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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7章前情回顧(五)

前情回顧之兄弟齊心  回到密室,許如風把之前的事情與劉璇道了個詳盡。

  “這小子竟敢?!”聽聞劉辟竟然勾結北匈奴的花剌子蓄意謀反,劉璇登時拍案而起。

  本以為這個偽皇子充其量也就會搞個暗殺投毒啥的小戲碼,這里通外國的勾當,劉璇著實是沒料到。

  “他有什么不敢的!這廝把漁陽上谷都許出去了,微臣聽得清清楚楚的。”見劉璇眼睛瞪得老大,許如風又道。

  “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咳咳咳!咳咳咳!備…快備車碾!本宮要去見父皇!!”暴怒下,劉璇連聲咳嗦,臉也憋得通紅。

  “見了皇上又能解決什么問題?要是能扳倒劉辟還好,若是扳不倒,弄不好可是會宮變的!微臣看,您還是別折騰了!”聽許如風這樣一說,劉璇登時癱軟了下去。也是,以現在的實力,若真惹得大丞相狗急跳墻,僅憑外戚的力量還真就對付不了人家。

  “殿下也不要喪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子墨殿下已然想到了應對之策。”見劉璇如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在銅柱上,許如風又道。

  “呃?什么對策?快說說。”聽說肖子墨已經想出對策,劉璇登時又來了精神。

  “子墨殿下說要把黎朮調走,然后再…”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番耳語過后,劉璇的心態又平復了下來。

  “嗯。潼關由你鎮守再合適不過了。父皇壓根就不應該把這么重要的關口交給黎朮鎮守。”

  “哎!皇上那時候也是沒辦法。現下也只能一點點替換掉了。”

  “明日早朝本宮要親自聽政!”雖然不太了解政務,可好賴不計自己也是正牌太子,情急下,劉璇便要親自上陣。

  “依微臣看吶,這當口您還是別往前沖了,還是讓子墨殿下打頭陣吧。”劉璇大病初愈,性子還比較柔弱,喜怒也不能自持,怕他應付不了萬變的局勢,許如風便規勸起來。

  “如風說的不無道理,本宮對付這幫子人也確實沒什么把握。子墨雖行事果斷,威懾群臣,可畢竟連日勞累,此等狀況,本宮總不能裝縮頭烏龜,多少得分擔些吧?”

  “太子憂心子墨殿下,微臣能夠理解,可畢竟大病初愈,對政局又不甚了解,萬一露了馬腳,被黎尚淵等人查覺宮內有兩位太子,又情何以堪?那時恐不用劉辟謀反,單單雙生子一事,百姓即會動亂,社稷也會顛覆不保!”

  談到雙生子,劉璇登時牙關緊咬,雙拳緊握。雖然許如風也是好意,雖然說得句句在理,可他卻忘了劉璇是小孩子心性,表達上還是欠了些些許的尺度。見劉璇情緒激動,許如風忙緩和了一下語氣。

  “現下太子唯一能助社稷的便是將養身體,守住東宮。”

  “雙生子!雙生子!又是雙生子!雙生子怎么了?若不是黎尚淵一黨制造謠言,圖謀不軌,母后怎會離世,子墨與舅父怎會逃亡荒漠十八年之久,父皇與本宮又怎會虛弱這般!本宮的那些弟弟妹妹又怎么會早早夭折!”想想皇族的敗落,黎尚淵一黨的惡行,劉璇憤恨的揮拳重重的砸向其旁的圓柱。

  “黎尚婉!本宮定要將你一族誅殺個干凈!為母后報仇!!為早夭的弟妹報仇!!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殿下!殿下!!”見劉璇又咳嗦不止,許如風立時扶劉璇坐下,倒了碗溫水。

  “本宮…本宮…本宮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皇帝之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本宮只要兄弟齊心輔佐父皇,重振天朝!咳咳咳咳咳咳咳…”

  “別激動!別激動!身子要緊!身子要緊!”見劉璇咳嗦的厲害,許如風急急為其拍打后背規勸起來,生怕劉璇舊疾復發。

  “就算滿朝文武都傾向于大丞相一邊,微臣一族也會誓死效忠皇上,殿下稍安,殿下勿躁啊…”

  就在許如風暗暗為方才之言后悔時,肖子墨拉開機關,走了進來。

  “皇兄!皇兄!!”見此,肖子墨立時上前封了劉璇穴道,扶劉璇回榻上休息。

  “怎么回事這是?”為劉璇止住咳嗦,平順了呼吸,肖子墨望向憂心不已的許如風。

  “那個…都是微臣言語欠妥,微臣就不應該與太子說道那廝。”許如風自責那會子,劉璇硬是掙扎坐起,對著肖子墨便是幾聲沙啞的嘶號,“殺了那廝!殺了他!!”

