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4章發現玄機
“速將廢墟清理干凈！”
聽說山那側有個私窯，肖子墨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旋即分兵兩隊，一隊清理墓道，一隊則與自己去尋找那個私窯。
翻過小山坡，肖子墨果然見到了虎賁軍將領說的那個泥瓦場。
也許是剛開春需求量不大的緣故，瓦片場內很是冷清，只一對中年夫婦守在工棚。
但令肖子墨疑惑的是，區區二人卻醒發了兩大鍋的面團，弄得跟開饅頭鋪似的。
問話間夫妻二人略帶慌張，回答說醒發那些個面團是因為明日有工人上工。
基于夫妻倆是出來討生活的貧苦百姓，肖子墨也就沒加為難，繼而向旁邊的灶房走去。
灶房很大，碗碟摞得老高，上面還殘有水痕，明顯就是剛刷過。按照兩夫妻說的明日有工人上工，提前清理一下碗碟也在常理。就在肖子墨打消疑慮，轉身往出走的時候，卻被一塊石頭絆了個列斜。
從兩面被燎得焦黑來看，這塊石頭應該是用來控制火候堵灶坑用的火石。
就在肖子墨穩住身形剛要走出的瞬間，突然又頓住了，因為他發現這塊石頭有些異常，繼而他便附身查看。
這一看真真的叫肖子墨興奮異常。
“陶范！？”
沒錯！這塊石頭是一塊廢棄的銅錢模板。
“再去搜！仔細的搜！！”意識到了瓦片廠內有玄機，肖子墨再次命令搜查。
這次搜查可謂地毯式的；燒窯內，浮土中，炕席下…無一錯漏。
“啟稟殿下！沒發現異常！”
“沒異常？都搜過了？”
“地面上的，但凡看得見的屬下都查過了，確實沒發現什么！”
“…”
模板都能拿來當火石，可見平日管理的松懈，怎么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呢？帶著疑惑，肖子墨下令把那對夫妻押了上來。
“這是何物！”指著印有銅錢的模板，肖子墨肅聲道。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隨便撿來擋灶坑的。”
“隨隨便便都能撿來模板，平日定是堆擠如山！說！東西藏到哪了！”
“…”聽肖子墨這樣一問，夫妻倆立時面色慘白，冷汗涔涔。
“知情不報可知何罪！還不如實招來！”見夫妻倆明顯知道些什么，肖子墨身側的一位將領旋即又是一通威嚇。
“回回回…回殿下，我夫妻二人只是個負責燒飯的，其余之事真的不知。”
見此，肖子墨又問可有隱秘的窯口，但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不知，真的不知。
而后肖子墨又問場內一共多少人，老板長得是何樣貌。
“共計百十來人，平日里只幾個工頭看守，大人物我們未曾見過。”
“管事的可有個叫藍衣的？”
“有！的確有個叫藍衣的。”
“將二人押送府衙從輕發落。”
就在軍士附身來綁二人的瞬間，這二位竟趁機搶了寶劍抹了脖子。
對著倒地抽搐的二人，肖子墨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他竟不能理解，二人明明得了從輕發落的恩典，為什么還要選擇自刎。
“去問問那邊清理的如何了！”
若藍衣與這個泥瓦廠有關聯，那么炸毀墓地的事就能解釋得通了。也就是說，藍衣墓極有可能是個秘密的倉庫。
此時天已經微亮，山中現出炊煙裊裊。
“山內可有人家？”對著升騰的煙霧，肖子墨問道。
“回殿下，此處人家幾年前便都遷移了，現下應該沒有居住。”
既然沒人家，那煙又是哪里來的呢？沉思了片刻，肖子墨雙眼猛然一亮。
“煙囪！是地下隱秘的煙囪！快！！”
如果自己沒猜錯，銅爐一定隱在地下。那么墓室內不寒涼，而且還有過堂風的事也就解釋的通了。說的明確些就是藍衣墓與銅爐是連通的。
不多時，方才派出的軍士回來報信，說塌陷的墓道清理的差不多了，還說主墓室也并沒有完全被炸毀，問肖子墨下一步該如何動作，是否進入墓內查看。
基于如此，肖子墨帶了幾個人折返藍衣墓，其余之人則繼續尋找。
不出肖子墨所料，墓室還真是個倉庫，而且還有匆忙撤離留下的痕跡。接過軍士撿到的一枚假銅錢掂了掂，又拿來一枚真的對比了一下，肖子墨并沒有從重量上區別出什么。可使劍劈開后，兩枚銅錢卻有著本質的不同，撿到的那個表面上是銅，實則內里卻摻雜著泥沙等的混合物。
于肖子墨所想假銅錢充其量也就是偷工減料，制作粗糙，但像這種夾帶泥沙的肖子墨倒是頭次領教。看罷，肖子墨登時大怒！
“給我挖，就是把山鏟平了，也得把銅爐給我找出來！”
天鄴城內，大司農裴鴻府邸。
偏廳內，一個手持單面玉具劍的黑衣男子正跪地向裴鴻匯報著什么。
“好！此事辦得甚妙！賞！”
“謝大人！”接過賞賜，跪地之人起身立于一旁。
“傳令下去！重金懸賞黑鷹會黑鷹，藍衣首級！”
“諾！！屬下領命！！”
“黑鷹！我裴鴻與你勢不兩立！”黑衣人退去，裴鴻怒拍桌案，咬牙切齒的道。
那么這又是怎么回事呢？拿著玉具劍的黑衣人又是誰？
雖然不打理威遠鏢局的生意，但貨物被燒毀的事，裴鴻卻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不言而喻，是黑鷹會的人借口向威遠鏢局索要貨款，故意讓裴鴻知道假倉單被燒毀了。
原因是黑鷹會想掩蓋裴鴻的那匹倉單被藍衣掉包的事情，意在讓裴鴻有苦說不出。但裴鴻是誰啊，立時意識到自己被黑鷹會耍了。繼而他便來了個以牙還牙，找了個屬下假扮成藍衣的模樣，又舍了一處鑄造假銅錢的處所嫁禍黑鷹會，想利用朝廷鏟除黑鷹會。
那么選擇在藍衣墓地搭造鑄假錢的銅爐是不是巧合呢?
這個怎么說呢？無意間算不算巧合呢？
當初挖山洞設立隱秘鑄錢場所的時候，裴鴻的手下還真就是無意間打通了藍衣的墓室，之所以把墓室做了倉庫，也是圖個方便。
后來據報說有人經常來墓地祭拜，還聽說那人手里拿著把玉具劍。打探后才獲悉那人是黑鷹會的少主，而且這位少主與墓主人還是同名。
基于如此，裴鴻便暗中打探其中的玄妙，探出黑鷹會首領黑鷹與藍衣是父子，于是便猜測少主藍衣極有可能是黑鷹與墓主人的兒子。
這次之所以選擇這處銅爐來嫁禍黑鷹會，也與這個有著直接的關系。那么墓室中有沒有尸體呢？這個裴鴻也挺納悶，納悶黑鷹會的少主藍衣為什么要對著個衣冠冢祭拜。
“什么！藍衣的墓地被炸毀了？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