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上,究竟多有錢?”葉銘蕭收斂自己內心的震驚,避免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突然看到巨額財富的土鱉。
老者笑了笑,揮手指向大霧山山外。
“能買一座歸元宗的秘境?”話一出口葉銘蕭就覺得不太可能,毫不眨眼就送了一個多億,顏執皋怎么著也能買十幾座秘境吧?
只見老者搖搖頭,含笑不語。
“難道是整…”葉銘蕭艱難地猜測道,還沒等老者答是,看到對方表情,葉銘蕭就明白了一切,立刻道:
“不用告訴我,我猜到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這個第三恐怕是真的。
“葉公子不必介意,我家主上曾說,交朋友從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老者溫和說道。
“因為都沒他有錢?”
老者面露贊賞之色,說道:“葉公子果真聰慧,不愧是主上認可的朋友,主人便是這么對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交代的。”
葉銘蕭心塞塞,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被扎了無數刀,在不斷平復心情后,葉銘蕭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麻煩前輩回去轉告顏公子,這些算是我向他借的,日后必加倍奉還。
至于,承包我修行至長生境的所有花費,就不必了。”
老者毫不意外葉銘蕭的拒絕,笑道:“主上早就猜到公子會這么說,所以他還有第二句話讓老奴告訴您。”
“什么話?”
“沒關系,就當做投資了,等你到長生境再還清便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哦!”老者說完后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這個哦,也是主上的原話。可惜老奴模仿功夫不到家,未能將主上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讓葉公子見笑了。”
“這么說,我已傍上了一條金大腿了?”
“準確的說,是人間屈指可數的大腿。”老者笑著點頭,語氣透露著無比的自信。
“冒昧的問一句,前輩是何境界?”葉銘蕭忽然問道。
面前的老者,沒有任何氣息外露,以葉銘蕭現在的微末境界,根本看不出來究竟是什么境界。
簡單猜測,至少是通玄境!
“未入長生,不過修行界一只小螻蟻而已。”老者頓時變得謙虛起來。
“那應該就是承天境左右了。”葉銘蕭心道。
承天境強者自稱老奴,顏公子啊,果真是有錢真能為所欲為。
該不會你還養了一批長生境大佬做手下吧?
在岳州城咋沒看出來?
“前輩過謙了,若您都是螻蟻,那我豈不是一粒微塵?”葉銘蕭苦笑道。
“葉公子才是過謙了,能被主上視為朋友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日后必能破境入長生,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能比的。”說著老者話鋒一轉,鄭重道:
“恕老奴直言,葉公子是我見過主上朋友中,最為特殊的。是以老奴相信,您日后定是成為與主上一道叱咤修行界的大人物。
做奴才的多替主上說一句話,葉公子,請不要辜負主上的期望,奮力修行吧!”
“如何特殊?莫非前輩還有識人之能?”葉銘蕭納悶道,難道自己的特別這么容易被看出來?
“一則,公子的表現并非貪財之人。以往修行者接觸主上,多是貪圖其財富,主上一般都只是隨發幾百萬靈石而已;主上對你的待遇,也是之前對其他朋友不曾有過的。
二則便是老奴僥幸修習了一道秘術,能粗略看到公子身上的氣運。”
葉銘蕭沒有再次震驚于顏執皋的出手闊綽,而是驚訝道:“莫非是天階靈術《堪運之眼》?”
“正是《堪運之眼》,原來葉公子也曾聽聞。”老者笑道。
“這么說,顏公子派你來,除了送靈石,也是順道看看我的?”葉銘蕭淡淡說道,在“看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堪運之眼,識人、看運的頂尖靈術。
“還請葉公子不要誤會主上,主上派我來并無壞意。”老者恭敬地拱手,隨即低聲道:“老奴除修習了堪運之眼外,還粗通一些天機測算之術。
主上派我來,是讓我當面看看您,確認那只筆對您有沒有影響,若有影響,則為您解決。”
葉銘蕭心中的一絲不悅開始消失,看著老者緩緩說道:“不知前輩可看出了什么?”
那只筆,自然就是話癆擬世煞筆,相傳具有神奇能力的同時還會帶來無窮厄運煞氣。
“筆可在公子身上?”
“在。”
“葉公子的確乃大氣運之人,若老奴所算不假,這筆沒有什么壞影響,反而有好的一面。”
“好的一面?”葉銘蕭驚奇道。
“具體為何,依照老奴的微末本領還算不出來。”老者汗顏道。
“那你再算算我本人,有什么其他特別之處?比如靈力、比如…識海。”葉銘蕭平靜問道。
老者搖搖頭,說道:“老奴只看出公子乃是有大氣運之人,其他的仿佛有一層霧彌漫,應是有高人為您遮掩。”
葉銘蕭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前輩,也煩請前輩代我轉達對顏公子的感謝。”
看不出我識海的異樣,那便好。
隨后簡單說了幾句后,葉銘蕭便離開了大霧山,帶著一筆巨款返回不易峰,步伐時而輕快,時而緩慢。
這么多靈石,要是丟了可咋辦?
“不知是哪位前輩?還請現身一見。”葉銘蕭離開后,老者依舊留在原地,半晌后忽然開口說道。
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老者身前,負手而立,冷冷注視著他。
“徐州李秋節,見過歸元宗白峰主。”老者不卑不亢說道。
“徐州散修李秋節,承天境巔峰,長生境下前十強者。什么時候變成別人的走狗了?”白斬忌淡淡問道。
“白峰主請慎言。”在長生境的白斬忌面前,老者李秋節反而沒有在葉銘蕭面前那般恭敬。
“在一個凝丹境面前自稱老奴,到我這怎么就這么冷淡了?”白斬忌冷漠一眼看向李秋節,一股強橫氣勢頓時籠罩了過去。
李秋節面不改色,生生扛著白斬忌的氣勢,毫不畏懼道:
“葉公子乃我家主上朋友,但白峰主,你不是。”
“好,很好。”白斬忌收回氣勢,隨即說道:
“告訴你家主上,交朋友可以,但不要把壞主意打到我歸元宗弟子頭上。”
“白峰主大可放心,如有壞心思,來的就不是我了。以我家主上的本事,要對付一個歸元宗,并不算太難。”
“我不管你家主上什么來歷,勢力有多大,手下長生境有多少。請轉告他!若要害我歸元宗弟子,絕不行!”白斬忌冷冷道,身形消失在大霧山上。
下一瞬間,李秋節面色驟然蒼白,吐出一口鮮血。
隨后,李秋節冷靜地擦拭干凈嘴角殘留的血跡,淡然走下大霧山,離開歸元宗范圍。
“倒是個護犢子的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