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嗎?”
“沒看到啊。”
“兩位女士不要跟丟了,小心點。”波本往后喊道。
越是叢林深處,陽光被遮擋的越發厲害,從樹枝上垂下的藤蔓橫七豎八的阻擋著眾人的腳步,波本用棍子挑開身上纏繞的藤蔓,低聲唾罵了一句。
又找了半小時,所有人聚在一起,面色嚴肅,彼此對視一眼,遺憾的搖了搖頭。
“沒看到有走過的痕跡。”
“那家伙該不會被水蛇咬了后產生幻覺自己投海了吧?”
安吉和波本話說道一半,彼此沉默起來。
葉疏言盯著四周的植被,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實際上他也可能是在這鬼地方迷路了不是?畢竟節目組到現在也沒喊停。”
他的話讓安吉和波本糟糕的表情稍微好了些,洛馬盯著一棵樹的樹干。
那根樹干特別“干凈”,同旁邊被藤蔓纏繞的樹完全不一樣,它的主干上沒什么藤蔓,反而有某種像是記號的劃痕,并且那抓痕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因為上面已經布滿了青苔看上去有些年歲了。
葉疏言也湊了過來,他覺得可能是一種標記。
仔細摸了摸那些青苔,濕乎乎的還有些扎手,洛馬語氣有點不確定:“這個是人為弄出的痕跡嗎?”
伊麗莎白瞥了眼,目光驟然深邃,語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可能是什么動物的抓痕吧。”
也有可能,洛馬點點頭,不再糾結。
葉疏言準備再細看幾眼,這種痕跡非常雜亂,此時此景,讓他有一種在玩破案游戲的感覺。
還沒等葉疏言伸手去摳一下青苔,伊麗莎白立刻阻止了她的動作:“哎呀,臟死了,別去摸呀。”葉疏言掃了她緊張的表情一眼,露出微笑。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青苔。”
伊麗莎白稍稍松口氣,頗為自然地回到:“臟死了,到時候要是弄到臟東西怎么辦,我們走吧,這地方感覺陰森森的。”
既然沒找到吉米,再深入可能會有危險,因為他們已經聽到了不知名動物的吼叫,猶如宣誓主權般不停嚎叫,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回營地,要是明早還找不到吉米就向劇組求助。
最重要的一點事,安吉懷疑可能要下雨了,不少動物開始有條不紊的離開,空氣中傳來的悶熱壓抑感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兆,在野外最不方便的就是遇到下雨天,尤其是暴雨。
“如果能找到山洞就好了。”安吉有些不安。
波本聽了他關于暴雨的想法后也有些情緒低沉,倒是洛馬依舊淡定:“就算沒有山洞,巖石縫隙也足夠我們躲起來了,就是里面可能不太干凈。”
洛馬說著還特地看了眼伊麗莎白,臉色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他說的巖石縫大家都知道,那里面可能之前住過什么動物,還有殘留的糞便。
安吉想了下:“要是真的要來暴雨,或許我們得去那個縫隙里度過一晚上了。”
那巖石縫很狹窄,只能讓人貓著腰爬進去,再深一點或許還會遇到危險,所以安吉一直沒把那地方作為扎營地來考慮,但要是遇到暴雨就得另說了。
“太惡心了,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伊麗莎白幾乎是用尖銳的嗓音叫出聲,離她最近的葉疏言被震得耳朵疼。
其他人沉默了一下下,默契的忽視對方的話。
吉米這個家伙到最后也沒找到,正當所有人準備放棄尋找,先回營地扎營時,他又滿身土的從灌木中竄出來。
“哇!你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嚇死人了!”伊麗莎白大聲的尖叫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
被她的尖叫聲吸引住,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滿身狼藉的吉米。
“你這是去哪個泥坑滾了一圈?”伊麗莎白嘲笑道:“你以為你是小孩子嗎?”
