合之道。
所以,我已經向六位執峰長老匯報,提出了申請,請他們一一針對所在峰上弟子,提出合宜的意見,讓你們在修行路上走的更為暢快。
就如同,當初對我那樣,量身打造修行之法。”
“真的嗎?真的嗎?”頓時開始有人欣喜道。
尤其是葉銘蕭最后一句,“當初對我一樣”。
葉銘蕭同款的量身修行之法,如果我們也嘗試了會不會有機會像大師兄一樣,成為真傳?
在撞運氣這件事上,修行者和凡人一樣,都有著極高的熱情。
“大師兄,現在就可以找長老們了嗎?”
“對,現在開始!就在內門后六峰執峰長老殿,先到先得!人人有份!”葉銘蕭高聲喝道,字句清晰,讓每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頓時,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紛紛準備前去執峰長老殿,請執峰長老指點。
“大家記得是在自己峰上,要有序排隊!”葉銘蕭望著爭相離開的弟子們,提醒道。
“葉銘蕭,你干的好事…”陸貝河出現在葉銘蕭面前,咬牙切齒道。
“這樣難道不好嗎?提高后六峰弟子修行速度。”葉銘蕭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這樣多費精力嗎?”陸貝河瞪眼道。
“知道啊,但是如果師弟師妹們的修行跟上去,對你們的好處不應該更大嗎?再說了,這樣是幫諸位長老收買人心,讓弟子們更信服嗎?
陸長老,別忘了,現在后六峰的弟子如果沒有晉升真傳的,即便是另外拜師他峰,名義上還是會一直屬于內門后六峰。
所以,花點精力,又算得了什么呢?”葉銘蕭笑了笑說道。
“算你小子出了個好主意!”
“我不說,長老們早晚也會想到的。”葉銘蕭微笑道,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以前,弟子峰上隔一段時間,優秀或境界高的弟子就會往前遞進。尤其是排位在后面的執峰長老們,根本不愿意耗費心神精力在弟子身上,白給前面的人做嫁衣。
而宗門改制后,弟子們不再采用遞進制,諸峰弟子與所在峰感情只會愈發深厚。
作為執峰長老,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其中,為每位弟子制定最合適的修行方式,得到弟子們信服,獲得弟子們的感情支持,在日后即便只有少數人成長為巨擘,這買賣也是劃算的。
所以,即便葉銘蕭沒有這樣的提議,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峰弟子間差距拉近,早晚歸元宗也會發展成弟子們互相比較,各執峰長老暗地角力的形勢。
互相競爭,才更有進步。
有進步,便是改制之意義。
陸貝河冷笑:“呵呵。”
葉銘蕭善意提醒道:“陸長老,去你那的弟子應該要到了,快去準備吧!別忘了通知其他長老喲!”
“以后再找你算賬!”撂下一句狠話,陸貝河迅速離去。
而在競爭過程中,互相抱團,同氣連枝對抗他峰也是必然的局面。
好在內門后六峰長期以來,都是處于抱團合作的局面,所以,葉銘蕭的提議是對他們極為有利的。
六峰聯動,取得的效果,注定驚人。
而葉銘蕭,只不過起了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真正得益的會是內門后六峰。
這一日,內門后六峰風起云涌,六座執峰大殿外擠滿了人,全都排好了隊,等待著長老的接見。
而要讓每一位峰上弟子都得到一位承天境執峰長老的親自指點迷津,注定是個不短的過程。
因為,不僅峰上人多,單個修行者花費的時間也長。
不過,從計見宜到陸貝河六人,都樂此不疲。
因為,狡猾如他們,都想清楚了個中利害。
甚至在葉銘蕭的基礎上,提出了更好的完善,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根據六位執峰長老的擅長之處和峰上弟子的特點,進行弟子交換。
在他們的推動下,內門后六峰進行大批量的弟子交換,短短一個月內,每座峰上就有超過一半的弟子變動。
幾乎每位弟子,都找到了合適自己的修行之路,以及更適合教導自己的執峰長老。
反正內門后六峰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交換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
而內門后六峰的大動作,自然也瞞不過其他峰,內門、外門其他弟子峰后知后覺中也發現了這樣做的好處,于是紛紛開始跟上,拉幫結隊,企圖復制內門后六峰的做法。
一時間,歸元宗眾弟子峰呈現熱火朝天的修行氣象,蒸蒸日上。
“我本想,宗門改制后先試行一年,再提出此項建議。沒想到,長老們自發的開始了對弟子們的針對性單獨培養。
這足以證明,我們的決定,沒有錯。”宗主峰上,楚玉羅對自己的徒弟顧致遠說道。
“師尊,我說句實話,你可別不愛聽。”顧致遠恭敬地說道。
“既然是實話,我為什么不愛聽?”
顧致遠嘴角細微地撇動了下,隨后道:
“依我之見,歸元宗早就該這樣做了,為什么直到今年才做出改變呢?”
楚玉羅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眼神中透露中欣賞的意味,說道:
“因為舊制度根深蒂固,要推翻,往往需要勇氣,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