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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抬頭看了一眼身前的木青笛,后者依舊是一臉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隨后他又回過頭去,看了看窗外負責監視的某位長老。
今天早上紫月長老就明確表示過,對監視自己這個戰五渣沒有任何興趣,那此刻站在窗外的那位長老…其實是在監視木青笛吧?
沈峰心中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下一刻,在他回過頭來思考的一瞬間,木青笛眼中的秋波更盛,然后直接上前兩步,親昵的拉過沈峰的手,捏在自己纖長白皙的手里,把他拉到了竹凳上坐好。
“相公請用膳!”
她做了一個揖。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木青笛現在特地換成了她在大耀日宗當脈主時候的裝束,然后低三下四的對著沈峰說話,讓他頗有一種快感。
當然,他心中的疑惑和警惕,也更深了。
這個妖女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峰抬起眼皮,環顧了一下四周。
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這里是他和木青笛的婚房,地處海邊某座高山的半山腰,靈氣充裕,空氣清新。白天太陽的直射被樹蔭所掩蓋,夜晚透過窗戶依然能看到天邊的潮起潮落,可謂是一處觀景和修煉都絕佳的洞府。
進屋之前沈峰還看見過小院門口貼著的喜字,進屋之后,他注意到整個房間都是由木頭和磚塊搭建的,看樣子應該有十幾年了,許多地方都留下了濃濃的歲月痕跡。
沈峰第一次仔細觀察著這間自己所謂的婚房,腳下是木制的地板,頭頂上是普通的泥瓦,幾根兼顧的房梁橫在其中,支撐起了整個算不上多大的房間。
此刻他身前是一張小巧的木桌,木柜,還有幾把陳舊的椅子,不遠處女子的梳妝臺正安靜的放置在一張并不算多寬大的木床邊上,但看起來占地面積比整個飯桌都大。
很明顯…這里之前應該是某個女子的閨房。
而閨房的主人木青笛,此刻正安靜的坐在桌子對面,昨天她身上穿的喜袍已經換下,但身后床邊上依然保留著洞房花燭時候懸掛的大紅花。
就連窗臺上,都依舊貼著紅紅的喜字。
周圍充斥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而身前的人兒,眼下也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
一頭漆黑的秀發從耳邊直直垂下,絕美的臉頰上,是一雙比星辰還要明亮的雙眸,不同于自己見過的其他女子,木青笛的眼神像是大海中一顆最璀璨的明珠,是最有力量的,也是沈峰最看不透的。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早上才聽紫月長老說過,木青笛是月教中數一數二的大美女,追求者可以繞著海島排幾圈,如今從這個角度看來,果真有幾分傾世之姿。
沈峰心中突然誕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若自己不是沈峰,若她不是木青笛,若自己只是白天見到的那些最普通的月教徒,甚至是漁夫中的一員,若二人之間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生死大仇,就這樣安靜的一起生活在這個小島上——那就算不能讀檔,就這樣安靜的過完一生,也是不錯的吧?
沈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桌子上的蝦仁,放在了自己嘴巴里。
仿佛昨日,秦慕萱倒在血泊中的場景突然浮現在了他的身前,仿佛昨日,自己才剛剛穿越過來,第一眼見到的那個白衣翩遷,眸如秋水的女子,突然狠狠一劍就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臥槽!
沈峰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好險,剛才差點中了這賤人的妖術。
這是她新學的媚法吧,挺創新的,差點就成了。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木青笛的眼睛,轉而專心吃菜。
這蝦仁太好吃了,入口即化,沈峰發誓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海味,而且這蝦身上還帶著不少的靈氣,明顯就是海底才獨有的奇珍異獸,再看看這個烹飪手段,細致入微,獨具匠心,必然花了不少的心思。
“相公,妾身做的飯菜好吃么?”
見到沈峰的眼神忽然離開自己,對面的木青笛再次開口道。
沈峰心中一驚。
臥槽…自己在想什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醒醒。
沈峰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弧度,他突然意識到,木青笛既然擺出了這個態度,那么自己手中的主動權,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多很多。
“我說師妹,這一桌的飯菜真是你做的?”
他忽然轉過頭來,一臉玩味的看著木青笛。
“是呀,妾身今天早早的回家,做了好幾個時辰才完成的呢,相公覺得味道好嗎?”
木青笛假裝沒有看見沈峰臉上那一臉玩味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此刻她身姿優雅,清逸如仙,看起來既像家中淑慧的賢妻良母,又像出塵的仙子,讓沈峰險些浮想聯翩。
味道好吃?
那也得看是誰做的。
想到這里,沈峰突然站起了身子。
“我覺得——”
“真幾把難吃!”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將剛才吃的蝦仁一口全部吐到了地上,然后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木青笛。
這是一次瘋狂的試探!
他要從木青笛眼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這樣的行為對于不能讀檔的沈峰來說,非常的冒險,因為結丹期的木青笛雖然不能一巴掌將沈峰拍死,但也絕對不是他能對抗的。
但是,也很值得!