  “殺他有什么難的,子墨現在就能把人頭給皇兄提了來,可問題是以何罪名。這廝勾結蠻夷蓄意謀反,咱們知道,老百姓和大臣們知道嗎?所以說人贓俱獲,順應民心才是關鍵。到那時,他想辯駁,想借著勢力逼宮,都沒人敢給他墊背。皇兄身子骨弱,就別跟著瞎操心了哈,萬事不還有臣弟我呢嗎!”

  言語間,肖子墨把劉璇按回床榻,蓋了蓋被子。“再一個,皇兄想沒想過那廝如此心急說明什么?”

  “能說明什么,還不是那廝覺得爭儲無望!”

  “皇兄說的極是!那皇兄有沒有反過來再想一想呢?”再次看向劉璇,肖子墨現出一抹得意之色。

  “莫不是這小子害怕了?對!這小子定是害怕了!”肖子墨這一問,劉璇登時反應過來,繼而面露喜悅,精神也矍鑠起來。

  “皇兄還真是聰明,又說中了!這小子還真是害怕了。不過這一害怕也說明黎尚淵一黨發現了什么。所以啊,如風說的有道理,皇兄這些時日還是少露面為妙。”

  “那秀兒那,本宮能去嗎?”聽肖子墨言語,大有禁足自己之意,劉璇便有些急了。

  “這個嘛…最好也別去。等臣弟捋出個頭緒,皇兄再去不遲。”想想那把玉具劍,肖子墨就覺得獨孤秀兒身邊的月夜有些蹊蹺,不知敵友的情況下,肖子墨只得讓劉璇遠離獨孤秀兒。

  “那好吧,就依子墨,本宮不去便是,反正不給她和離書她也跑不到哪去。”

  許如風安慰了半天,劉璇依然情緒激動,而肖子墨只幾句話就令劉璇安靜下來,因由是不是雙生子之間的感應呢?怎么說呢,心靈感應也許有一點吧,但藍雨覺得語言的玄妙占據了很大的比重。

  要不然怎么同樣一件事,許如風說出來弄得劉璇暴跳如雷,又要備車碾,又要見皇上的,可出自肖子墨之口,劉璇卻不怒反笑呢?

  這便應了那句話;表達的方式千萬種,不同的方式效果也會不同。

  語言來源于生活,所以跟生長的環境,接觸的人文等等是密不可分的。

  許如風乃太尉之子,從小就榮華富貴,底氣十足,過著前呼后擁,吆五喝六的生活。雖然也懂得婉轉,雖然也知道拿捏,但還是改不了那股子桀驁。

  而肖子墨則不然,肖子墨雖然貴為皇子,但他卻長在民間,自幼飽受欺凌,早早就懂得察言觀色,語言委婉。所以比許如風更會拿捏尺度。

  “皇兄且好生將養,時候也不早了,子墨也該回去休息了。”為劉璇掖了掖被子,肖子墨起身便要告退。

  “本宮一個人睡得甚是不安,子墨還是留下來同榻吧。”

  “這…臣弟…”

  東宮,太子劉璇寢殿。

  聽說劉璇與獨孤秀兒鬧翻了,肖子墨第一時間來規勸劉璇。

  對于肖子墨來講,劉璇就是一個心志不熟的小孩子。

  這話真的不是冤了劉璇,當肖子墨拉開機關,進入密室那時,劉璇正獨自一人趴在桌案上哭鼻子呢!

  密室內并不寒冷,上面便是花園的假山,流水聲也清晰可聞。

  “我說皇兄,咱能不能有點出息?”近前,肖子墨便掏出巾帕為劉璇擦拭眼淚。

  “本宮也不是故意的,誰成想他就能自宮啊!”

  “要想在妃子身邊伺候,就得是無根之身!還是他自己覺得不合時宜,要不他凈什么身吶!”

  “秀兒說她恨本宮,本宮只是心寒而已!本宮憋悶得慌,本宮難受!本宮要飲酒!拿酒來!!”

