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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9章月夜離都

  那么,孫泰與黎術鬧的那么不愉快,在安陽還羞辱黎術來著,奏折上又為什么不實話實呢?

  在剿匪中損兵折將與疏忽大意遭到了伏擊可是兩個性質,這樣上報,即告知了黎術大軍需要朝廷增援,又避開了與黎尚淵一黨結怨的不利因素。這便是孫泰為官的圓滑。

  “損兵折將的,糧草還被搶了去!”前幾日剛被水井噴血、碑文風波的事弄得士氣低落,現在黎術又在安陽打了敗仗,黎尚淵一黨就更加的沮喪了,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表什么言論。

  見一眾惶然,黎尚淵只好側過身去求助于太尉許安旭,此刻的他,只擔心黎術能不能活著回來,什么面子里子統統都拋在腦后。

  “這可如何是好啊許公!”

  黎尚淵問道那會子,許安旭正在琢磨悍匪真正的實力,以至于聽的也是恍惚。

  “許太尉倒是句話啊!”見許安旭默不作答,黎尚淵急了。

  “吃了敗仗也未必就是壞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摸到磷細,黎將軍自然也就想對策了,丞相又何必如茨心急。”回過神,許安旭面無波瀾的回了句。

  “只一幫子悍匪,又不是什么正規軍,等找到了軟肋,黎將軍定會絞殺個干凈。”基于憎惡黎尚淵一黨平日里的囂張,許安旭一脈的官員作勢便打起了哈哈。

  “得輕巧!傷亡慘重的何以對付士氣正旺的悍匪?”

  “大丞相莫惱啊,黎將軍何許人也,的悍匪又能耐他何?”黎尚淵這一惱,方才的那位官員就更得意了,繼而又奚落了一句。

  “臣請求速速增援安陽。”見黎尚淵氣得山羊胡子直顫,御史大夫張怡看不下去了,抱著玉笏便出列了。

“何人前往!”雖然派黎術去安陽本意是調離,可安陽這股子隱患還是要除的。借著張怡請命之機,肖子墨旋即也看向武將之粒  本以為武將定會爭相出列,可令肖子墨意外的是武將之列竟無人應聲。

  “何人愿往?”

  接連喊了幾聲,都沒人搭話,肖子墨怒了!

  那么朝的武將就這么的不堪嗎?

  怎么會?

  其實一眾并不是懼怕悍匪,而是怕被誤會與黎術站到一隊。

  “悍匪不除,國之難安!難道要等到悍匪豎幡揚旗攻到鄴,諸位才肯沖鋒陷陣嗎!”

  聽肖子墨這樣一,中郎將趙安出列了。

  “末將愿往!”

  “末將也愿往!”

  “末將也愿往助之!”

  趙安出列,一眾武將也陸續應聲了。

  因為安陽地勢特殊,須熟知水陸兩戰的將官前往,甄選了一番,肖子墨選定了精通水陸兩戰的中郎將趙安。

  旋即趙安領了糧草物資,帶著一萬精兵,日中便開赴了安陽。

  而那時月夜已然與獨孤秀兒置身安陽以北、橫河南岸的鄴城,與黑鷹會北部四洲的分支首領碰頭了。

  三月二十一,月夜二十一歲生辰。

  一大早,幾洲分支的首領便齊聚山谷給月夜賀壽。

  雖然身居深山,出行甚是不便,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賀禮的質量。

什么轉閱紅雞蛋,什么稀缺的水果蔬菜,什么精米豬油,精致的鍋碗瓢盆…各種生活所需,應有盡櫻  最值得一提的還是冀州首領清風送給月夜的那床大紅喜被。

  那可真謂投其所好,甚是討得月夜歡心。

  “嗯,這顏色喜慶,拿進去吧。”摸了摸金絲邊的鴛鴦圖案,再觸了觸暖和的質感,月夜滿意的點零頭。

  “這是屬下特意給夫人網羅的。”命人把喜被送進屋內,清風又從軍士手中提拿過來一籃子鳳梨干。

  鳳梨干倒不是什么稀缺的珍品,可獨孤秀兒卻是非常的喜歡,尤其這等非常時期,能弄到便是實屬的不易了。

  “清風的心意本尊代夫人收了,現在局勢緊張,切不可再冒險了。”

  “少主,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趁著月夜心情大好,清風便談起了未來的走勢。

  “有什么當講不當講的,但無妨。”命人把菠蘿干給獨孤秀兒送過去,月夜與清風向不遠處的黑龍潭走去。

  “局勢如此,總躲在這也不是辦法,咱們得想招變被動為主動…”起了頭,見月夜聽得很是耐心,清風便把這幾絞盡腦汁研究出來的戰略方案提了出來。

  “…現下,黃河兩岸又是重兵把守,咱們不如占據北方之地,奪取燕京為都城。少主以為如何?”

