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為女人的一天
接下去的一周時間，葉疏言終于認識到什么叫作地獄式魔鬼訓練，以及女人的可怕。
“小可愛，你的背~”
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婉轉悠揚。
聽到這放蕩不羈的尾音，已經形成條件反射，汗毛刷的下根根直立，葉疏言瞬間打起精神。
只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啪――”令人肉痛的聲音響起。
戒尺在他光潔的背部留下一道顯眼的紅痕，恰到好處的力道，讓人疼痛的同時而又不至于留下疤痕。
腳尖重新點地，挺起背。
十五歲學習芭蕾舞肯定是太遲了，到現在他的大腿還隱隱作痛，更別提他的內心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
讓直男跨越心理障礙學習芭蕾舞需要多長時間？
葉疏言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一個晚上！
沒錯，僅僅是一個晚上。
不不不，所需要的不僅是一個夜晚，還需要一位尤物，并且這位尤物還需要在空無一人的舞蹈廳跳著獨舞。
孤單、寂寞并且伴隨著優雅的身影，那一瞬間葉疏言仿佛重新回到了現實。
當奧德曼高高躍起，并于半空低首垂眸時，靈巧的像是森林中的麋鹿，那優雅的身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仿佛是被死神牽住了靈魂，葉疏言與魔鬼做了交易。
沒錯…
就是失魂的答應下奧德曼開始學習芭蕾舞。
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對此，追悔莫及的葉疏言即便想反悔也無能為力，因為奧德曼這個女人，不，是這個魔鬼她竟然錄音了！
錄音內容大概如下：
“我美嗎？”
“…美”
“愛上我了嗎？”
“愛”
“學芭蕾舞吧，小寶貝~”
“學”
羞恥！
他怎么可能說出那么羞恥的話！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大佬說的果然是真的。
何止是騙人，她們就是魔鬼！
“不要胡思亂想喲~”奧德曼懶洋洋的抬眸，戒尺重新挑起他松懈的胳膊，把他偷懶的動作一一矯正。
捂著嘴懶散的打了個哈切，奧德曼道：“再做五組重復練習。”
“…”不，還是直接殺了他來的輕松！
而后在他驚恐的表情下，奧德曼十分輕松的一字馬劈叉到底，身體仿佛是橡皮泥般往后仰去。
她難道沒有骨頭嗎？
女人，都是魔鬼嗎？
上午練習完舞蹈基礎動作，中午是他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然而他的午餐僅僅是幾塊雞胸脯肉和一堆玉米、紫甘藍、生菜的混合物。
女人們給這堆東西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蔬菜沙拉”
他覺得叫蔬菜蔬菜更為合適，畢竟，他根本看不到沙拉醬！
“甄妮你不能這樣，我會餓死的！”葉疏言用叉子戳了戳那塊硬邦邦的雞肉塊，這絕對是只經過清水煮熟，完全沒有加任何調味料的成果。
那種干巴巴，乏味的口感，讓人根本提不起興趣。經過一上午令人身心疲憊的芭蕾舞訓練以后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吃個飯。
重點是飯，而不是一堆看上去毫無食欲，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蔬菜，這是對于廚師的侮辱！
作為一個廚子，有朝一日他竟然吃上了這種毫無美感和技術性的食物，他簡直對不起葉家的列祖列宗。
“親愛的，你要明白你現在是演員，身材很重要，你以前不是很愛吃蔬菜沙拉的嗎？它們很美味不是嗎？”甄妮安慰道。
如果她的面前不是擺放著漢堡肉加土豆泥，還有充滿高熱量的炸雞塊，葉疏言可能真的會覺得這些鬼蔬菜真的很美味。
甄妮熱情的給卡拉尼爾倒上紅酒，直接忽視葉疏言哀怨的眼神。
好吧，她們是女人，不要和她們計較，畢竟女人總是喜歡無理取鬧。
強行自我安慰的葉疏言吃了口蔬菜，味如嚼蠟，蔬菜本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奇怪，他開始無比懷念小籠包和紅燒肉，讓一個廚子吃這東西，絕對是在毒荼他的味覺。
即使不停抱怨，葉疏言還是把那些東西全部吃完。
最可怕的是，吃完后他竟然還沒飽！
掃了眼甄妮不可思議的眼神，葉疏言硬生生把再來一份這句話咽回肚子里。
算了，嚇到老人家就不好了。
午飯過后的一小時是午休時間，葉疏言原本打算拿來寫日記。
蝴蝶效應固然存在，但許多大事件的走向應當不會發生變化，例如，香港回歸之類的。
他本打算把未來會發生的重大事件記錄下來，結果在他發現自己的大腦完全可以媲美電腦的存儲和處理后，他果斷放棄。
把午休時間拿來到處閑逛。
下午是卡拉尼爾夫人的授課時間。
卡拉尼爾夫人則溫柔的多，她會模仿各式各樣的聲音，你完全沒有辦法想象輕快的少年音，低沉沙啞的中年音，年邁滄桑的老年音竟然會出自同一人之口。
還是個女人。
“來唱一首歌聽聽。”卡拉尼爾夫人坐在位置上，面不改色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本就有些坐立不安，葉疏言聽到卡拉尼爾夫人的要求差點失手打翻桌上的咖啡杯。
“唱歌？”
“沒錯，聽說你小提琴拉的不錯？那么唱一首歌吧，你的聲音非常甜美動人。”
完全搞不清這一前一后有什么邏輯關系，葉疏言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雖然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他從沒在KTV之外的地方唱過歌！
更何況，聽他唱歌的對象也不是那群死黨兄弟，而是一位優雅的女士。
在這樣一位女士面前鬼哭狼嚎的唱歌？
不，他辦不到。
察覺到少女的猶豫，卡拉尼爾夫人在腦海中閃過萊特找到她時說的那些話，包容的笑了笑，輕輕哼起了小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聽著旋律優美的小調，葉疏言失了失神，張開嘴，輕快動聽的音樂如同山間清泉，叮叮咚咚傾瀉而出。
一整個下午，仿佛是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葉疏言徹底拿起了屬于麥霸的輝煌。
真爽！
晚上的日子就沒那么愉快了，一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晚班過后，葉疏言回到屋子拿著劇本對著全身鏡嘗試著表演。
一位好的演員，除了臺詞功底、演技最重要的還是感覺。
鏡頭感就是一位演員必不可少的。
鏡頭感等同于演員表演時的狀態，眼睛余光感受到鏡頭的位置，所作的表情、肢體語言能被鏡頭以最佳角度記錄。
通俗來說，就是指這個人是否上鏡。
葉疏言買來四個錄像機，分別放在房間角落，他的大腦能夠告訴他，如何提升鏡頭感，然而他遲鈍的肢體往往反應不過來，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把肢體和思維調整到同一水平。
打開四個錄像機的攝像功能，他開始對著空氣排練。
結束一個片段，他會自己重新過一遍，四個鏡頭足夠讓他清楚研究自己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會忘掉曾經的一切，慢慢接受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