他的打扮確實很狼狽,渾身上下全是泥巴,還有些雜草黏在身上,再加上他穿的也是墨綠色的工裝服,不仔細看在這堆綠油油的叢林里根本分辨不出。
吉米露出尷尬的笑容:“我不小心迷路了,還掉到一個坑里去了,痛死我了。”
他露出被擦破的衣服,有些苦惱:“這個鬼地方根本認不清方向。”
其他人笑了下,大概是為了不傷到這位年輕人的自尊心,紛紛善意的表示贊同。
“這邊的路也很濕滑,你小心些。”波本好心提醒道。
葉疏言忍不住露出怪異的表情,要知道洛馬那家伙自己晃蕩了一早上還能安全回營地。反而這位說是喜愛自由行的年輕人不僅迷了路還把自己弄得那么邋遢,實在有點奇怪。
不過其他人沒說什么,他也沒吐槽什么。
找到了吉米后,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氣,表情都放松了不少,葉疏言跟伊麗莎白一樣走在最后面。
因為吉米的事,他們浪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除了要考慮晚飯,他們還得加緊把營地做出來,他們的“帳篷”到現在為止還只是個骨架。
“我幫你檢查一下是否有傷口吧。”波本看到對方狼狽的模樣,他似乎是摔了一跤,走起路來有點跛腳。
大概是因為來自醫生的憐憫,再加上這個大男孩并不惹人討厭,他還是非常樂意表達一下友好。
吉米感激的沖著對方表達了感謝,不好意思的說:“等到營地你再幫我看看吧,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話音剛落,吉米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在地上,他臉色一下子痛苦起來:“我的腳,好痛!”
波本立刻蹲下身:“腳感激怎么樣?除了痛能動嗎?”
“不,不能,它好痛。”吉米的聲線都變得扭曲。
波本摸了下對方的腳,這里視野太差,不方便他查看:“洛馬先生,能拜托你把他背回營地嗎?”
至于為什么不問安吉,實在是那家伙在不知不覺中,身上一件纏繞了不少東西。
洛馬雖然臉色不大好看,但是也沒拒絕,一把背起倒地的吉米,步伐穩健的繼續走。
葉疏言盯著剛剛吉米摔倒的地方,因為吉米的摔倒那里的草被壓進泥土中,那里的泥土并不潮濕,鞋印的痕跡很淡,難道是因為他另一只腳本來就不能受力,然后一不小心摔倒的?
托比成功拿到了蜘蛛俠的角色,當然,同樣他也得到了女主竟然是莉娜貝忒!
好吧,那個小家伙現在的藝名叫疏言,真是個拗口的名字,他以為對方會和萊昂納多一樣選擇沉寂一段時間,畢竟前段時間的奧斯卡典禮,那兩位雖然沒有獲得任何獎項,但是兩人的風頭徹底蓋過所有人。
包括現在,各大電影院線的大屏幕上依舊放著她和萊昂納多在船頭相擁的畫面,熱度一路高漲,怕是要火到年中了,到現在萊昂納多出門依舊不敢露臉,生怕被瘋狂的粉絲圍堵。
真是讓人羨慕。
得到劇本角色的第二天,托比帶著某種不可明說的惡趣味來到萊昂納多的家中。
“哦,彼得,好久不見。”穿著中世紀晚禮服的的萊昂納多開門就給了托比一個熱情的擁抱。
被抱得猝不及防,并且一臉懵逼的托比看著萊昂納多又發瘋一樣沖回屋子里。
在客廳中央,姿態瀟灑的轉了幾個圈,伸出手對著他的方向,用著那雙湛藍的深邃到如同藍寶石的眸子,深情道。
“生命的時間是短促的;但是即使生命隨著時鐘的指針飛馳,到了一小時就要宣告結束,要卑賤地消磨這段短時間卻也嫌太長。”
托比:???這傻逼是誰?