  “給!”本來哥倆就有心靈感應,劉璇這一鬧,肖子墨也覺得心里酸溜溜的,旋即便想調節一下氣氛。

  “這是什么!”見肖子墨從懷中掏出一個塞著紅布塞的小瓷瓶,劉璇驚問。

  “鶴頂紅啊!專門治療想死死不了的。喝了它,皇嫂的下半輩子臣弟就替你照顧了!”

  “你你你!你要氣死本宮啊!”

  “逗你呢!這是安神的,我自己用的。要不咱倆一人一半,正好我也好幾天沒睡了。”見劉璇愣模愣眼的瞅著自己,肖子墨拿起藥瓶一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了半下子。

  “臣弟可要睡了,再不睡就真見閻王了!”說著便栽到劉璇的榻上。

  “你睡這,那本宮睡哪啊!”

  “我旁邊啊,正好彌補一下小時候的缺憾。”

  都說話語是開心的鑰匙,肖子墨如此,劉璇倒覺得不那么壓抑了,旋即喝下剩余的藥物,躺在肖子墨身邊,這也是18年來,兄弟倆頭一次同塌而眠。

  “母后長得美嗎?”

  轉身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龐,肖子墨輕聲問道。

  “看見我就看見母后了。”白了一眼肖子墨,劉璇把玉枕橫在了中間。

  “哈哈哈哈!你把這個橫在中間是什么意思?”

  “本宮長得這么美,萬一你嫉妒怎么辦?”

  “喂我說皇兄,論貌美也是我勝一籌吧?”

  也不知是何時,兄弟二人便進入了夢鄉。

  相信兩個人會同做一個夢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兄弟二人還真就做了同一個夢。

  起初哥倆的面龐還帶著甜美的笑意,可睡著睡著便是細汗涔涔,最后竟同時大叫著父皇驚坐而起。

  噩夢!

  是的!這哥倆夢見黎尚淵造反了。

  還當著哥倆的面把劉德與數百名外戚殺了個干干凈凈。

  “本宮夢見黎尚淵造反了。”意識到是噩夢一場,劉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臣弟也夢見父皇與舅父他們都被黎尚淵殺了。”聽劉璇說夢見黎尚淵造反,肖子墨旋即一愣,而后也把夢境說了出來。

  “我們竟然做了同一個夢!”聽完口述,劉璇驚望肖子墨,“父皇說咱倆的命是連在一起的,是不是生同生,死同死的意思啊?”

  “所以說你要活得久一些,不然臣弟我不出三天也跟著見閻王去了。”

  既然夢見了黎尚淵一黨造反,兄弟二人便談到了當下的局勢,旋即劉璇便知裴鴻私鑄銅錢印制假倉單,以及黑鷹會的存在。

  “照這么說來,黑鷹會這些年可是斂財不少,可那些錢用到哪去了?黑鷹會的頭目是不是朝中哪個封疆大吏啊?”

  “這回皇兄可是開竅了,子墨也是這樣想的。”

  “黑鷹會肯定與黎尚淵不是一邊的!”

  “嗯。目前看不是。”

  “那這個黑鷹會有沒有可能利用咱們與黎尚淵之間的恩怨,坐收漁翁之利啊?”

  “漁翁之利?對呀!這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聽劉璇如此一說,肖子墨登時轱轆起身。

  “喂喂!干嘛去!”

前情回顧之青熠  直至天色大黑,直至黎尚淵與劉辟離去,青熠才折返太子的東宮。

  坐在屋頂上思慮了良久,青熠也沒進入姬無雙的寢殿。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為了一探究竟,青熠便決定去太子寢殿走一遭。

  聽了半天,青熠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想到太子病重,安靜也屬正常,青熠便來了個倒掛金鉤,往殿內張望。

  見賬內躺著一人,好像還無人看守,青熠便翻身而下,躡手躡腳的進入殿內。

  青熠的輕功了得,腳步之輕宛如棉絮落地那般無聲。

  就在她撩開紗帳,想看看太子究竟病得如何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強而有力的勁道拽入紗帳,而后便被封了穴道,動彈不得。

  “說!誰派你來的?”

  “您是太子?”

  面向那張俊美的面龐,青熠不禁一愣,她又哪里知道此人不是太子?

  太子的好轉勢必會引來黎皇后一脈的不悅,怕太子再次受到加害,肖子墨才安排許如風過來保護太子。

  “快說!不然殺了你!”

  “我們家公主都住進來了,殿下好模好樣的為什么不去見她?”

