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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你是誰

  “你說呢?陳師兄?”葉銘蕭說道。

  陳師兄笑道:“葉師弟的猜測和我所想一樣,忘憂谷一事后,唯獨跑了個赤月晴貓,那一聲貓叫,應該就是赤月晴貓所發無誤了。”

  葉銘蕭說道:“據我所知,赤月晴貓只是六品,竟然能破壞護宗大陣,真是奇怪。”

  “隱藏了境界!不然也不會能在守衛森嚴的歸元宗逃離。”陳師兄說道。

  葉銘蕭看著陳師兄,不動聲色道:“我看這碑上似乎沒有道明赤月晴貓的情況,陳師兄可有了解?”

  陳師兄搖搖頭:“不清楚,我的消息沒那么靈通。”

  葉銘蕭頗為遺憾的說道:“那就可惜了,我還想知道赤月晴貓究竟有多厲害呢?”

  “瞧昨天那聲勢,至少是承天境吧?”陳師兄猜測道。

  葉銘蕭說道:“我猜也是。”

  “既然暫時無從知曉,葉師弟就先別在意了!走著,去我洞府喝杯酒去?”陳師兄攬住葉銘蕭肩膀,熱情說道:“今天你總有時間吧?”

  “有,當然有,既然陳師兄盛情邀請,師弟我卻之不恭了。”葉銘蕭被攬肩膀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后淡然的笑道。

  “好!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陳師兄開心道。

  隨后二人熱情的搭著肩膀離開,像足了一對認識多年的好兄弟。

  “還不知道陳師兄姓名?”

  “陳平樂。”

  “好名字。”

  “葉師弟的名字也很好。”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陳平樂洞府里,葉銘蕭陳平樂兩人隔桌相對,桌上擺放了兩壇靈酒,兩只陶瓷碗。

  陳平樂給葉銘蕭和自己分別倒上一碗,率先舉碗一飲而盡:“來,第二碗我先干為敬!”

  葉銘蕭沒有喝酒的愛好,但需要喝酒時也絕不怯場,也把盛滿酒的碗端起一口氣喝了干凈。

  “來,滿上。”陳平樂邊倒酒邊說道。

  “再喝,再喝!”葉銘蕭繼續喝著,不過這次剩下了半碗。

  “第二碗,我敬你成為內門弟子,從此飛黃騰達,修行之路再進一步!”陳平樂說完,再次一飲而盡,然后給葉銘蕭的酒碗盛滿。

  “喝,不喝就是瞧不起師兄我!”陳平樂說道。

  葉銘蕭手握住酒碗,卻沒急著端起,說道:“陳師兄,既然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有些事就不必做了…”

  陳平樂繼續給自己倒酒的動作略以停頓,導致灑了一些出來。

  “酒桌常見的這套敬來敬去的容易掃興!”葉銘蕭接著說道。

  “那,葉師弟你想如何?”陳平樂看向葉銘蕭。

  葉銘蕭看著面前的酒碗,說道:“桌上有兩壇酒,我們自己給自己倒,各喝各的,該說話說話,該喝酒喝酒。不整那些虛的!”

  不整那些虛的,這一句是葉銘蕭在天獄學來的。

  “那行!我們只管喝!酒桌上那沒用的客套就不管了!”陳平樂爽快的答應了。

  葉銘蕭說道:“正式介紹一下,在下葉銘蕭,入宗前,是歸元宗下轄天獄守獄人,如有機會一起出宗,陳師兄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

  葉銘蕭著重在“出宗”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好,有機會,一定要去瞧瞧!”陳平樂說道。

  “不知陳師兄家鄉在何方呢?想來一定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葉銘蕭說道。

  “額…在自在府隔壁,無拘府中的一個小鄉鎮而已。”陳平樂說道。

  “無拘府啊!”葉銘蕭露出有興趣的表情,“聽說無拘府境內有一種葬愛花,乃是獨有之物。雖是凡品,卻可以將人頭發染成五顏六色,修行者肉眼也難以分辨,只以為天生如此,甚是奇特。既然陳師兄是出自無拘府,一定有所耳聞吧?是否如此呢?”

  “葬愛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陳平樂一陣思考后,皺眉道。

  “這葬愛花凡間家家戶戶都有種植,陳師兄你竟然沒聽過?”葉銘蕭故作驚奇。

  “我很小時候就入了歸元宗修行,所以很多事情都遺忘了。”陳平樂說道,“葉師弟若是有興趣,等我下次回鄉訪親時,從家中給你帶幾朵回來如何?”

  “那就先行謝過陳師兄了,來,我們繼續喝。”葉銘蕭看了眼陳平樂,說道。

  陳平樂喝著酒,轉而開始說道:“葉師弟,其實我對你也是很有興趣的。”

  “什么興趣?”

  “在忘憂谷那等被封鎖的環境中,竟然能向宗門發出求援信號。”陳平樂突然將酒碗放下。

  “不過是僥幸而已。”葉銘蕭謙虛的說道。

  “能突破飛云遮天陣的阻隔,這如何會是僥幸呢?葉師弟太小看自己了。”陳平樂笑道。

  “呵呵,陳師兄。”

  “怎么?”

  “我很好奇,你怎么會知道是飛云遮天陣呢?”葉銘蕭摩挲著酒碗邊緣,笑道:

  “飛云遮天陣,據我所知,忘憂谷中歸元宗弟子,只有我在內的少數幾人知道,這其中不包括你啊!公示碑上,也沒寫明谷中詳情!”

