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6章順利監國
日中，未央大殿。
肖子墨換上干凈的太子服箭步走進大殿那時，百官已經全數到場。
還沒等一眾大禮參拜，老皇上劉德便把裝有假銅錢的布袋子狠命的摔向大司農裴鴻。
當然，來之前裴鴻與黎尚淵張怡是通過氣的，也知道老皇上突然召見群臣的目的，為了演好戲，裴鴻還特意穿了一件洗的泛白的，帶著補丁的朝服。
見老皇上震怒，裴鴻故作疑惑的撿起錢袋翻看起來。
“你這個大司農是怎么當的！”裴鴻打開錢袋的瞬間，老皇上也指著裴鴻的鼻子怒斥起來。
“不知陛下是在哪得來的這些土幣？”掏出一枚銅錢在手中掂了掂，裴鴻佯裝詫異的道。
“這個嘛，是本宮微服私訪使銀兩找回來的散幣。”會意了劉德眼色，肖子墨便把話接了過去。
“這種錢幣微臣已經下令追繳，正在重金懸賞制假窩點。”聽肖子墨如此一說，裴鴻不慌不忙的答道。
“這么說來裴大人早就知道土幣泛濫嘍？”本想借著此事殺殺裴鴻的威風，誰料裴鴻竟比想象中還為狡猾，故此，肖子墨便想方設法的往里繞裴鴻。
“正是！臣正在全力偵辦此案。”
“不知裴大人查的如何了？”
“臣昨夜截獲了一批假銅錢，一干人犯也已連夜突審。”裴鴻如此一說，殿內當即一片嘩然。
“裴大人辦案簡直雷厲風行，實乃我等表率！”
“有裴大人這等賢臣悍將，我大天朝才得以馬肥兵壯。幸哉幸哉啊！”
“哦？那國庫為何如此空虛？”一黨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實在令太尉許安旭聽的作嘔，旋即便懟了一句。
“這個嘛…下官倒是得問問許太尉了。”許安旭言畢，裴鴻拱手回了句。
“蠻夷作亂，動輒便是犯境掠奪，導致邊城荒蕪，無人耕種，賦稅又何以得來？試問許太尉手下的那些個精兵強將，力氣都費到哪里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就是再拼命，也填不滿國庫啊！”
“就是啊，吃天朝的用天朝的，到真章上不使勁兒，白費了那許多軍費！”
“光靠司農大人一個人怎么能行，全民節約才是正道。”
“…”
就在太尉許安旭沉著臉剛要搭腔的時候，肖子墨干咳了一聲。
“大司農一人掌管那許多事物著實也是勞累，父皇適當的也該獎賞一下。”
“太子說得有理，再這樣下去，裴大人非得累垮了不可。”許安旭一方的某位官員聽出了肖子墨的言外之意，繼而便跟著架攏起來。
“那太子說該如何獎賞啊？”
“所謂治標治本，要依兒臣，就給大司農安排幾個得力的助手，這樣既能提高辦事效率又能讓裴大人分出精力做一些更立于國家的事情。”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朕怎么就沒想到呢！看來朕是真的老嘍。”
言語間，劉德還做戲的咳嗦了幾聲，而且還是越咳嗦越劇烈，直至憋得滿臉通紅。旋即大總管長貴拿來銀碗，當著百官的面服侍劉德用藥。
“朕近日感覺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看來真得將養些時日，有什么事跟太子商量吧。”
“…”劉德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把太子推出來監國啊，太子監國意味著什么？面臨即將到來的推宮換血，朝臣們面面相覷，無人應聲。
“…可有異議？”連喊了三聲，殿內依舊鴉雀無聲。
不過這場面倒讓肖子墨有些意外，于他所想，大丞相黎尚淵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可黎尚淵卻跟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一言不發。
“太子劉璇聽宣！”
“兒臣在！”
“朕偶感不適，須將養數日。期間太子代朕全全打理朝政…欽此！”老皇上這邊說，那邊的文官便刷刷的記錄下來。
“兒臣劉璇領旨！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說要自己監國，肖子墨也不客氣，連句推脫的話都沒說，直接便領旨謝恩。
爺倆如此，大丞黎尚淵神色依舊如初。不贊成也不反對，就在那杵著，一言也不發。于他而言，爺倆誰坐在上面都是一個德行，反正過幾天這個太子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自己手里，坐在上面得瑟兩天又能如何？跟一個死人自己又勞得哪門子神呢？
他一這般，三分之二的大臣也跟著啞口無言，無形中便加快了肖子墨攝政的腳步。
“朕累了，想回去歇息，有什么事跟太子商議吧。”剛頒完旨，老皇上便撂挑子了。氣喘的道了句，便搭著常德的手臂離開了。
自然，肖子墨也不客氣，站在前面接著談論方才的話題。但他卻明智的避過了拆解裴鴻權利的話題，而是回到了假銅錢上面。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畏懼什么，而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若是用人不當，遭來話柄不說，自己的威嚴也樹立不起來。
“裴大人方才說繳獲了一批假銅錢，可否讓本宮一觀？”
“抬上來！”本就是來洗白的，裴鴻又怎么會沒有準備？旋即命人把預備好的大箱子抬了上來。打開箱子，拿出一枚銅錢，肖子墨驚住了。因為抬上來的與自己帶回來的是一個品種。瞅了瞅箱子底下粘著的黃土，肖子墨篤定銅錢是從山洞轉移出來的。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截獲了假幣，又審問了人犯，裴鴻為什么沒去泥瓦廠現場查封呢？難道一干黑鷹會的都是鐵打的不成？就沒一個屈打成招的？又或者說截獲假銅錢是裴泓杜撰的？基于如此，肖子墨便又問道起來。
“人犯可供出主犯與鑄錢場所？”
“太子問得正是時候，微臣正要說道此事。據交代，鑄錢的場所在一個荒涼的小山坳，罪首叫黑鷹，這個黑鷹可不簡單吶，據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幫黑鷹會的老大。這個黑鷹會可是天朝的一大禍害，為禍百姓不說，還令我大天朝信譽盡失。可謂無孔不入又無蹤無影的存在，實在是不好對付。”
“那愛卿有何對策？”故作依賴的瞅了一眼裴鴻，肖子墨又問。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下唯一的便是懸賞緝拿，發動百姓舉報。”
“嗯，裴愛卿所言不無道理，眾位臣工還有何良策？”
“臣有一策，可引得黑鷹會上鉤！”就在眾人低頭不語之際，自隊列中閃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