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眼神,眼神,眼神
勞教所的領導出來接待了洪澤一行人。
洪澤是自己來的不假，陳云生可是帶著團隊來的，他本人也要深入了解賊這一行當。
“今天本來不想帶你來，這是我在收集資料，并不很適合你們演員過來，不過你同時也是編劇，就把你帶來，了解一下，也讓你看看真正的賊是什么樣的。”陳云生說道，“你的劇本寫的不錯，但寫的賊有點太高端了，哪怕是成團伙的賊，也不會是那個樣子的。”
“劇本么，不就是得夸張一點嗎？”洪澤問道，“我對電影的理解，就是在一定真實的基礎上，加上一些戲劇的張力，給觀眾造一個夢。”
“你理解的很正確，這就是電影。都說電影是導演的藝術，其實電影是剪輯的藝術，是欺騙的藝術，你小小年紀能寫劇本，在這行很有天賦，以后大學有想過學導演嗎？”
洪澤笑道：“說起來您或許以為我在說好聽的話，但實際上，我在很早就決定，大學要學導演，而且考中戲的導演。”
陳云生這回好奇問道：“為什么要考中戲的，而不是我們上戲的？”
“中戲是表導系，表演和導演同時學，上戲貌似不是嗎？”洪澤說道，“我現在已經走上了這一行，也拍了一部電視劇，而且我還能寫劇本，給別人拍自己的作品，明顯不如自己理解的深刻，所以就想學導演，自己來拍。然后么，當導演是幕后的，總不如當演員來的名氣高，我還是要當明星的，所以就只好一起來學了。”
陳云生笑道：“當演員在學校里，學不到很有用的知識，真正的好演員，都是劇組現場熏陶出來的。這個回頭再說吧，你明年高考？高考的時候，慎重考慮一下吧。”
洪澤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道：“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勞教所里面走。
勞教所的所長沒有參與兩人的聊天，他也聽不太懂。
一直走出去與很遠，所長才開口道：“陳先生，再往前，就是他們平時吃飯住宿的地方，按照規定來說，你們現在只能觀察，不能夠近距離接觸，除非是我們每月一次的開放日，那一天，才會允許非相關人士探望。”
“沒事，謝謝劉所長，我們看一看，了解一下情況就夠了。”陳云生道。
洪澤卻問道：“不跟他們交流，真能看出來什么嗎？”
“以后不管你是當演員也好，當導演也罷，哪怕你當歌手，當編劇，都不要忘記了，觀察，多觀察，才能從生活這個老師這里，學到東西。書本上的知識要學，生活的知識更得學，如何學？觀察。要學會觀察。”陳云生給洪澤說道。
洪澤很受教，道：“是，還請陳導教教我。”
“小家伙倒是會偷師。”陳云生笑道。
一行人沒有直接去生活區和住宿區，而是來到了監控室。
劉所長道：“這里是監控室，你們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們說就可以，他們會給你們調出你們想要的畫面來。等在這呆了一段時間后，在他們下午放風時，你們也可以過去看看，但不能進去跟他們交流。”
“所長，我能夠裝作新來的進去跟他們近距離接觸一下嗎？”洪澤舉手問道。
劉所長笑道：“如果是兩個月之前，還行，現在不行了，他們都看過春晚，在這里接觸的人不多，應該會記住你的模樣，都是年輕人，記憶力比較好。”
“那就尷尬了。”洪澤撓頭。
陳云生拍了一下他肩膀到：“老老實實觀察就行了。”
說完，又對劉所長道：“我們重點要關注的是那些因偷盜而進來的人，麻煩幫我們調一下他們的畫面。”
“好，小周，調一下資料，看看都是誰因為偷竊進來的。不過，陳導，我們這邊偷竊的比較少，可能不太能讓你們滿意。”劉所長道。
陳云生道：“無妨，劉所長肯讓我們進來參觀，就已經讓我們很滿意了，還要謝謝劉所長。”
劉所長笑道：“沒事，小事。”
很快，資料調了出來，果然很少，只有六個人是因為偷竊而進來。
“劉所長，他們中慣犯有幾個人？”陳云生繼續問道。
“兩個。”小周回答道，“這一個，還有這一個。根據他們自己的交代，七八歲就在街頭混，十幾歲就混的不錯了，絕對的慣犯。”
“那好，就他們兩個了，洪澤，你要仔細去觀察他們，具體觀察什么，我現在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思考，回頭我會問你。”陳云生說道。
洪澤點頭，站到了監控器的屏幕前，開始觀察兩個人。
陳云生也沒閑著，招呼自己帶來的助理，也站到了屏幕前，跟洪澤不一樣的是，他的兩位助理，手里都拿著本子，在記錄著一些什么。
至于陳云生本人倒是跟洪澤一樣，僅僅是站在屏幕前看。
監控器的鏡頭一直對準了他們兩個人，其他監控器的鏡頭則是在拍其他人和整個環境。
洪澤默默觀察著，不發一言。
中間，兩個人來回變換了好幾個場所，去跟著其他人一起做一些活動。
監控器來回變換，始終追著他們倆。
等到了集體放風時間，洪澤跟陳云生一行人，還都跑到了他們場地不遠，近距離觀察了一番。
足足在勞教所呆了三個多小時，他們一行人才告別離開。
回去的路上，陳云生把洪澤叫到了自己的車上。
“你觀察出來了什么嗎？”陳云生問他。
洪澤誠實的搖頭道：“看不出來，他們整體的表現，跟另外的人沒有任何的不同。都是教官讓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沒有陽奉陰違，反而完成的很不錯。我沒看出來，他們有哪里特別。”
陳云生呵呵一笑道：“觀察的還不錯，小家伙，但還沒觀察到重點。在整體的行為動作上，他們是沒有什么不同，但你有注意過他們的眼神嗎？”
“眼神？”洪澤皺眉。
“眼神！”陳云生點頭。
“眼神有什么不一樣？”洪澤開始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