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懂!”
就在眾人眼睛發亮的時候,張忠突然就來了這么一句,把眾人說的一愣。
張忠緩緩的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代,也是一個非常壞的時代,這是一個強權者的時代,這是一個弱者無法生存的時代,但誰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這個時代,比戰國七雄時更加精彩,只要你有足夠大的本事,你完全可以把你的名字刻在這個時代上,甚至你本事再大些,你可以修煉成神仙,踏破虛空飛 升仙界!”
眾人一陣沉默,然后就覺得身體里的血液,正在緩緩的沸騰。
張忠又道:“咱們泱泱中華,上下近五千年,出過很多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家、軍師家、縱橫家、農耕家等諸子百家,他們的出現推動了人類思想和文明的進 步!”
“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面唯獨缺少了一個商人,一個商業巨子!”
眾人被張忠引著思考了起來,好半晌之后,忽然嚴世藩開口道:“其實呂不 韋,應該算是商這一家的!”
張忠搖了搖頭:“呂不韋,并應該算做是商這一派系的,他雖然是個商人,但 又不是商人,話雖然很矛盾,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應該明白!”
確實很明白,這里坐著的商人,他們的身份也不僅僅只是商人,認真劃分的話,他們應該被劃分到士這一階層里,他們不僅讀過書,而且還都有功名,甚至有 的人還做過官,比如博興王家的王繼儒。
所以,他們很輕易的就能明白張忠的話,呂不韋,你可以說他是權臣,甚至可 以說他是梟雄,但絕不能說他是個商人。
但反過來說,他確確實實又是一個商人的典范,甚至是商人的偶像,可這些都 只能藏在肚子里,說出來必死無疑。
張忠繼續道:“現在,你們的機會來了,因為你們處在了一個非常好,也非常 壞的時代,在這個時代里,你們完全可以做出一番超過呂不韋的偉業來!”
眾人都低下了頭。
嘉靖帝的眼神很是不善,哪怕是你神仙,你也不能這樣說啊!
張忠沒有絲毫的在意,他握著魔改的鼠標操作了幾下,地圖上出現了幾個圈。
“西方的歐羅巴人,他們的步伐已經邁向了大海,甚至他們探索的腳步,已經 出現在了這些地方!”
這下子,眾人不淡定了,因為那些地方,可標注著數個儲量巨大的金礦。
這里的人都是‘知情者’,他們都知道化金為氣,但他們都很默契的把這個消息 封鎖了,而且封鎖的很徹底。
民間半點都沒有這方面的風聲。
哪怕層次不夠的官員,都不知道!
他們本是想搶占先機,但卻想不到有人比他們更快。
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嘉靖帝更不能忍了,在他的人知里,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媽了巴子的,你們敢 搶朕的東西,活的不耐煩了?
以前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的,但現在卻極其極其的在乎。
“我們的水師能夠到達這些地方嗎?”
在坐的人都低下了頭,因為他們都不是官員,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有一個人能回答,那就是張忠,嘉靖實際上問的也是張忠。
張忠搖了搖頭:“不能!”
嘉靖帝瞇著眼睛冷冷的道:“都是一群廢物!”
張忠覺得水師真的是冤枉死了,但他不會替水師的人說話,因為給他們點壓 力,他們才會有動力。
張忠拍了拍手,幾個女子把幾樣東西呈給了嘉靖,然后張忠便親自給嘉靖帝解說了起來,這些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張忠拿來忽悠衡王的六分儀、帶有精確緯度的 地圖等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講解完這些東西,張忠又開始講起了船員維生的一些辦法,以及一些如何儲存 食物、水果的方法。
嘉靖帝以及在坐的眾人,聽的眼睛越來越亮。
好東西啊!
好辦法啊!
有了這些個東西,有了這幾個方法,不說滿世界亂跑,最起碼想去的地方,絕 對能夠達到。
喝了一口茶,張忠又道:“我們大明的東西,西夷最喜歡的有三樣,絲綢、茶葉、瓷器,這三樣東西在我們這里便宜的很,但到了他們那里,只有貴族和皇室成員才能用的起,甚至一些小領主,愿意拿幾百個披著重甲的騎兵,換一套上好的瓷 器,但就算是這樣,也很難換到!”
眾人的眼睛已經亮成了燈泡,不過有幾個人卻只是略微有些錯愕,比如廣州商 會的會長等幾個南方人,他們就經常跟西夷做生意,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很受歡迎,
他們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受歡迎。
“以往司禮監市舶司也是拿這三樣東西跟西夷人做買賣,但我覺得,我們可以 賣的更多!”
說著張忠就拍了拍手,幾個打扮的異常清涼,讓人忍不住會生出巨大沖動的女子,拖著幾個托盤,緩緩的走了進來,然后把這些托盤放在了眾人面前,甚至嘉靖 帝面前都有一份。
然后眾人就疑惑了。
張忠指著自己前面的托盤道:“這些東西,你們應該都認識吧!”
眾人忍不住翻白眼,廢話啊,錢,誰不認識。
張忠自然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他笑著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錢,其實也可以 成為一種商品!”
眾人一下子楞住了。
唯有一個人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嘉靖朝第一鬼才,嚴世藩。
他的表情被嘉靖帝一絲不落的看在了眼里,他擰著眉頭道:“嚴世藩,朕看你 的樣子,似乎是明白了?”
嚴世藩急忙躬身行禮道:“陛下,臣是有些明白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張仙人所 指的意思,而且,臣有些不敢說!”
嘉靖帝多精明啊,一下子就聽出了嚴世藩話里所指,他道:“朕讓你說,你就說!”
“是陛下!”嚴世藩急忙道:“陛下可知,這銀子,其實也是有損耗的!”
“嗯?”嘉靖帝楞了楞,隨即一下子就明白了嚴世藩的意思,也明白了張忠的意思。
眾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