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大皇子 皇帝那邊的對話,如猜秘語一般。
珍妃這邊的對話,卻是要明了了許多。
側躺在長椅上,珍妃有些愁眉不展,一名太監正在旁給她捶著腿。
從柔然傳回來的消息,讓她想辦法給昆侖派使絆子。
然而,當朝皇帝雖是迷戀于她,但也并非是那種能被吹枕邊風的昏君。
“賢兒,你對昆侖派的事怎么看?”珍妃對捶腿太監問道。
魏賢,便是上一回給向天笑傳旨那位東廠偵緝處四檔頭。
作為偵緝處的太監,捶腿這種事,原不該他來做。
此時此刻他人出現在這里,自然是被珍妃招來的。
“那向天笑其人,就上回傳旨時來看,雖有智慧,但為人小氣,并非是那種做大事的人。”魏賢回答道。
他應該是想起,當時向天笑給銀票的動作。
(詳見359章)
“哦?是嗎?那到是好了”珍妃輕輕松了一口氣,撐起身子,卻又是皺上了眉,細言道:
“但皇帝好像挺欣賞他的,聽說又要給他加官進爵了。”
魏賢連忙奉上香茗,輕聲道:
“就是官至一品,終究還是虛銜,娘娘大可不必當真。”
螓首微點,珍妃想是贊同了魏賢的說法,這就又道:
“但總要給他找些難處才好。”
眼珠子一轉,魏賢道:“娘娘,那青龍女王正在招夫,聽說其人正是那向天笑的師妹。”
瞟了眼魏賢,珍妃道:“有法子就直接講吧,別繞彎子。”
微微一笑,魏賢躬身道:
“據探子來報,那青龍女王未婚先孕,所謂招夫不過是被形勢所迫,我們不如成人之美,讓皇上賜婚那向天笑。”
再度皺眉,珍妃有些不懂了,這不是在幫他向天笑的忙嗎?
魏賢的笑容變的有些陰狠,輕聲道:
“娘娘有所不知,藏劍山莊對此樁婚事,是志在必得,如若朝廷賜婚,藏劍山莊的計劃便是落空了,但若是那向天笑死了…”
珍妃一下子明白過來,整個南海武林都欲迎娶青龍女王,并為此掀起了血雨腥風。
若是朝廷賜婚,自然就讓所有人的計劃破產,介時眾人的怒氣便會朝著向天笑而來。
只有他向天笑死了,女王也就沒了夫婿,眾人才重新有機會。
“嘻嘻!”珍妃突然發出妖致的笑容,玉手伸出,從袍服里露出一截白耦般的手臂。
輕輕摸了一下魏賢的臉,珍妃笑著說道:
“雖說總教那邊并不欲取向天笑性命,但此計正合本宮之意,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魏賢立即拜下,回應道:“奴才得娘娘賞識,自然要為娘娘分憂,想娘娘所想,思娘娘所思。”
又是蕩漾的一笑,珍妃眨了眨眼,輕聲道:
“真是這樣嗎?還是說,這是二殿下的意思?”
拜在地上的魏賢身體有一個明顯的發顫,頭埋的更低了,回道:
“奴才是娘娘的奴才,又是東廠的人,就算有主子,也是皇上、娘娘與大殿下。”
“哦?你到是個忠心的奴才,只不知你把太子又置于何地?”珍妃此言似有嘲諷之意。
魏賢趴在地上,汗如雨下。
皇帝的兒子很多。
只有三皇子是皇后生的,可惜的是,皇后死的早了,三皇子自己嘛…不太爭氣。
這就讓大皇子、二皇子以及諸多皇子,起了異樣的心思。
要說皇后怎么死的?
民間傳說是被皇帝賜死的。
只因為,皇后做了一件事。
皇帝原本是上代皇帝的私生子,流落于江湖,于江湖中自有一些露水姻緣。
但當皇帝登基后,皇后自然是容不得這些流落于江湖的皇家血脈。
原因也簡單,皇帝起于江湖,難保今后這些血脈里面出上一個同樣的人物。
所以,皇后以接入宮廷養育為借口,將這些個血脈找回宮來,也不殺害,卻是做了一件讓人不寒而栗的事。
皇帝知道后,龍顏震怒,皇后自知不能活下去,借助外戚之力,強行逼宮皇帝,讓立三皇子為太子。
皇后自家以死謝罪,以平皇帝怒氣。
此后,隨著各位皇子的長大,各方勢力開始嶄露頭角。
大皇子府,花園中。
“大殿下,饒了奴家吧!”一名面容嬌好的宮女慘然道。
一名高大威猛的藍緞衣衫男子,僅僅是冷眼瞟了瞟。
這時,一名身披紅彩的太監匆匆趕來,朝著男子施了一禮,又瞥了一眼宮女,上前對男子耳語了一番。
便見男子臉色一變,恨聲道:“這向天笑到底有什么特別,竟然能讓父皇如此看重…”
男子話未說完,紅彩太監就又瞥了一眼宮女。
猛然轉身,男子一腳朝著宮女肚腹踹去。
“啊!”的一聲慘叫。
宮女撞到假山上掉落,整個人霎時暈了過去,宮女的下裳浸紅,大片的鮮血流出。
紅彩太監霎時叫道:“來人,拖下去處理了!”
也不知從何處,鉆出來數名亦是手臂上掛有紅披的太監。
一人上前,將宮女的脖頸掐住,手一用勁。
“咔嚓”一聲脆響。
便算是當著主子的面,把隱患清除。
接下來,紅披太監十分熟練的打掃了現場,把宮女裝入一布袋之中,又向男子與紅彩太監施了一禮,返身離去。
“紅尚,你說這向天笑可否拉攏?”男子問道。
被稱為紅尚的太監,立即回應道:
“回大殿下的話,紫苑死了,就是死在昆侖弟子之手。”
(詳見第315章)
西廠有五色掌班,紅、黃、橙、藍、綠,這是朝廷編制。
但在西廠內部,卻是分了七色掌班,分別是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掌班。
紫苑便是排行第七的檔頭。
紅尚這樣說,便是表示自己這一方與昆侖派但無和解之理。
藍緞男子便是當朝皇帝的大兒子,“嘖”了一聲后,也是放棄了招攬向天笑的想法,隨后又是問道:
“藍染現在在哪兒?”
紅尚毫不隱瞞的說道:“小六現在正在奧州。”
“奧州?”大殿下有些吃驚,逐問道:“他去奧州作甚?難到是要對付向天笑?”
紅尚恨聲道:“此人多次壞了殿下與廠公之事,更讓廠公在皇上面前失了顏面,若不除了此人,怕是后患無窮。”
大殿下略略沉吟,開口道:
“我聽說那向天笑功夫不凡呀。”
紅尚笑了笑,躬身道:“大殿下放心,此次無須我們的人出手,奧州也是有高人的,殿下還是將心思放在朝堂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