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外,微胖的蘭尼·帕克子爵領主,正異常頭疼的看著手上的匯報。
聯軍是半年之期已經過了一半,他的軍隊就連驅逐流民,保衛領地都有所不夠,更不要說準備軍隊去參加聯合。
領地的流民越鬧越兇,變為盜賊的更是一群群的,雖然都是些老弱病殘,但人數眾多,帕克只能讓手下騎士、士兵去嚴防城池、村鎮,連清繳的力量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手下的貴族官員不斷的被刺殺,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有一次差點被刺殺了,現在他可不敢隨意走動,他的城堡內外更是嚴防死守,以防那些神出鬼沒的刺客膽大的前來刺殺他。
加菲金商會許諾給他的物資,他也只收到了兩千五百逃戰斧套裝,就這些裝備也被他擴充了軍隊,現在正在訓練中。
至于以后的物資,帕克已經不指望了,城外的流民讓加菲金商隊寸步難行,就商隊的那點雇傭兵,可經不起幾十萬流民的騷擾。
“來人,把波蘭特騎士長叫來。”帕克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波蘭特騎士長那魁梧的身軀映入了帕克的眼簾。
“屬下參見領主大人。”波蘭特挺拔的身軀站的筆直,走到帕克近前后,撫胸行禮道:“不知領主大人叫屬下來有何吩咐?”
“騎士長,兩千五百名戰斧戰士訓練的怎么樣了?”帕克問道。
波蘭特鏗鏘有力的回答道:“啟稟領主大人,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戰斧大隊已經初訓完畢,剩下的只有經過長期的訓練才能變成一支精銳部隊,現在這些戰士只能去欺負一下平民。”
聽波蘭特說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他是不贊同領地的軍隊去欺壓流民的。
而帕克才不管這么多,聽到這支戰斧軍隊可以去欺負一下平民后,他兩眼一亮,道:“能欺負平民就行了,以后的訓練時間太長,現在就有個練兵的機會。”
波蘭特一聽自己領主的話,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帕克直接下令道:“波蘭特騎士長,本領主命令你帶領這支戰斧大隊,出城去清掃盜賊,把領地內的流民全都驅逐出去,如果不聽,就全都殺了吧。”
說到最后,帕克輕描淡寫的下達了一個非常殘忍的命令。
既然是領主大人下達的命令,波蘭特雖然不情愿,但騎士的守則讓他只能選擇去聽從命令。
于是波蘭特臉色一正,雙腿一并,對著帕克撫胸領命道:“屬下遵命!”
帕克看到波蘭特的臉色有點不對,也知道自己的這個騎士長的性格,便安撫解釋道:“波蘭特呀,本領主也不想下這個命令,但你也知道這些流民對領地的侵害。”
波蘭特想了想這段時間,這些流民對領地平民的傷害,臉色有點緩和的稱是道:“是,屬下知道。”
“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是本領主的領地不能收留下這么多流民,本領主也是非常愿意收留下這些流民的。”反正沒有這么多如果,借此在屬下面前突顯下他的仁慈。
帕克對于自己的這名騎士長,還是很看重的,這才多安撫了兩句,如果是其他人,他才懶得多說,直接下令讓屬下去辦就是了。
波蘭特認真承諾道:“領主大人放心,屬下一定驅逐流民,掃清盜賊,以保領地安穩。”
波蘭特的承諾也是他做事的方法。
在他返回城內軍營后,馬上召集起這兩千五百名的戰斧戰士,馬不停蹄是趕往了城外,去清理領地內不安穩的流民。
最先被清理的就是南山城周邊。
南山領的南山城是建在一處山腳下的,背靠著東面山壁,只有另外三面城墻有著對外的城門。
來到南山城的南城外,由流民搭建的一處簡陋聚集地,臟污之物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流民兩臉凹陷,蹣跚著四處翻找著能夠飽腹的東西。
突然一名流民倒了下去,連動彈都沒動彈,就這樣不再有任何動靜。
不遠處的幾名流民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人,頓時兩眼放光,齊齊的鋪了上去,不到片刻,躺在地上的人便沒了蹤影。
另外離得遠的幾名流民,更是齊齊嘆了口氣,好似在抱怨自己離得太遠,來不及趕上去。
接著這些人就把眼光發到身邊的人身上,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四周,好讓自己能夠第一時間撲上去。
一間由石頭、爛木板搭建的隨時都有可能垮塌的不能稱之為房子的窩棚內,一名還算健康的女人把懷中一塊血淋淋的看不出形狀的肉塊喂到窩棚里面的一個小男孩的嘴中。
口中輕聲道:“小康,來,這是肉,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小男孩聞著刺鼻的腥味,在他本能的驅使下,卻感覺這個味是如此的香甜,也不管自己那虛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此血腥之物,立馬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
這樣的場景基本上在每一處流民的聚集地時刻上演著。
前一個月這些流民用樹枝草葉來充饑,接著就到村鎮周邊的農田里去禍害莊稼,禍害完莊稼后就去騷擾村鎮。
被守衛村鎮的士兵阻攔后,他們有的就聚集在村鎮周邊,城池外圍,有的四處搶劫,有的向周邊地區散去…
而聚集在城外的這些流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也許是希望城堡內的領主大人能夠收留安撫他們吧,如果不能,他們就只能在此再次等死。
波蘭特從南面出城,見到的就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他臉色非常難看的下令道:“驅散流民,如有不從,殺!”
最后一個“殺”字,他是說得如此果決,沒有絲毫在城堡內面見領主時的猶豫。
因為這些流民此刻在波蘭特的眼中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一群行尸走肉的食腐者!
這些戰斧戰士雖然是士兵,但卻也只是經過兩個多月訓練的新兵。
此時此刻,這些士兵看著已經不能用臟亂差來形容的流民聚集地,在軍官的命令下,只能忍受著折磨,沖入其中,開始驅趕起流民來。
士兵們可是知道這些流民在領地內所做的事,讓他們的家園、家人飽受迫害,所以他們才來報名參軍的。
也許是不認,也許是下不去手,士兵們全都在大聲驅趕著,甚少真的下手去殺人。
波蘭特看著士兵們怯弱的樣子,忍不住大聲吼道:“你們在做什么,沒有聽清楚命令嗎?”
他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名士兵好像要拉起那名蹲在地上黑油瘦弱的女人,急忙吼道:“說你呢,士兵,你是不是還要準備把那個女人抱回家去嗎?”
在波蘭特犀利的眼神下,那名士兵只好舉起戰斧,對著蹲下起不來的女人劈了下去。
等那名士兵完成任務后,波蘭特才接著對士兵們吼道:“只要不離開的,全都給我殺!”
整個山海關臨近的幾個領地,與南山領一樣的行動,先先后后的都在進行著。
在忍無可忍之下,這些領主全都舉起了屠刀,對著流民砍了下去——這也算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但那幾十萬的流民卻遭了秧,在進退無路的情況下,他們除了躲進深山與野獸為伴外,只能變成各領主們的刀下亡魂。
其實從夏國決定驅逐本地原住民到山海關時,楊松就已經能預測到這些流民的下場。
雖說如此,但他還是決定如此做,還是那句話:他是一名夏國的君主,他所做的決定一切當以夏國的利益為先!
至于原住民,他可不覺得殘忍,這事是無論對錯,不關是非的。
因為這是生存之爭,種族之爭,所以只有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