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接連傳來轟炸聲響,倆人一魔打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
曲長老眉頭大皺,欲要作畫。
孤野見狀,突然身影一閃,一道黑影從他體內散出,黑影朝龍平安扔下一顆藥丸,便迅速飛奔而去,剎那間跑出千丈之遠。
龍平安質疑一番,才敢伸手拾取藥丸,卻不敢吞下,反倒抬頭看著空中黑影消失。
他不知這藥丸是否就是解除鬼影劇毒的解藥,若是,他更加想不明白孤野給他下了毒,為何還要給解藥?
他不敢吃,也不舍得丟棄,只是將那黑色藥丸緊緊捏在手心,內心七上八下…
孤血離開,孤野的肉身從天而降,重重落下,一行人連忙前去接住,卻發現孤野肉身早已昏迷,不知死活。
舒畫看了一眼,本要追著孤血而去,卻發現身后魔人揮拳擊來,驚慌之下唯有轉身應對。
二人騰空翻飛,又打了片刻,突然空中多出一條龍影,那龍影上下翻飛,緊追舒畫而來。
“曲長老,求你放過他吧,他年紀還小,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說,我定會細心教導,讓他走上正路…”
“你若再多言,老夫連你也殺!”
曲長老一聲怒喝,打斷舒易天的請求:“你的事還未解決,難道你想造反?”
舒易天嚇出一身冷汗,顫抖著聲音退下:“不敢…不…不敢…”
噗噗噗!
突然,空中雷鳴聲響,一道道火光閃現,舒易天抬頭看去,只見舒畫同時催動劍胎和朱雀靈胎!
朱雀化作火鳥,朝魔人窮追猛咬,口中不斷吐出一團團熊熊烈火朝魔人打燒而去,逼得魔人措手不及,被火擊中,燒毀為灰燼。
一團團火球落下地來,點燃整座長老府,府內府外起火,后院起火,嚇得曲長老臉色如雪一般慘白!
嗤嗤嗤…
劍胎發出絢爛光芒,猛的向那龍影刺去,一瞬就將龍影刺中,龍影之身化作靈力,全被劍胎吸收。
舒畫騰空落下,站在二老面前,若無其事道:“長老,那鬼影族人已被我打敗,您畫的三人也被我打散,我們是否還要再打?”
曲長老抬頭看了看空中消失不見的魔人和龍影,發現魔人和龍影已經不在,唯有一劍一鳥仍在空中盤旋。
孤易天大罵道:“臭小子,你胡說做甚,長老此時不出招便是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還不快快謝恩?”
“不,我并沒有錯,為何要認罪,又豈能向他謝恩!”
舒畫目光如炬,道:“義父,你無需為我擔心,今日,曲長老若不與我有個了斷,相必他會睡不著覺的。倒不如趁今日痛痛快快解決…”
“胡鬧!”舒易天偷偷看了曲長老一眼,只見曲長老正望著天空深深皺眉,于是小聲道:“你胡說甚?老夫豈會擔心你,我擔心的是婉兒,你會給她帶來麻煩的…還不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
舒畫冷冷看他一眼,不做聲,也無離開之意。
舒易天一個腦袋有兩個大,狠狠推了舒畫一把,不料卻難以推動。
“這小子究竟怎么回事,這才數十日不見,我竟然還…還推不動他了…”
許久沒有反應的曲長老突然道:“舒畫,你可知錯?你若現在知錯,我便放你一次,你只需賠上我這整座庭院即可。”
“我沒錯。”
舒畫冷冷道:“我無需你來寬恕,你雖不再怪我,但我卻要怪你!”
“你無辜要殺我,這便是起因之一。其次,我靈胎已經十度覺醒,按照北冥靈胎覺醒的條例,我已超過畫圣級別的畫師,是該離開北冥的時候了。”
眾人目光看向舒畫,只見他收回劍胎,召回朱雀靈胎,一臉認真道:“我要離開北冥去大虛歷練,還請看向給予通行,若長老給我通行,今日只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我若不給你通行,你又當如何?”
曲長老冷笑一聲,道:“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竟敢向老夫提條件了,夠格嗎?”
“夠格不夠格,先打一架再看!”
說罷,舒畫腳步抬起,催動元氣,兩口殺豬刀飛躍而出。
鐺鐺鐺…
舒畫手握殺豬刀,兩口殺豬刀在他手中相互撞擊,鐺鐺作響!
