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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7章割發續緣

  “我家公主萬里迢迢來天朝與你們皇家開枝散葉,你卻連縷兒頭發都舍不得,是何道理?”見‘太子’支支吾吾,青熠當時便懟了兩句!

  “并非姑娘想的那樣,我,不是,本宮…本宮著實是有難言之隱。”雖然許如風也覺得姬無雙受了委屈,但卻不能如實相告,無奈下,許如風又是一通含糊其辭。

  “只一縷兒頭發,還難言之隱?明明不把我們五公主放在眼里!”

  對方的一再搪塞,著實令青熠氣惱,于是乎,潑辣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直直沖著許如風便疾了過去。

  本想抓下幾根頭發便走,誰料許如風功夫甚是了得,幾個來回下來,青熠竟連個衣角都沒摸著。

  這下,青熠可是真真的惱了,也顧不上什么身份,什么后果了,抽出寶劍便要來強的。

  “你你你!大膽!你想干什么!!”邊往后退,許如風邊威嚇道。

  “干什么?我青熠想得到的,還從沒失手過!拿頭發來!!”

  “住手!!”就在許如風從枕頭底下摸出寶劍,打也不是,不打還沒轍的時候,肖子墨從密室內走了出來。

  “你又是何人?”來人雖身穿道袍,但卻極具威嚴,不覺間,青熠的寶劍便放了下來。

  “此乃太子殿下!還不跪下!”見是肖子墨,許如風當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興奮。

  “他是太子?那你又是誰?”聽方才自稱本宮那人卻說來者是太子,青熠當即有些發懵。

  “我乃羽林郎統領許如風!”

  羽林郎乃是皇家護衛,青熠豈能不知?思量了一下對方的身手,青熠便覺身份屬實,而后轉身面向肖子墨。

  這要是別人擅闖,肖子墨定不會留活口,可這個與姬無雙同生共死的青熠,倒是個例外。

  “堂堂天朝太子,卻穿著道袍,是何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子墨,青熠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貧道了塵,不知姑娘有何貴干!”

  早就料到青熠會來查看太子的狀況,故而肖子墨才把劉璇藏于密室。

  現下許如風把難題甩給了自己,那自己理所應當就得把剩下的戲份做足,也沒正面回答,一個反問,肖子墨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還沒等青熠開口,許如風便把索要頭發的事情說了出來。

  “要是別的我就給她了,可這頭發,實在是給不得。”

  “殿下倒是給與不給?”見那位‘太子’,依舊面無表情的杵在那,也不表態,青熠當即小臉一昂,“若是殿下無心俗世,那青熠這就帶公主回北州。”

  本來姬無雙就是心目當中的妻,本來就想抗爭命運的不公,雖然青熠要的是太子的頭發,雖然自己并不是太子,雖然也明了這么做意味著什么,但心里的那份執著實在是無法散去。

  就在青熠轉身要走的一瞬,肖子墨抽出寶劍,毫不猶豫的削下來一縷頭發。

  “拿去!”

  “我就說嘛,殿下絕非看破紅塵,那青熠就代無雙公主收下這份情誼。”正愁回去沒法交代,事態卻有了逆轉,獲取了證據的青熠便興高采烈的離開東宮。

  青熠離開,許如風的臉子旋即拉得老長。

  “兄長再怎么也不能如此荒唐,別忘了她如今可是太子妃!”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太子今晚會睡得很沉,你也早些睡吧。”雖然于理不合,雖然知曉事情的嚴重,雖然姬無雙即將與劉璇大婚,但與了姬無雙頭發,肖子墨倒覺釋然。面無表情的與許如風道了句,便大步流星出得太子寢殿。

  夜風依舊那么寒涼,月光依舊清白如霜。也許是心情吧,肖子墨并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寒冷。

  雖然是獨自信步,可那感覺卻是與姬無雙在并肩行走。自然而然,過往便浮現在眼前。

  “與我拜了天地,后悔嗎?”

  “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

  那是一個星光璀璨的夜,自己立了大功剛剛喝完慶功酒,姬無雙靠在自己肩頭坐在草地上賞著星星。

  “天朝的北斗星也是七顆嗎?”

  “八顆。天朝的北斗星是八顆。”

  “八顆?你見過?”

  “我也想見,可沒法回去。”

  “跟父王說啊,你立了大功,父王一定會答應你的!”

  “我回天朝,那你呢,你跟著去嗎?”

  “當然了!我是你的影子,你在哪我就在哪!”

  想著過往,憶著往昔,不知不覺,肖子墨便置身煉丹爐附近。

  “誰在那?”

  近前,肖子墨才發現煉丹爐前站著個人。

  “你就是了塵?”

  “貧道了塵,見過二皇子。”看扮相身材,肖子墨便知此人是二皇子劉辟。

  “聽說這里有起死復生的丹藥?”眼睛一挑,劉辟問道。

  “哪有什么起死復生的丹藥,坊間傳聞罷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眾星捧月的人物突然屈尊來找一個煉丹藥的,只能是兩種理由,一個是求生,令一個便是求死!

  “既然沒有,那了塵如此興師動眾又是為何?”假意親民一笑,劉辟又道。

  “雖不能起死復生,但卻可以強身健體。”

  對著那張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嘴臉,肖子墨強壓住內心的怒火。

  而后,劉辟便說自己近日總是乏倦,向肖子墨索要丹藥。

  “所謂十藥九毒,太子這病只需清心寡欲即可,用藥反倒其反。”

  劉辟其人雖年紀尚小可卻荒淫無度,整日里肉池酒林,無惡不做,實是天朝的禍害,且還是大丞相黎尚淵的親子,肖子墨在北州時就有所耳聞。

  雖然厭惡至極,但明里卻不能表露出來。于是肖子墨便選擇了敷衍對待。

  這次劉辟前來顯然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再明顯不過了,那便是來探個虛實。

  “不愧是神醫,只瞧一眼面色便知內里,有了塵醫治,想必太子殿下不日定可痊愈。”

  “二殿下過譽了,了塵也不過一介凡人,會些醫道罷了,神醫二字愧不敢當!倒是二殿下日理萬機,實是百姓之福!”

  “哦哈哈哈,沒想到了塵這奉承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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