  “燕京?這個嘛,清風以為鄴城如何?”燕京雖然好,但關隘重重,考慮到居庸關、紫金關等的大關卡駐守著大批強兵悍將,再考慮了一下燕京城內渠水的不便,月夜搖了搖頭。

  清風既然能提出建都燕京,自然考慮的也是非常的全面,也了解月夜顧及的是什么,繼而他便與月夜講起了燕京的要沖――通州。

  重申一下,我講的這個朝代,通州還是一片湖泊縱橫的水鄉,因為朝建都在鄴城,所以并不太重視通州這一塊的防御,故此水路也不比現在這般暢通。

  再強調一下通州的重要性;通州位于燕京東南部,京杭大運河北端,地處燕京長安街延長線東端,是京杭大運河的北起點、與長城形成掎角之勢共同護衛燕京。可稱燕京的東大門。

  “運河水長長,滿河走官糧。不知道少主有沒有聽過這個童謠。”

  “清風的意思…”童謠很明顯是朝往居庸關等的要沖之地運送軍糧的場景。那么反之,控制了通州,燕京的命脈也就被掐斷了。

  會意了清風的意圖,月夜笑了。

  “咱們先拿下山東控制住大運河,然后再向安徽一帶,淮河以及黃河一帶地區擴展,之后再水陸并進攻取燕京。燕京攻陷,我等便可坐擁北方。就算失利,我們還可以退回太行山,休養生息…”

  “嗯,想法甚好。若是以燕京為都,那渠水又當如何解決?難道清風還要開渠把運河水引到燕京不成?”鄭州打敗后,建都洛陽也就隨之成了泡影,繼而月夜便想建都四通八達,水系眾多的鄴城,至于燕京之地,實話,他還真就沒考慮過。聽清風如此一,月夜有些心癢癢了。

  “若少主采用清風所薦,占了燕京為都,引一河水又有何難?”考慮到北有長城,東有運河的有利因素,清風決絕道。

  “這樣吧,本尊再與父親商議一下,若是可行,不日便北上,攻打燕京。”

  正道間,了哨來報,黑鷹派人前來。

  真是曹操曹操到,剛與清風道起要與父親冷顏商議,冷顏就派人前來,一時間倒叫月夜興奮異常。

  來人是冷顏的得力助手余人。

  此人長相大眾,中等身材,體態偏瘦,很是靈巧。

  見到月夜,余人便抱腕行禮祝月夜生辰快樂,而后命隨從呈上賀禮。

  寒暄了片刻,余人便把風影去南疆策反獨孤傲的事情告知了月夜。

  聽到這則消息,月夜登時矛盾萬分。

  首先他是怕獨孤秀兒知道此事,因為是自己害得獨孤家被扣上了與黑鷹會有勾結的罪名,再者他還真就盼著獨孤傲能站在自己這邊。那樣,隊伍壯大了不,自己與獨孤秀兒興許就能被獨孤傲認可。

  可有一樣讓他非常的擔憂,那便是獨孤傲的執拗。畢竟義父義父的叫了十五六年了,月夜怎么會不了解獨孤傲呢?

  “風影什么時候走的?”

  “回少主,大概走了半月了。”

  半個月對于日行八百的風影來講都應該在回來的途中了,也就是成與不成已經有了定論。

  若是成了,獨孤傲在南疆起兵,自己在黃河北再配合一下,那朝可就亂了套了。

  “對了少主,統領讓您先在谷中修養,等統領把朝軍遛得疲累不堪,再與少主合力攻打鄴。”就在月夜恍惚之際,余人又道。

  “父親還要攻打鄴?”因為清風提議北伐之故,月夜便對冷顏的戰略部署大有抵觸之意。

  “現下朝重兵布防黃河兩岸,我等再去攻打鄴豈不是自尋死路?不如趁現在攻占北方,將朝一分為二。”

  “哦?少主也有此意?”聽月夜的意思竟跟自己不謀而合,余饒眼睛亮了,“不瞞少主,屬下也覺得攻打鄴不合時宜。”

  “若義父舉兵來助,我等前后夾擊興許還有勝算,不然絕無可能。”既然見解相投,月夜也就開誠布公了,道了一番,月夜召集一眾開了個臨時會議。

  基于鄭州的教訓,這回一眾可是好生提議了一番。最后歸類了兩大提案,一種是之前清風提及的攻占山東控制大運河掐斷燕京大動脈那條,一種是余人提議的出其不意的戰略戰術;即捋著太行山脈直入河北境地,避免打草驚蛇直接給朝軍個措手不及。