本來沈峰想直接把蝦仁吐到木青笛臉上去試探她反應的,但是臨時改變了主意,怕玩大了引火燒身。
畢竟不能讀檔的話,再怎么說,也得穩著點。
真要場面控制不住了,他還可以找借口說有蒼蠅在里面,窗外畢竟還有月教的長老看著的,諒她也不敢當場翻臉。
下一刻,沈峰下意識的朝著窗邊挪了挪,瞬間覺得安全感加一。
在那個方向,還有一位負責監視木青笛的長老看著的。
如果她真的忍不住朝自己動手了,自己現在修為還在,至少還可以掙扎幾秒鐘,然后朝那個方向逃。
沈峰現在絕對可以肯定,月教的長老們,是不希望自己死的,因為自己是那什么勞什子月使,而他們,也還等著自己使出召喚九幽界的力量呢。
沈峰說完這句話,直接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木青笛,等待著她的反應。
那一口嚼碎的蝦仁,雖然沒有直接吐到她臉上去,但吐到了她鞋子上——那也和吐在臉上沒什么區別了。
木青笛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減少半分。
只是空氣中的寒意,突然間開始大量凝聚了。
臥槽,玩脫了嗎?
感受著身前浩瀚的殺氣,沈峰額頭上開始瘋狂的冒冷汗。
自己的作死之心果然得改改啊…
也不知道現在跪下來求饒,還來得及嗎?
下一刻,沈峰看見木青笛動了。
她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白皙的手掌下,是一團森白的霧氣。
真的要動手了么?
我擦,窗外的那位負責監視的長老呢,你也不出來管管么?
有人要謀殺親夫了我靠!
“嗡!”
下一刻,森白的霧氣,帶著極度的寒意,朝著沈峰瘋狂的涌來!
沈峰二話不說,當即運轉法訣,一個威力巨大的火球,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這是他集合了之前兩個月對符道的感悟,能夠通過靈氣脈絡繪制符文,能產生的最大火球。
“嗡嗡嗡!”
有了之前存檔讀檔和木青笛戰斗的經驗,沈峰現在對她的招式和套路掌握的非常熟悉。
下一刻,一團旋風飛快的在沈峰腳下開始凝聚,這不是為了要和她對抗,而是為了沈峰減輕自己的重量,讓他能夠臨時御空而起,然后再以一個巧妙的角度躲過木青笛接下來的一招,然后朝著窗外逃去。
“咳、咳咳!”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發出了某位長老的輕咳聲。
下一刻,木青笛眼中殺意不減,竟然在一息之內將自己結丹中期的修為催發到了極致,滔天的寒氣,猛地朝著沈峰臉上沖了過去。
沈峰心中一驚,同時也發現窗外的人影并沒有動。
這不科學啊!
難道我猜錯了,那位長老其實是來監視我的?
要完了嗎?
沈峰完全沒有預料到木青笛的修為居然又突破了,如今結丹中期的修為,想要收拾自己一個凝氣七層的垃圾,估計…一招都擋不了吧?
下一刻,就在沈峰以為自己玩脫了的時候,前方恐怖的冰流,生生止在了自己身前三寸處。
“相公啊,晚飯吃不完也沒有關系,妾身剛學了一門法術,可以把食物冷凍起來放在這里,咱們明天接著吃。”
前方的木青笛面帶桃花,盈盈一笑,單手朝下按了按,恐怖的冰流,將沈峰身前沒有吃完的那一燉食物瞬間凍成了一團。
沈峰疑惑的看著她,隨后目光左移,他看到了左邊原本關著的窗戶,突然隙開了一條縫,一襲黑色的長袍,在窗邊若影若現。
“娘子辛苦了,我看著屋中光線并不怎么好,所以準備再點一根蠟燭,不然娘子被凳子絆到了怎么得了?”
沈峰說完這句話之后,慢悠悠的移動著身前兩個臉盆那么大的火球,輕輕點燃了床頭柜上昨夜沒有燃完的那根蠟燭。
木青笛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沈峰,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之前被黑月長老打開的窗戶邊上。
“不必勞煩相公了,如今正好天色已晚,不如咱們就寢了如何?”
她突然開口說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娘子你先請!”
沈峰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心中卻笑了笑,誰怕誰啊,反正現在外面有月教的長老守著,我看你個臭婆娘能把我怎么樣?
“相公別急,妾身這就過來,咱們今天再好好洞房一次!”
在說“洞房”這兩個字的時候,木青笛把讀音咬得很重,似專門對著窗外人說的,隨后似笑非笑的回頭看著沈峰,輕輕拉上了身前的窗戶,又不動聲色的壓下了窗閂。
下一刻,她打量了一下周圍,似乎是覺得不夠,在轉身把門鎖上的同時,又飛快的掐出了一道法訣,一個類似于禁制一樣的法訣,突然就出現門和窗戶上。
“相公請!”
她望著沈峰,幽幽的說了一句。
沈峰心中突然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