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港,金色大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股強烈的冷風涌入,眾人紛紛停下手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門口,一名男孩站在門口。
“冷死了。”
“快關門。”
“哪來的小屁孩。”
眾人罵罵咧咧,這個小男孩的面孔很陌生,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在黑天鵝港見過。
他們當然沒有見過,因為這個小男孩是零號,他從來就沒有被放出過房間,即便進入過零號房間的護士,也只能看到他戴著面具被緊緊捆綁在椅子上。
零號轉過身,緩緩地將大門合上。隨著大門重新關閉,冷風再無法進入大廳。雖然冷空氣已經擋在門外,但眾人卻感覺零號周圍有一股比朔風還要寒冷的氣場。
零號不緊不慢地走向躺在地上的雷娜塔,雷娜塔已經看到他,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零號蹲下身,將雷娜塔扶著坐起來,他將女孩被拉下來的肩帶提上去重新扣好,拉鏈拉緊,然后將自己身上的淺黃色絨衣外套取下來披到雷娜塔身上。左手緊緊摟抱住她,右手替她梳順金色的凌亂的頭發,安慰道:“不哭了,我的小公主,守護你的小柴犬已趕到,看我這就將欺負你的人教訓一頓。”
零號站起身,走到站在離雷娜塔最近的安東的面前,剛剛面對雷娜塔還溫柔的聲音此刻卻比劊子手還要冷酷:“說,為什么動我的女孩?”
安東被零號的氣勢震懾住,嘴上支支吾吾:“你…你。”
“說啊。”零號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安東的臉上。
“可惡。”安東臉上火辣辣的發痛,他瞬間反應過來,猛地向零號撲回。零號似乎早已經料到他的行動,輕飄飄地一個轉身,然后腳下一鉤,將安東鉤了個狗啃泥。
安東爬起來,提腿踢向零號。零號的個頭不高,場上兩人看起來就像是高中生在欺負小學生一樣,但看起來明明應該是弱勢的零號速度卻如同鬼魅一樣。在安東出擊之前,零號已經一拳打在安東的肚子上,然后又是一個左勾拳,安東臉上也受到重重一擊。安東捂著臉和肚子,接連后退幾步。
安東惡狠狠地盯著零號,怒聲道:“這可是你逼我的。”他的眼睛閃爍出金色的光澤,零號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像膠水一樣。
大廳的另一側,年輕護士悄悄對中年護士長說:“我們要不要出手管一管?”
“不用,”中年護士長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讓他們狗咬狗,反正赫爾佐格博士提前跟我說了,今天不用帶梆子在身上,隨他們使用特異功能,即使是有人死了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安東看著零號被粘稠的半液態氣體包圍,露出得意的笑,就好像獵人看見他的獵物掉進自己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安東右手緊緊一握,粘稠的氣體頓時向零號的鼻子里鉆去。
零號靜靜地望著自以為得逞的安東,他露出憐憫的表情,冷漠地說道:“真是無知而又可悲啊。”他的肩膀輕輕一抖,凝膠狀的氣體向接收到什么命令一般,聽話地掉頭飛向安東。
安東頭上冒出冷汗,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眾士兵背叛的光頭司令,前一刻還聽他話攻向敵人的粘稠氣體現在卻成為威脅自己生命的最大敵人。
安東感覺自己呼吸困難,一雙無形的惡魔的手強行將異物塞進他的呼吸道,稱著還有最后一絲機會,他艱難地喊道:“救…救我。”
事態頓時變得嚴重起來,雅科夫向這邊靠近,準備出手,士兵們也握緊腰間別著的手槍。
零號看到眾人嚴肅的表情,惡狠狠地說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為女人動手的嗎。”
雅科夫看著安東表情越來越蒼白,終究采取了行動。一個棒球大的火球從他的手里發出,猛地沖向零號。
霍爾金娜雙手平展,同樣召喚出一道彎月狀的火焰。這道彎月狀的火焰緊隨球狀火焰其后,像流星趕月一般,一齊沖向站在原地的零號。
“雕蟲小技。”零號不屑地哼一聲,左手輕輕一劃,一道無形的風刃憑空而起,飛向那兩道火焰。風刃與火焰撞在一起,像水果刀切西瓜一樣,將火焰直接劈開,然后火焰就像被風熄滅的蠟燭一樣,從眾人眼里消失不見。
“還有想動手的嗎?”零號聲音威嚴,儼然一副他就是此刻金色大廳內絕對王者的模樣。
“太囂張了,大家一起上,這不知道哪來的臭小子難道還能逆天不成。”朱洛娃慫恿道。
士兵們本來就打算動槍,他們當然不能容忍一個小毛孩在自己面前如此趾高氣揚,孩子們則被朱洛娃的話慫恿,加上致幻劑的作用,他們開始繼續力量。一只只黃色的瞳孔在金色大廳內閃爍發光。如果關掉金色大廳內的頂燈,你一定會看到,金色大廳里飛滿了一只只金色的螢火蟲。
紅色的火光,藍色的電流、銀色的金屬,各式各樣的特異能力被孩子們施展開來,一起飛向場中的零號,還有一顆顆致命的子彈從眾士兵的手槍里飛出,它們瞄準了零號胸口、額頭、太陽穴等致命部位。
“真煩,嗡嗡嗡的像蚊子一樣。”零號輕描淡寫道,他打了個響指,所有的子彈,所有的沖擊波,瞬間改變方向,直直的落到地面上,發出轟隆隆的炸響,大理石地面都被這巨大的能量炸裂開來。
零號雙手比劃出一個奇特的手勢,像東瀛忍者結手印一般,隨著他之間的動作,場上所有人身子一軟,像被注射高強度麻醉劑一般,軟軟地趴倒在地上。
“幫你們省去待會兒爆炸帶來的痛苦,便宜你們了。”零號輕聲道,他整了整脖子間白色襯衫的衣領,然后走向還坐在地上出神的雷娜塔,像一名凱旋歸來的將軍。
風雪中,路上行走的邦達列夫聽到金色大廳那邊傳來爆炸般的聲響,腳步一頓。他看看腕表:“那邊怎么回事,還沒到時間。”
“難道他們意識到不對了,看來也不算完全愚昧無知呢。”赫爾佐格不屑地笑了笑,“我們繼續走吧,他們意識到也沒用,金色大廳門上掛著三層機械鎖,即便他們有特異能力,也推不開連機槍都射不穿的軍事級防爆大門。”
小插曲過后,邦達列夫與赫爾佐格繼續趕往實現準備好的堡壘。
“走了,我的小公主。”零號向坐在地上的雷娜塔伸出手。
雷娜塔將冰冷的小手搭在零號溫暖的掌心上,零號掌間輕輕用力,雷娜塔順著站起身來。
“我們現在去哪?”雷娜塔弱弱地問道。
“我們現在就出發,離開這里,奔向自由,還有帶你去見你的父母。怎么樣,開不開心?”零號的聲音帶著愉悅的氛圍。
“嗯嗯,”雷娜塔點點頭,看了眼地上癱倒的眾人,心中泛起一絲憐憫與不忍,零號已經告訴過她,黑天鵝港很快就會發生爆炸。“那他們呢?”雷娜塔輕聲問道。
“你可真是善良,他們剛剛還那樣欺負你,”零號緊握著雷娜塔的小手,“前面還有很多危險,我們自己都不一定能成功逃離,他們就只能靠他們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