那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舞臺腔,高亢,振奮,情感充沛到令人無措。
可以想象那種充滿感情的朗讀。
“嗨,老兄,你到底在干什么?”托比受不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自覺地遠離不太正常的萊昂納多。
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的走到酒吧臺,給自己倒了杯香檳。
來的路上他可是被狗仔盯了一路,又面對萊昂納多發神經,按照小姑娘的話來說,他可真是太難了。
托比拿著玻璃杯看了眼萊昂納多,說起來這小子躥紅的速度還真是讓人追趕不上,香檳口感一向不錯,托比兩口解決完又給自己倒了一份。
萊昂納多停下表演,皺著眉,語速飛快:“給我也來一杯,我要第二排第三瓶的。”
說著他又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筆在稿子上涂涂寫寫。
“這里的情緒不行,我要記得收一點。”在臺詞下狠狠地劃上標示線,萊昂納多又心底默默讀了兩遍,確定自己的感情正確,這才有興趣看向自己好久未見的老朋友。
他松開襯衫最上面一粒紐扣,懶散的解開袖口的兩顆,把袖子翻到胳膊肘,懶散的走到吧臺前,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接過對方遞來的酒。
最近那群狗仔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門口堵著一堆狗仔,他已經被堵在家里快一個月了!
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萊昂納多微妙的有一種自己是監獄的囚犯,而對方是來探監的友人,這種微妙的心情實在太奇怪了吧。
“拿到角色了?”萊昂納多放下劇本后終于正常起來,托比微微點頭。
這倒是和他預想的差不多,畢竟托比的演技在青年演員中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猜誰是女主角?”托比晃了晃酒杯,略有些惡趣味的問道。
他想,對方要是知道是誰,估計會后悔吧,于是乎托比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向對方。
萊昂納多顯得沒有理解到托比的腦回路,帶著無所謂的語氣反問道:“誰?”
“疏言”
“噗”
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咳咳,小姑娘?”
“對”
萊昂納多抬頭,看著托比的臉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忽然罵出一句臟話。
“喂喂喂。”托比沒想到自家老友竟然直接罵臟話,他攤了攤手:“我也是選上之后才被告知的。”
“要是那群人直接說女主角是她,我絕對會參加。”管它是不是什么商業劇本,能交流感情不好嗎?總比現在被困在家里強。
托比聳了聳肩,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同情:“別看我,我可不會問違約,你應該知道,違約金都是天價。”
“真可惜。”萊昂納多感嘆了句,忽然說道:“你不準下手。”
喂喂喂,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沒節操嗎?托比以眼神表達了自己的不屑:“朋友妻不可欺,放心,我還不至于看上一個未成年。”畢竟bt有你一個就夠了。
暗暗嘲諷了某個不要臉的家伙,兩人順勢就說到了其他話題。
當然話題的中心依舊是某個已經浪的不見蹤影的小姑娘。
“所以你到現在還沒告白?”托比放下酒杯,以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天哪,這家伙泡嫩模時候的風流都消失了嗎?純情到讓人不可置信。托比以自己震驚的眼神表達了不可思議。
“咳咳”萊昂納多撇過腦袋,微妙的有點臉紅。
“說起來,小姑娘喜歡什么類型的你知道嗎?”本質上對于好友的戀愛是沒什么興趣,但是耐不住托比惡趣味煩了,他現在就想看萊昂納多一臉尷尬無奈的樣子。
莫名的解氣。
這個啊,萊昂納多回想起和葉疏言一起在卡梅隆劇組里的時候,她對某位擁有八塊腹肌配角的贊美,有些不大確定的開口:“也許是喜歡身材好的?”所以他現在也擁有六塊腹肌了啊。
“肌肉型陽光男?”托比總結了一下,這么一說小姑娘卻是好像很喜歡身材健碩的男性,身材健碩…托比上下打量起萊昂納多,不得不說,以他的身材即使擁有腹肌從外表上看也只屬于纖細的美少年。
“你的臉已經失敗了。”托比語氣悲壯的說出這個事實,神情幸災樂禍。
你個混蛋!萊昂納多一口把酒全部灌下去,冷笑一聲:“要不我們倆試試?”他最近改學拳擊了。
“no,no,no!”托比義正言辭的拒絕,開玩笑,他是想不開才會去當沙包。
萊昂納多沒忍住,有些奇怪的問道:“說起來,你知道小姑娘最近去做什么了?”電話一直打不通,即使打通也是她的經紀人接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托比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我要是真的知道你不得殺了我?”
…沉默,萊昂納多忽然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