“你這是要造反?”曲長老怒吼。
“就是。”
舒畫冷冷回應:“正所謂官要民反,民不得不反。來吧,我手下留情就是…”
舒易天突然一個巴掌打下,舒畫猝不及防,被他打中。
“退下,休要造次!”舒易天怒道。
舒畫目光如刀,狠狠瞪他一眼,怒道:“你也休要管我,想我舒畫從小到大,你又真正在乎過我幾次?何時正眼看待過我?”
“你…你你…”舒舒易幾乎被他氣絕當場。
舒畫向前一步,與他面對面:“你沒有資格管我,身為義父,你從未真正把握當義子來待。從今以后,你便是你,我便是我!”
曲長老心頭一震,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所看見的舒畫,早已不同了往日的舒畫,相必也該換種方式來應對了!
“臭小子,這可是你說的,今后遇見你父親,休要說老夫不是。哼!”
舒易天覺得自己實在丟不起這張臉,一言說罷,甩身而去,默默離開長老府。
舒畫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突然,曲長老道:“我北冥有北冥的規矩,不可因你一人而敗了規矩。你要是想離開北冥去大虛歷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辦成一事。”
他抬頭看天,緩緩道來:“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等道明年測試靈胎,若到時候你通過了重重考核,便可以得到前去大虛的資格,而且還有師兄姐弟相伴。”
“二是…你若能擊敗鬼影一族,還能平安歸來,北冥便奉你為尊者。到了那時,你想去何處便去何處,就連老夫也管不了你。”
曲長老暗暗得意,料想無論舒畫選擇其中任何一項,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舒畫深深皺眉,想了想,道:“我選擇其二,待我回來,你便莫要阻攔我,你若阻攔或是反悔,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你這尊大佛!”
“笑話,我一代長老,豈會對你這毛頭小兒失言?”
舒畫冷冷看他一眼,心有所定,當即轉身而去,邊走邊道:“你若失言,北冥就要易主,恐怕到時候您這長老身份…“
他突然遲疑著搖頭:”唉…不說也罷,但愿你還能再茍活百年!”
曲長老眼睜睜望著舒畫離開,狠狠咬牙,恨不得舒畫從此消失。
一名將士見他模樣,靠近道:“長老,要不小的這就派人暗中跟他而去,找機會趁機做了他!”
曲長老想了想,一陣搖頭:“不可,就憑你們幾人是打不過他的,若被他知道,反倒影響了老夫一生的名譽,這樣不好。且隨他去吧,看他是否有命活著回來再說了。”
舒畫獨自遠去,心中倒是了無牽掛,奇妙的是,不知不覺竟然默默走到了畫族府門前!
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獨自一人在畫族府門外徘徊,門口兩名守衛見他不進也不離,心生疑惑,兩人對望一眼,其中一人走來,道:“舒公子,你可有事?”
舒畫抬頭看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應…
“你是來找族長的?”
舒畫搖頭。
“那…你是來找我家小姐的?”
舒畫想了想,微微點頭。
“可是小姐出門了。”
那人手臂抬起,指向遠處,道:“我家小姐才出門不久,朝那邊去了,估計是去了北湖,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
“那…那我去找她!”舒畫謝過那人,轉身朝那人手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不知多遠,舒畫來到一座深山,站在深山中朝北湖看去,突然又停下,暗道:“其實我也不是來找婉兒的,也不是找舒易天,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只怕這一去又不知會是多久了…”
想了想,他又搖頭,喃喃自語:“罷了罷了,既然來到來了,便跟婉兒道個別吧,也免得她今后怪我悄悄離開了她!”
舒畫來到北湖旁,只見婉兒衣裳堆在地面,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四下看去,只見一少女赤身在湖中戲水,嬉笑傳來,水花四濺。
“婉兒…這…背影真美…”
舒畫看得傻眼,心中暗語:“我還從未見過她…唉!這傻丫頭,此處雖是深山,但偶爾也會有人來,她怎能如此大意,萬一被歹徒看見她此時模樣,豈不糟糕…”
舒畫心頭一震,隨便找了個暗處坐下,心道:“婉兒待我不薄,我該護婉兒周全,還是先不要打攪她為好,若有人敢來偷看,我便殺之!”
少年心里想著,雙眼卻瞪如桃,目不轉睛的看著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