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巔。
兩個少年橫躺在地,氣喘不止,截止到此時,倆人已打了三日,早已疲憊不堪,體力透支,此刻終于倒下。
倆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盡管累了,可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依舊目光如電,絲毫不敢眨眼,以防一方突然起身偷襲。
“還…還打嗎?”孤血問道。
舒畫喘了喘氣:“打,我…我又沒輸。”
“我也沒輸。”
孤血嘆口氣道:“這樣打下去得打到什么時候…你四重靈胎為何還是不出?”
舒畫道:“我的靈胎你都熟悉,若我出靈胎,你定有防范。”
“那不一定!”
舒畫頓了頓,道:“你現在是尊者還是孤血?”
“尊…尊者是我,我就是尊者,有…有區別?”
“當然有區別!”舒畫沉聲說道。
孤血呆了呆,拖著疲憊聲音道:“不打了,打來打去對你我也沒好處,有好處的都是他們。”
舒畫若有所思…
孤血又道:“我已不再是孤血,已是尊者之身。”
“可你們尊者離開時不是這么說的。”
“管他呢,他又不在…算了,我本就是他,當然是我說了算,我改了,從今日起,我便是鬼影一族尊者。”
舒畫看著他笑了笑,忽然又臉色暗沉,道:“你確定不打了?”
孤血點頭。
舒畫嚴厲道:“你不打,可我還要打你。”
“打贏我對你有何好處?”孤血不解道:“北冥中人對你很好?我看不見得,你若想打,等以后到了大虛,隨便找人去打,我可沒功夫陪你修煉。”
“不打贏你,北冥戰亂就不會停止,我就得一直待在北冥。”
孤血沉默!
過了片刻,孤血緩緩坐起,舒畫也連忙坐起,以防孤血。
孤血笑道:“無需緊張,我說了不打就不打。我剛才想了想,要不我們就去告訴他們,我們打成平手。至于今后是否功法北冥,還不是我說了算,只要我一聲令下,或是通過我尊者的那身金影一聲令下,便無人敢不從。”
舒畫遲疑!
孤血又道:“我這世的父親可是大神主,就算是我身為尊者說了不管用,可我父親一聲令下,就等同于皇帝老兒的圣旨。”
舒畫想了想,道:“確定要如此?”
“我很確定。”
孤血重重點頭道:“就像我說的,不管是打贏或是打輸了,對你我都沒好處,你我要死要活的打,這又何必?”
“也對,鬼影一族跟北冥是否大戰,本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舒畫想了想,又道:“可我為什么信你?”
孤血側頭看向別處,聲音響起:“我本性也不壞,再說了,你我同生死共患難經歷了那么多,我豈有害你之心。”
頓了頓,孤血又道:“真要說害人,還是你先害我,若不是你在曲長老面前拆穿了我的身份,可能此刻我還在北冥,你也不會來到我族。”
“來鬼影族堵門,是我早晚的事,雖然你我現在打成平手,但北冥總有一天要統一。”
孤血回頭看向舒畫,遲遲沒有說話。
舒畫打破寧靜,道:“今日,就算是我們打成平手,不如就依你所言,但你要給我承諾,讓我信得過你才行。”
孤血道:“要你信我,又豈非容易之事,你壓根就不相信,我又如何能讓你信?”
“立字跡!”
舒畫尋思道:“我也不是非要殺你族人不可,只是我在曲長老面前放了狠話,不解決鬼影族與北冥戰亂一事,我回去該如何交代?”
孤血想了想,道:“那行,我立字跡。”
說罷,孤血手中多出一張畫紙,他咬破手指,以血跡寫了幾行字。
孤血搶過來看,念道:“我鬼影族尊者在此立下字跡,鬼影一族與北冥休戰三十年,在這三十年內,雙方互不干涉,可正常往來,絕無戰端。”
舒畫看了看,心中仍有疑問,道:“如此爽快?”
“那是,我尊者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豈會拖沓?”
“你就不擔心你立了字跡,北冥中人萬一不守約,你該當如何?”
“無礙!”
孤血若有所思道:“此事我早已想過,如若北冥不守約定,我自有安排。”
“萬一你不守約定,又當如何?”
“絕可不可能…”
“我是說萬一?”
孤血語頓,幾乎氣絕當場。
兩人呆了呆,舒畫突然道:“除了字跡,不如你留下一件可以鎮你族人的法寶,如若今后你族人失言,我也好以法寶鎮壓。”
孤血笑了一聲,道:“是否還記得我給過你一塊金令?”
舒畫想起自己初入雷音城那一次曾遇見孤血,那時的孤血想要利用他去殺了舒易天,便給過一枚令牌,可他清楚記得,那并非金令,而是一塊半黑半金的東西。
那東西只要輕輕一拍,人便能夠隱形,別人無法看見。
“記得,那又如何?”
“那是大神主密令,由我族最寶貴的黑金打造而成,全族上下僅此一枚,當時我騙了你,本以為你會乖乖聽話,能用此物隱身去殺了舒易天,卻沒想到你會變得如此機靈。”
舒畫笑了笑,道:“我想你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以為能夠操控我,卻沒想到反被我給出賣!”
孤血點頭,道:“不得不承認孤血的想法有時候的確很弱智,不過我現在不一樣了。我已是尊者,任何雕蟲小技也休想瞞過我。”
“既然是大神主密令,你怎會有?”
孤血苦笑道:“我母親生我時難產,歷代大神主相傳,密令具有保佑人性命之說,為此,我父親才悄悄將密令贈與我。”
孤血想了想,又道:“不過此事你絕不能說出去,不然…我絕不饒你。”
舒畫點頭,道:“想不想說在于我,饒不饒我在于我的神通,等你打得過我再說!”
舒畫站起,走向懸崖邊,道:“我想去大虛,你呢?”
孤血站起,道:“這是我早就想做之事,不過依我現在的身份,還未真正成為尊者,但也用不了多久了。你先去,我自會來大虛找你。”
舒畫看向遠方,道:“我想起尊者對你我說過的話,我是時候也該去大虛闖一闖了。”
孤血來到他身旁,道:“你走吧,你若隨我回去,休戰一事我反倒不好解決。你殺了二神主,即便是你打贏了我,他們也不會輕饒。你不在,我便可以推遲!”
舒畫向前一步,跳入懸崖,聲音由下而上傳來:“記得將我隨身攜帶的黃蜂給放了,別看他小,他可是你們惹不起之人。”
孤血拱手想送。
舒畫聲音遠遠傳來:“我且再信你一次,這便是你欠我一個人情,等你到了大虛就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