  “你是太子妃的人?”掀開面紗一看,果然是那晚追逐自己的那個侍女,許如風便為青熠解開了穴道。

  “我…那個,本宮這陣子政務繁忙,身體又欠佳,過陣子再去看她,回去轉告太子妃,安心候旨待婚便是。”想必是太子妃聽到了什么傳言,命侍女來一探究竟,怕青熠察覺出什么,許如風便自作主張的臨時編排了一套說辭。

  “既然如此,那青熠告退了。”雖然對太子劉璇的舉動有些不解,但好歹獲知了太子并非傳言那般病入膏肓,趁著許如風一個懈怠,青熠一骨碌便起得身來。

  就在許如風剛要躺回去松口氣那刻,青熠卻突然轉過身來,而且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頭發,“那個…奴婢有個不情之請,也好回去與太子妃有個交代。”

  “但說無妨!”

  “可否…可否送太子妃一縷頭發?”

  青熠之所以如此,一則是從不空手而歸的性子使然,二則便是想證明一下,太子就在宮中而且體態還挺健碩。

  聽說要取自己的頭發,許如風當即尷尬異常。

  要什么自己都可以敷衍,唯獨這頭發萬萬不能。

  所謂結發結發,送了頭發就等于定了情,自己不是太子本人,送頭發與太子妃又算怎么回事?

  即便是應付也是犯了天大的忌諱。

  眼目前,自己的家族正在籌劃大事,這當口要是被黎皇后的眼線盯上,再給自己扣上個與太子妃私通的罪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謀劃的一切功虧一簣不說,弄不好還會被株連九族。

  “額這個嘛,可否…換一物?”

  “我家公主萬里迢迢來天朝與你們皇家開枝散葉,你卻連縷兒頭發都舍不得,是何道理?”見太子支支吾吾,青熠當時便懟了兩句!

  “并非姑娘想的那樣,我,不是,本宮…本宮著實是有難言之隱。”雖然許如風也覺得姬無雙受了委屈,但卻不能如實相告,無奈下,許如風又是一通含糊其辭。

  “只一縷兒頭發,還難言之隱?明明不把我們五公主放在眼里!”

  對方的一再搪塞,著實令青熠氣惱,于是乎,潑辣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直直沖著許如風便疾了過去。

  本想抓下幾根頭發便走,誰料許如風功夫甚是了得,幾個來回下來,青熠竟連個衣角都沒摸著。

  這下,青熠可是真真的惱了,也顧不上什么身份,什么后果了,抽出寶劍便要來強的。

  “你你你!大膽!你想干什么!!”邊往后退,許如風邊威嚇道。

  “干什么?我青熠想得到的,還從沒失手過!拿頭發來!!”

  “住手!!”就在許如風從枕頭底下摸出寶劍,打也不是,不打還沒轍的時候,肖子墨從密室內走了出來。

  “你又是何人?”來人雖身穿道袍,但卻極具威嚴,不覺間,青熠的寶劍便放了下來。

  “此乃太子殿下!還不跪下!”見是肖子墨,許如風當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興奮。

  “他是太子?那你又是誰?”聽方才自稱本宮那人卻說來者是太子,青熠當即有些發懵。

  “我乃羽林郎統領許如風!”

  羽林郎乃是皇家護衛,青熠豈能不知?思量了一下對方的身手,青熠便覺身份屬實,而后轉身面向肖子墨。

  這要是別人擅闖,肖子墨定不會留活口,可這個與姬無雙同生共死的青熠,倒是個例外。

  “堂堂天朝太子,卻穿著道袍,是何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子墨,青熠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貧道了塵,不知姑娘有何貴干!”

  早就料到青熠會來查看太子的狀況,故而肖子墨才把劉璇藏于密室。

  現下許如風把難題甩給了自己,那自己理所應當就得把剩下的戲份做足,也沒正面回答,一個反問,肖子墨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還沒等青熠開口,許如風便把索要頭發的事情說了出來。

  “要是別的我就給她了,可這頭發,實在是給不得。”

  “殿下倒是給與不給?”見那位太子,依舊面無表情的杵在那,也不表態,青熠當即小臉一昂,“若是殿下無心俗世,那青熠這就帶公主回北州。”

  本來姬無雙就是心目當中的妻,本來就想抗爭命運的不公,雖然青熠要的是太子的頭發,雖然自己并不是太子,雖然也明了這么做意味著什么,但心里的那份執著實在是無法散去。

  就在青熠轉身要走的一瞬,肖子墨抽出寶劍,毫不猶豫的削下來一縷頭發。

  “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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