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藥王谷命案(中)
“那案發時,你又在那里?”
面對向天笑的發問,東莨顯得十分緊張,回道:
“我…我…我是聽到外面叫喊之聲,才趕過來的。”
“吞吞吐吐,必定心里有鬼”石竹出言譏諷。
東莨神色一下變的狠厲,手一抬,一柄如柳葉般的薄刃小刀就從他袖中飛出,直取石竹。
然而,柳葉刀只是飛到空中,刀身就是一頓,隨后便被向天笑吸到手中。
手上把玩著柳葉刀,眼睛看著刀的形狀,向天笑幽幽說道:
“白長老的傷口表面看來是破了一個洞,實則里面的心臟被人用薄刃穿透,我正在想是什么兵刃?看來就是這個了。”
“哈!果然是你殺了師父”石竹大聲叫道。
霎時,一眾藥王谷弟子把東莨圍了起來。
“不!不是我殺的!!我在房里就沒出來過!”東莨大聲辯解。
“不對吧”宮翎這時候出聲,旁證道:
“大約子時二刻時,我與大師兄回屋時,可還撞見過你。”
東莨一下語塞,吱吱唔唔半晌,突然叫道:
“這么晚你們出來做什么?是不是你們殺了師尊!”
這個說詞,可信度極低。
不過,眾人還是看向宮翎與向天笑,眼神中說明了一切。
這么晚,你們師兄弟在外面做什么?
輕白了自家師弟一眼,向天笑徐徐將晚上見到的一切道出。
話剛說完,東莨一下如發瘋似的又哭又笑,指著石竹與桉葉二人,大叫道:
“哈哈哈原來是你們,嗚嗚嗚師尊你真是可憐,你三個徒弟都想殺你。”
聽了東莨的一番哭笑,藥王谷弟子都是懵逼了,不可思異的看著三人。
宮翎這時候出來充當秩序維護者:“不相關的人都退開。”
接著,將鐵背鰲龍刀在手中晃動,對著白術三個徒弟道:“你們三人站到中間去。”
看宮翎的架式,大有不聽招呼,就要動武的意思。
石竹、桉葉、東莨,三人站在場中。
向天笑悠然坐下,紅袖到是乖巧,不知從那里弄了一杯熱茶來。
砸了一口茶,向天笑輕松的說道:“說說吧,你們都是怎樣謀害自家師父的,不說的后果,你們應該清楚。”
沉默。
所有人都清楚,江湖上的規矩,謀害師長者千刀萬剮!
猜出了三人心中顧慮,向天笑這就說道:
“白長老身上又有毒傷、又有利創,到底是毒在前,還是刀在前,這個還是要區分一下的。在真相未明之前,誰都不可動手。”
向天笑這番話里話外,十分明確表達,動手的人不一定是兇手。
“哈哈哈哈”一向古井無波的桉葉忽然也瘋笑起來,旋即臉色一變,憤恨異常的咬牙道:
“那老鬼早就該死了!!”
石竹立即將其一指,大聲道:“身為弟子膽敢詆毀師尊,兇手必然是!!”
此話一出,周圍藥王谷弟子又是群情激奮,大聲叫道:
“桉葉該死!”
“說!桉葉是不是謀害尊師!”
“老實交待!”
“是我又怎么樣!!”桉葉一聲怒吼,頭發散亂,遽然將衣袖拉起,露出白耦一般的粉臂。
看著桉葉的手臂,藥王谷弟子紛紛低下了頭。
向天笑卻是有點懵逼,心道:‘皮膚很白呀,但這能代表什么嗎?’
就聽,桉葉如泣如訴,又帶著寢皮食肉的憤怒,叫道:
“那老鬼為了自己延壽,五年前奪我純陰真元,這是一個師父該干的嗎?我殺他又有何錯?!!”
臉一紅,向天笑瞬間秒懂,估計這耦段般的手臂上,以前應該會一點朱紅,學名:守宮砂。
“咳咳!”向天笑平復一下驚訝,勸慰道:
“先不要急著認,這樣吧,便是以我看到的時間為準,把各人做了什么,說一吧。”
桉葉放下袖子,閉上眼眸,娓娓道來。
當晚,宴會后,白術招桉葉給他送醒酒湯,為什么要桉葉給他送湯,不言而喻。
桉葉自然是知道白術想做什么。
以前,有柴胡等人在,一但白術出事,傾覆之下安有完卵,桉葉才一直隱忍。
現在不同了,柴胡等人退出藥王谷,桉葉就對白術起了殺心。
并且,桉葉早就偷取了石竹的沸血散,下到了醒酒湯中。
目的,就是嫁禍給石竹,只要白術一死,石竹再被認定為兇手,藥王谷大權自然就落在了桉葉手上。
即便白術解了沸血散,也可以讓石竹倒霉。
聽到此處,石竹暴然而起,罵道:“好個毒婦,竟然偷我沸血散,還想陷害于我!!”
桉葉目不斜視,回懟道:“你還不是偷了我的黑斑毒。”
石竹正想動手,就聞“啪嗒”一聲。
側頭一看,卻是向天笑身旁的短桌破為碎木。
吹了吹茶葉沫子,向天笑輕一口茶水,言道:
“我說了,真相未明之前,誰都不許動手。”
話說的很輕,但聽到石竹耳里又是另一回事。
換作旁人,那怕是宗師當面,石竹都是不懼。
然則,向天笑是傳說中的百毒不侵,石竹一大半的本事對他都是無效,加之向天笑武功又高,石竹十分忌憚。
這時,東莨站了出來說道:
“我先說吧,我是給花姑娘…嗯!整了容后,把治療過程呈遞師尊,進到屋里時,已是現在的樣子。”
頓了一下,東莨聲音開始發虛,又道:
“我見師尊心口插了一把柳葉刀,深陷沒柄,胸口又開了大洞,我怕有人誤會我,就把柳葉刀啟了出來…”
“不可能!”石竹大聲打斷東莨,急忙道:
“那柳葉刀是白術用來攻擊我的,我反擊時只是輕插在他胸口,絕對沒插進去!!”
“啪!”的一聲大響。
向天笑臨空揮手,石竹直接被扇飛起來,凌空打轉720度,落在地上。
鐵背鰲龍刀隨即就架在了石竹的脖子上,宮翎冷冷的說道:“你再咋呼,我保證你比你師父死的還慘!”
石竹捂著腫起的臉,整個人抖如糠篩。
輕蔑的瞟了一眼石竹,向天笑對東莨問道:
“換句話說,你見到白術時,他已經死了,對嗎?”
東莨瞧了一眼地上的石竹,艱難的回答道:
“是…是的。”
說完,東莨又立即補充道:“當時防風師弟也在房中,不過已經毒發身亡。”
轉過頭,向天笑問石竹:“該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