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老暴跳如雷,卻無法發泄心中憤怒,喝道:“這老家伙越來越過分了,簡直膽大包天…”
四人一陣沉默,那將士微微抬頭看了看,心中著急萬分,卻又不敢直言催促。
舒畫眉頭大皺,突然起身道:“晚輩有一計,我們不妨一邊尋找龍瑛,一邊救治,但要將龍族長放置在一旁不管,這樣定能引出龍瑛。”
剛才他仔細想過,龍瑛其實才是龍族中最為寶貴的學子,龍平安為了救龍瑛,極有可能暗中將龍瑛藏了起來,或許龍平安另有他法…
如此一想,舒畫便覺得龍平安應該知道龍瑛去處,只是不愿提起。另外,北冥中除了孤野值得懷疑,別的人更不可能會將龍瑛隱藏起來。
舒畫斷定孤野不會這樣做,孤野要是想這樣做,恐怕龍瑛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更不可能等待現在。
舒畫深知區區一個女子,對孤血來說不是大事,孤血本就從未將龍瑛放在心上,他所擔憂的不過是兩族族長及長老,或許還有暗影,但絕不會將龍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倘若孤血這一次偽裝前來成孤野,其目的也只是來探聽北冥虛實,了解北冥畫術之道,以便后續鬼影族人大舉進軍。
只是舒畫有一事想不明白,這次與鬼影族人之戰,鬼影族才有兩人,將已經將北冥畫師擊敗,奇怪的是這些畫師學子基本上都打不過鬼影族人,可為何北冥卻一直相安無事至今?
如此一想,舒畫便覺得鬼影族人之所以遲遲攻不下北冥,其原因便是孤血這次偽裝前來想要了解之事!
曲長老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個辦法,只是若將他棄之不顧,不加以救治,倘若他要是因為毒發而死了,豈不糟糕!”
舒畫微微笑道:“長老大可放心,我既然能夠救治畫族眾人,救他也就不在話下了。我會時不時的給他輕微救治,使他好不能好,死又死不掉,直到龍瑛出現,再讓藥師救治眾人。”
曲長老眉頭皺起,道:“好你個臭小子,你若真有這般實力,為何不直接將龍族人也救了算了,何必搞得這么麻煩!”
舒畫微微搖頭,道:“畢竟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之前救畫族學子已經消耗太多了,倘若我再消耗,必將自亡。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由藥師來救治他們,我只能以微薄之力來拖住龍平安,以待龍瑛出現。”
“倘若龍瑛始終找不到,或是找到之后已經死了,又該如何?”
舒畫淡淡笑道:“好辦!倘若她真的回不來了,我還另有對策。”
“你能有何對策?”
“我會逼迫藥師,或是等我靈力恢復之后,再像之前救畫族一樣給他們救治即可。”
曲長老滿臉質疑,難以置信。
舒畫笑道:“回稟長老,我自幼就在藥師家與我家走動,與藥師也算熟悉,他待我不薄,想來若是我肯求他施救,他一定責無旁貸!”
曲長老目光閃動,突然想到舒父與藥師都是曾經一同來到北冥的,不由得相信幾分,只是他心中仍有疑問,舒畫究竟是否知道自己是個“外來種子”?
想了想,曲長老做下決定,道:“那就依你所言,不過…倘若因為你信口開河而導致龍族學子犧牲,你便是罪人,所有與你有關系的人都將會被處決!”
舒畫心頭一跳,側頭看了舒易天一眼,也見舒易天突然皺眉,神色憂愁至極。
曲長老突然冷冷的道:“你身為畫師,便有畫師之責,救人就是你的責任,我不管你在此前因為什么原因而放棄了救治龍族學子的最佳時機,沒有及時救治,便是你盡職有愧。倘若是之前及時救治,現在也不會出現藥師這種無理的要求了,一切因你而起,你便要擺平這一切。”
舒畫心中一驚,瞬間明白過來,曲長老終究還是老謀深算,容易善變之類的人,方才還不斷稱贊自己,這才不過片刻,竟將拯救眾人的命令強壓在自己身上,并且救不好自己就得死!
舒畫想了想,頓時背心冒汗,心道:“倘若我要是失敗了,不禁我會被處決,就連義父跟婉兒及藥師他們也會被連累,還有小白…”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曲長老竟然也有蠻不講理的一面。好在他自己的確是有辦法救治,可以靠小白的神力,或者是藥師的醫術!
想到藥師非得要召集那么多人才肯救治,舒畫心中又是一陣疑惑…
曲長老目光如刀,如火一般看向舒畫,舒畫只得點頭!
舒易天先是為此震驚一番,隨后便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舒畫竟然能夠解除畫族人學子的毒,解救龍族學子自然也不在話下。
只是他見舒畫眉頭緊皺,心中也不由得苦悶起來!
舒畫提出最后要求,尋找龍瑛之事必須要曲長老派人協助,曲長老想都不想,當即同意。
舒易天帶領舒畫告辭,隨著那位將士離開,三人一路上都沉默無語,舒易天時而白眼看看舒畫,舒畫心頭煩悶,便一路低頭。
待三人來到藥鋪時,竟看見藥師游手好閑,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張黑木椅子。
而在藥師的對面,孤野手持茶杯,喝了放下,放下又很快抬起再喝,如此反復,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走進來的三人。
龍族學子紛紛躺在地上哀嚎連連,就連龍平安也背靠著墻面躺在那里,半死不活,雙眼有氣無力的微微睜開,看向走進來的三人,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龍雷如同死去一般,雙眼緊閉,安安靜靜的平躺在地面,毫無任何動靜。
幾位個頭不大的藥童忙里忙外,渾身大汗淋漓,煉藥的煉藥。把脈的把脈…
小生看見三人走來,欣喜若狂,連忙跑來抱住舒畫:“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舒畫將他拉開,捏了捏小生肥厚的小臉,道:“辛苦了,你先去忙,很快師兄就來幫你!”
小生應了一聲,便興高采烈般跑開了。
舒畫來到藥師身旁,躬身行禮,道:“藥叔,剛才聽長老所言,您必須得等到我們五人到齊之后才肯施救,不知畫兒可否…”
藥師假裝沒有看見三人,手持普扇,輕輕搖擺,冷冷的打斷舒畫:“來了就隨便坐吧,救人之事,需等六人到齊之后再談。”
“六人?”
舒易天臉色大變,喝道:“哪來的六人?還有一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