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得失 回山的路上。
青書于向天笑身側受教。
“師尊,宛丘虛、昆玉山離九旗門太近,離昆吾山太遠,將其讓給九旗門,弟子能理解,但為什么把這許多的財物轉送他人。”
向天笑微微一笑,念出前世偉人的話語: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念完這一段,向天笑對青書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徒兒可懂?”
咀嚼著向天笑的話,青書似乎有些懂了。
身后,君不悔卻是問道:“師尊,那些原九十二家的弟子,怕是不能真心歸附,而且品莠不齊,難保今后…”
微微搖頭,向天笑開玩笑道:“我昆吾派組成駁雜,但現在如何?不都是一心一意,這人呀,是會變的,關鍵在于你如何待他們。”
言青書聽懂了向天笑的話,立即道:“弟子這就囑咐眾師弟,將他們視同一家,不可欺辱!”
滿意的點點頭,向天笑又道:“我昆吾派東有九旗門、南有雙鶴堂,兩頭開戰是為不智…”
陽逍此時縱馬趕了上來,剛好聽到這一句,接口道:
“掌門師兄所言甚是,那雙鶴堂與我們終有一戰,這九旗門嘛,指不定那天還能成為我昆吾助力。”
再度點頭,向天笑輕笑道:“目前,我昆吾派大勢已成,接下來就是潛心發展了。當然,要他雙鶴堂不找我們麻煩才行。”
陽逍回過頭,對謝長卿問道:“徒兒,可知你掌門師伯言中大勢為何?”
謝長卿想了一下,回了兩個字:“三堂。”
一向不怎么說話的石破天,疑問道:“三堂不是我們的盟友嗎?”
向天笑先是“嗯!”了一聲,表示肯定,卻又言道:
“三堂與我,不過是機緣巧合,再加上相互需要,世間又那有真正的盟友,不過是五分實力、四分利益、一分感情罷了。”
諸人都是略有所思,稍后點頭。
陽逍聲調忽然變的昂揚起來,這就說道:
“昆侖山大半入我手,再加上妻吾鎮、鶴鳴城,已對安撫府、安平鎮成鉗形之勢,三堂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頓時,一眾昆吾弟子個個皆是意氣風發。
向天笑卻是一嘆道:“我本無欲爭雄,無奈事情上門,不可不為。”
肖璃月此時出聲道:“還是在山上的日子好。”
默然垂首,向天笑也想天天在山上,練練功、與師妹調,無事教教徒弟。
現下,卻還要苦逼的前往關外送‘走私’。
關外。
荒漠涼無色,昆侖月似鉤。
便是出了關邊高聳的城墻,走的老遠,仍舊可以看見昆侖山那高大的身影。
一輪明月從昆侖山月輪峰升起。
遠遠望去,飛向蒼茫云海之間。
云海之下,荒涼的砂堿地面上,行走著一隊白袍人,幾十輛大車護衛其中,看車痕便知,車中之物委實不輕。
因為新近接收了大半昆侖山,以及上千弟子,向天笑這一回只帶了宮翎與肖璃月,以及兩百名刑堂弟子。
當然,幾人的親傳弟子都是帶上的。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向天笑對此是深以為然。
將目光從明月處收回,向天笑再度打量了一下數十輛鹽車。
宮翎在旁言道:“大師兄放心,這兩百弟子都是我精選的,五十人一隊,我讓張遼、郭淮各帶兩隊,不會出問題的。”
“嗯”了一聲,向天笑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
“出關時,與錦衣衛王通說話的是誰?”
“那是新進加入刑堂的弟子,叫常昊,我讓他帶了一隊,這小子嘯月劍法使的頗有特色。”宮翎回道。
“那另外三隊領隊,分別是誰?”向天笑再度回頭張望,現下已出了關,一切都要加倍小心。
宮翎也回身指著人頭詳細述說:
“那身材高大的是戰東來,原是巫峽寨的,基礎不錯,就是殺性大了一些。”
接著,又一指臉上有大片紅色胎記的弟子道:
“那是董皓,其余都很一般,勝在足夠努力。他家里是開酒肆的,做事很是小心。”
最后,宮翎又指著一個小胖子,正要說介紹,向天笑卻是開口笑道:
“應真,原長纓鏢局的,小滑頭一個。”
公孫起于一旁,拱手請示道:“掌門師伯,應真他在習武中被諸位長老斥責過,他一直想不明白,想讓我…”
“所以托你請問本掌門是嗎?”向天笑笑著回答,卻是轉頭看向宮翎。
撓了一下頭,宮翎言道:“這小子是個怪胎,原本是習刀的,后來在山門又習了劍,加入刑堂后…唉,那呼日、嘯月兩門功夫怎能同練。”
向天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肖璃月也是點點頭,說出親身經歷:“當年,大師哥初傳我嘯月劍法,我也曾試過修練呼日決,卻是陰陽相沖,三師弟斥責也是無可厚非,只是…”
“只是什么?”向天笑有一些好奇。
抿了抿櫻唇,肖璃月道:“當初三師弟為此事找來,我見過應真的功夫,不論刀劍,都是使的極為純熟,但若無相應心法配合,也只能落得個花架子,到是浪費了他的天賦。”
肖璃月所說見過,那是用聽的,諦聽神功雖然只有一層,用的卻是神識。
這比光用眼睛看,還要仔細的多。
再度回頭瞧了一眼小胖子,向天笑心里已有腹案。
隊伍繼續前行,約摸又走了一日。
眼前開始出現綠色,空氣都變的濕潤起來。
看著那無際的草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鋪展在天地間,綠得那么純粹,綠得那么渺遠,真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大風吹過,牧草一齊彎腰,露出一隊幾十名身著紅衣人影。
但見!
那隊紅衣人明顯是朝著自家而來。
待到近前,向天笑很是好奇的看著這隊人。
上身穿一件坎肩,外披一張有身長兩倍半的,紫紅色的披單。
喇嘛?
向天笑腦子里第一時間蹦出這個詞來。
“是傳佛教僧人!”宮翎輕呼道。
向天笑身子微仰,小聲問道:“什么是傳佛教?”
宮翎也壓低聲音說道:“是南番一種佛門教派,也叫傳佛秘宗,一般只有雙鶴關偶然得遇,便是西平州也是少見。”
眉頭微皺,向天笑道:“這是西域關外,這些人來這里做什么?堵我們的?”
就見,一名極為柔美的僧人出列,雙手合什問道:
“敢問來者,可是昆吾派運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