  飛云遮天陣在忘憂谷中遮蔽了內里的信號傳播,若非球球探明了情況,葉銘蕭也不一定能發現是飛云遮天陣。

  而飛云遮天陣,事關重大,葉銘蕭就告訴了蘇雪楹,而蘇雪楹轉告的范圍也只限于成達實、鞠筱潔等少數幾個。

  “如果我說,是碰巧知道而已呢?”陳平樂淡淡說道。

  “那我依舊會很好奇,這個碰巧是如何個碰巧法!”葉銘蕭鎮定說道,眼神直視陳平樂。

  “請問陳師兄,你是誰?”

  “我自然是陳平樂了!”陳平樂平靜以對,“我也要問你一句,你是誰?區區靈動境,竟然能突破夢澤湖妖獸包圍,能在飛云遮天陣下向歸元宗求援。”

  “我?”葉銘蕭指著自己,說道:

  “我自然是葉銘蕭了,當然還有一層身份,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陳平樂微微一愣。

  “我能知道做到你驚奇的一切,出夢澤湖,破飛云遮天陣,自然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屬于忘憂谷的。”葉銘蕭露出一個略帶驕傲自得的笑容。

  “你在說什么?”陳平樂表現出有些詫異的樣子。

  葉銘蕭嘴角揚起著,說道:“你說呢?”

  隨后,葉銘蕭身上釋放出一絲淡淡的氣息。

  如果范中光在此,就會發現,這氣息和他身邊的那株忘憂草身上散發的有些相似。

  “你也是忘憂草?”陳平樂看著葉銘蕭,驚訝出聲。

  葉銘蕭笑道:“沒錯,我們是同族。”

  陳平樂:“我怎么沒有在谷中見過你?”

  “此事牽扯重大,自然是小心謹慎為妙,沒見過我很正常,我不也沒見過你么?”葉銘蕭笑道。

  “那你怎么發現我的?”陳平樂突然問道。

  “那你為什么特地接近我呢?昨日在三十五峰上,就偷窺于我。”葉銘蕭反問。

  若非察覺到有執法堂弟子偷窺,葉銘蕭也不會故意答應和于水的交手,然后才有了那二十呼吸內取勝的“指點”以及后面的事發生。

  “接近你自然是覺得你很可疑!”

  “我看你的目的是想從我身上找出,憑靈動境就能出夢澤湖,又能在飛云遮天陣下求援的秘密吧?”葉銘蕭說道。

  陳平樂不置可否。

  葉銘蕭繼續言辭咄咄:“我該說你很幸運,還是膽大包天呢?若是你判斷失誤,導致我族大事出現差錯怎么辦?

  這責任,你擔的起嗎?”

  被這么一說,陳平樂變得有些緊張:“我,我是看你只有靈動境,所以才想著接近。而且…”

  “糊涂!圣女怎么會把如此重要的事交予你辦!”葉銘蕭呵斥道,“把事情交托于我吧!我來完成!”

  “東西不在我身上啊?”陳平樂急忙想要解釋。

  “那在何處?”葉銘蕭直接問道,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奈何已經落入了陳平樂的耳中。

  聞言,陳平樂突然面色一冷。

  “你在詐我?”

  葉銘蕭心里有些緊張起來,但還是裝作很鎮定的樣子:“你說什么?”

  “你究竟是誰?”

  “我的身份不是剛才就告知你知道了么?”

  “呵,若非我謹慎,就要被你騙了!”陳平樂直接伸手一把掐住葉銘蕭的脖子,將其提起離地半尺。

  “若你真是我族中人,豈會不知我族最機密的大事?”

  葉銘蕭被掐住脖子,面色漲紅,有些喘不過氣來,直愣愣望著陳平樂,隨后使勁的抬起右手。

  一個響指。

  一團火焰自葉銘蕭指尖升起,碰觸在陳平樂的下方手掌。

  陳平樂吃痛,直接松手將葉銘蕭放開,把右手放在眼前觀察,發現手掌下已然燒灼出一個黑色焦糊的傷疤。

  “你!”陳平樂怒吼一聲,氣息涌動,想要再次直接出手擒住葉銘蕭。

  “慢著!”葉銘蕭摸著脖子,邊按摩邊不急不慢的說道。

  “你還想說什么?”陳平樂冷冷道:“如我所料未差,你的確只有靈動境而已,如果老老實實交代你的秘密,我可以讓饒你不死。”

  葉銘蕭笑了,說道:“你覺得,我既然早就發現你有問題,為何還敢一個人來找你呢?”

  “你想說什么?”陳平樂準備揚起的手又放下,看著葉銘蕭厲聲道。

  “坐下來,我們慢慢聊。”葉銘蕭繼續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小口慢慢喝著。

  “坐啊!”見陳平樂還站著,葉銘蕭招呼道。

  “你是什么意思?”死死盯著葉銘蕭,陳平樂緩緩坐了下來。

  葉銘蕭這才緩緩說道:“我昨日去了韓奕洞府,今天離開時,在他洞府里留了一張紙條…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再和我動手。”

  陳平樂看著葉銘蕭冷淡說道:“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這回你總算學聰明了。”葉銘蕭說道:

  “我只是想和你們談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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