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講條件 盯著向天笑看了一會兒,鹿野法王垂目開口道:
“唐長老修為莫深如是,那昆侖派都還能擊敗貴門,想來更是厲害了。”
裝出憤慨的樣子,向天笑回應道:“那昆侖派詭計多端,借朝廷之勢打壓我唐門,方才有此敗。”
說完,向天笑長身一禮,語帶懇求的朗聲道:
“還請貴教出手相助!!”
話音一落,談笑等人立即將車輛罩布揭開。
頓時,洞中響起一片“嘖嘖”的驚嘆聲。
車中非是金銀、亦非珍寶,卻是一車的青色茶磚!!
南番人有一種飲食習俗,名曰:酥油茶。
是南番日常必飲之物,也是待客之選。
做法是,先用磚茶熬煮成濃濃的茶汁,濾出茶葉,倒入茶罐,放在一旁待用。
做茶時,取適量的濃茶汁加一定比例的水和鹽,倒入“董莫”,加入酥油,再用力將“甲羅”上下來回攪動,待水乳交融便成了可口的酥油茶。
然而,南番氣候并不適應種茶,每年都要以大量金銀牛馬與武朝交易。
所以,茶葉就成了武朝嚴禁向南番私人貿易的商品。
換句話說,向天笑這是又走私了。
并且,武朝與南番交易的茶葉,都是以沱茶茶餅為主。
比起蜀中的青茶磚來,就要差了幾個檔次。
向天笑帶來的青茶磚,每一塊,對于南番來講都是價值不菲。(此處有杜撰。)
相對洞中阇梨的驚嘆,鹿野法王到是神色平常,只是淡淡的說道:
“唐長老有心了。”
向天笑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隨即裝著搖頭嘆氣道:
“若是貴教不愿相助,還請容我唐門于南番休養生息。”
鹿野法王面帶微笑,平淡言道:“南番之地屬南王所有,我教只管教化萬民,與武朝武林還是有區別的。”
此話說了等于沒說,但在聰明人聽來,卻是意味深沉。
一來就拿南王說事,這就是有意推遲。
又言什么教化萬民,實際是講南番之民盡是信徒。
最后說與武朝武林有區別,實際是在講武林規矩。
什么武林規矩?
尋人依托,沒有好處怎么行?
向天笑心中暗笑,他巴不得聊這些,因為他也有訴求。
拱拱手,向天笑朗聲道:“法王有何要求,還請明示?”
鹿野又是淡笑,言道:“我教講清凈信心,所持三味耶戒,若能持戒,自有加持。”
‘你妹,想讓我入教?’向天笑在心里罵道。
所謂清凈信心、三味耶戒,說白了就是讓信徒拋開所有,信奉上師,將這種信奉轉為一種戒律。
換個說法就是——迷信!
“貴教之神力,唐某自是心神向往,只是師門規矩所限,只能遠觀不能身侍。”向天笑也是詭詐。
法王:“心若所向,誠心奉持,自有果報。”
(如果不信我,后果你知道。)
向天笑:“一心向佛,所見皆佛。”
(心意到了就行了吧。)
法王:“奉持三寶,身心如一。”
(光是心意不夠,還要誠意。)
向天笑:“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腸過。”
(誠意肯定有,但我還是要吃飯的)
法王:“萬發緣生,皆系緣分。”
(總是要給點的。)
向天笑:“萬水千山總是情,少給一點行不行?”
(這一句…)
法王:“心動則物動,心靜則物靜。”
(好處不夠,是不行的。)
“…”向天笑有些詞窮了,自問論口舌之利,肯定不如念經的人,不如開門見山。
“你們都下去”向天笑轉身對弟子言道。
法王也十分懂事,揮了揮手,一眾阇梨施禮退下。
片刻,洞中僅有向天笑與法王兩人。
向天笑手一招,吸過一莆團,盤腿一坐,直言道:
“法王,我們也別繞了,有什么條件說吧!”
法王還是那一付死樣子,微笑道:
“觀音淚!”
撇了撇嘴,向天笑估計對方就是要這個,張嘴便是謊話:
“觀音淚的制作分實物與功法,本門現在也沒有。”
點點頭,法王道:“有方法便好。”
向天笑:“那我要千年玄參。”
頓時,法王沉默。
半晌,法王道:“我們有協議的,可用參天丸來換。”
原來如此,向天笑終于知道,唐門與白教的交易是怎么回事了,逐開口道:
“法王是知道的,這參天丸需要千年玄參為主藥。”
法王不笑了,沉聲問道:“唐長老,貴門現在還有制作的能力嗎?”
向天笑心里一突,看來這禿驢不好騙呀,那就只能…
“法王容我考慮一下。”向天笑道。
法王:“可!”
回去的路上,向天笑讓弟子們四處逛逛。
名為上香,實為探查黑教祭壇。
向天笑也問過迦迦蘿,黑教祭壇的樣式,后者十分神秘的回答道:“一見便知。”
‘見了鬼的一見便知,我看這廟里到處都像’向天笑一邊在心里腹誹,一邊回去房間。
剛到房前,向天笑霎時一愣。
諦聽對于千秋璃月來講,是被動技,對于向天笑則是主動技能。
處身他人地盤,向天笑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此刻,通過諦聽,向天笑腦中印出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正在他房里洗澡。
敲了一下門,向天笑在門外道:“穿上衣服。”
屋內,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二女從大木桶里起身。
隨即,諦聽將畫面完整的傳入向天笑腦中,整個房中一切,都是一覽無遺。
臉上一紅,向天笑關掉了諦聽。
作為一名男人,下半身是理性的,生理的理,上半身是感性的,感覺的感。
所謂,男人用下半身思考,這是一種污蔑。
只能說思想沒管住行動。
在這一方面,向天笑是純潔且專一的…專四!
門,輕輕的打開。
向天笑一本正經的走進門內。
屋里是樸雅卡,與之前在側門時跟在她身后的少女。
此刻,二女正是:浴露濕發蒙朧,羅布紗麗半摭。
心湖如靜,向天笑好奇的問道:
“這是妳女兒?”
嫣然一笑,樸雅卡似乎一點沒覺著有什么不妥,還將少女推上前來,嬌媚道:“她叫艾西瓦婭。”
誰問名字了…向天笑心中郁悶,沉聲道:
“她既是妳女兒,妳又如何忍心?!”
頓時,原本蒸汽蒙蒙的房間內,一下冷了幾分。
只聞,艾西瓦婭低語道:“為神進獻,才能脫離苦海,下一世才能免受苦難。”
向天笑神色一怒,卻是又張嘴欲止,輕嘆道:
“妳們走吧。”
靜靜的,樸雅卡帶著艾西瓦婭出門,卻是在門口時,后者轉過頭,一雙如寶石般閃耀的眼睛,看著向天笑,輕語道:
“你能帶我和阿姆離開嗎?”
樸雅卡大驚失色,連忙捂了艾西瓦婭的嘴,慌忙離去。
向天笑看著門口,靜立了一會兒,過去輕輕將門關上,輕嘆一聲。
隨后,盤膝于床上,空靈腦海。
整個人一下陷入死寂之中。
這是向天笑進入生死門的征兆。
稍時,生氣重回向天笑身上,睜開眼。
下床,鋪開紙,奮筆疾書。
在向天笑的臉上,泛起一慣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