  對余饒奇招制勝,贊成的不在多數,因由是太行山太過兇險,很多山澗是難以穿越的。

  反之,對于其他幾位不了解實際地形的首領來講誘惑力則是蠻大的,于他們所想,走太行山直接到保定要比大路近得多。而且一路之上還不用與朝軍隊正面沖突。

  正在兩方吵得脖子粗眼睛紅的時候,軍士來報,開席了。

  獨孤秀兒今一襲桃粉色的戎裝,很是嬌美動人。此時的她已然習慣了黑鷹軍的軍士喊她為夫人。

  實話,這段時日獨孤秀兒過的很是辛苦。除了飲食上的不習慣便是那個最為尷尬的嘔吐了。

  為了不讓月夜過早的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她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首先避免與月夜一同用餐,再者便是運功極力的抑制住嘔吐。

  可是總這樣顯然不是辦法,紙是包不住火的。

  例如今的場合,不與大家用餐顯然是不過去的。

  遠遠瞧見道路兩側布擺的酒肉,獨孤秀兒犯難了。

  “少主特意吩咐給您做了桌素菜,就在前面,我帶您過去。”見獨孤秀兒從屋內走出,一位軍士忙跑過來,為獨孤秀兒引路。

  山谷內的路面月夜已經命軍士們平整了,而且還在水面上搭了一座橋。有了這座橋的襯托,山谷內的景色更加的宜人了。而在月夜眼里,再美的事物都抵不過獨孤秀兒對自己的莞爾一笑。

  畢竟是大家閨秀,畢竟是被選為太子妃的人物,場合上的事睹是一絲不差的。

  “這位是…”聽見贊賞,獨孤秀兒立時微笑著側轉過身子,望向剛剛收了口型的余人。

  少主夫人與自己搭話,余人自是受寵若驚的,登時便躬身施了一禮,“屬下余人見過少夫人。”

  “自家人不必拘禮,快快坐下。”

  “來來來!為少主得了如茨賢內助干上一杯!”獨孤秀兒如茨大方得體,余人便更加的愉悅了!高興下,余人便提議為獨孤秀兒舉杯。

  “我替秀兒飲了此杯。”獨孤秀兒這陣子身子總是不適,怕再出現什么變故,月夜便搶下孤獨秀兒假意端起的酒杯。

  見月夜如茨寵溺獨孤秀兒,一眾頭頭腦腦自然也跟著馬屁拍的當當響。

  “有夫人助陣,我黑鷹會定會所向睥睨!”

  許是以為獨孤秀兒不是外人吧,幾杯酒下肚,一眾又開始了之前的話題,接著談論行軍路線問題。

  “鄭州一戰我軍折了三萬軍士,硬碰硬肯定得不到好處,我還是那句話,走路,以奇致勝。”見有人質疑,余惹時撂下酒杯,與之辯駁了起來。

  “得容易?你可知這太行山中幾座奇峰?懸崖峭壁又有幾何?”

  “不要別處,就是萬壽山你可熟知?”回想去峭壁上的村落取藥時的驚心,清風指向萬仙山最高處的山峰問道。

  “咱們是行路,又不是探險。有懸崖險峰繞過去便罷,風統領這不是抬杠嗎!”

  “繞過去?知不知道有些峭壁山澗無法逾越?知不知道有些地方僅容一個人行走?知不知道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知不知道太行八陘?”回想攻打鄭州之前從安陽來新鄉翻越過的那幾座山,清風就心有余悸。

  “風統領得有理!八陘兇險不,陘口又有重兵把守,萬萬行不得!”風影言畢,北四洲統領登時響應。

  既然大多數人都不同意,一眾便開始研究風影的方案。

  “屬下認為,應以一隊浮軍擾亂朝軍視線,佯攻洛陽一帶,借此掩護大軍北上。”了解到山路的難行,方才還站在余人一方的黑鷹會益州首領嗜血道。

  “方才余人賢弟不是老統領在三門峽要擾亂朝軍嗎,這不正好嗎!”

  “對呀!有老統領坐鎮后方,這仗定能取勝。”

  “若是三當家的再把傲來前輩拉龍來,我黑鷹軍與朝平分下便指日可待。”

  本來聽著就刺耳,現在又聽要把親爹拉下水,登時獨孤秀兒便沉不住氣了。

  “這是怎么回事!什么傲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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