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這尊石像本是在天都城后山一座破廟中的,那破廟也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石像似乎是神尊所化。
宿主在十七歲時曾偷偷去過破廟,還在這尊石像上撒尿,惹得石像當場大怒,欲要殺了宿主,好在舒父及時出現賠禮,才救得宿主一命。
只是他想不到這尊石像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更想不通宿主的記憶怎會這么少,還這么凌亂。
舒畫心道:“莫非宿主的靈胎被隱藏這么多年都是父親所為?宿主的記憶只所以少,會不會也是父親所為?但父親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還真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變傻嗎?”
“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為什么這段時間父親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又不管了呢?倘若真是父親所為,那他用意何在?怎么在我重生過來附體宿主之后他就不隱藏我的靈胎了…”
他越想越亂,心中一片迷茫,看來宿主的記憶消失和靈胎被隱藏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如若不然,舒父又怎會甘愿讓自己的孩子被世人公認為傻子都不在乎。
“這其中的原由,我一定要調查清楚,說不定還會對我有所大用!”舒畫冥想,腦海里一陣慌亂,想到自己跟石像有怨,不禁有些緊張,暗道:“要是石像借此機會殺我,豈不糟糕!”
他越想越氣,氣的是宿主,想不到傳言中的北冥傻子,竟然敢在神像上撒尿,惹得他現在面對石像就覺得寸步難行,必定會被石像報復!
舒畫呆了呆,才小聲道:“我才想起一些,石像是個人!”
“是人?”
婉兒心中一跳,低聲道:“人會變成石像?這么說來,接下來安排我們訓練的就是他了!”
貓小白在舒畫劍胎中,感知到舒畫所想,不禁暗自尋思:“倘若石像會殺了舒畫,我便能出去了,嘻嘻…想想我就好高興啊!到時候我要吃了他的肉,把劍胎毀滅掉,再把我的靈力取回來,哼…”
她剛想到這里,突然劍胎發怒,猛地一陣晃蕩,頓時草葉飛來,將捆在地上的貓小白痛打一頓!
劍胎亂動,導致舒畫猛然摔倒在地,連連翻滾,嚇得眾人一跳。
“快看,傻子的毒又發作了,他要死了!”
“死了最好,這樣的人早晚也是個死,真不明白族長怎會讓他來訓練基地,浪費一個名額!”
身后眾人見他倒地猙獰,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婉兒都蹲身將他扶起,心中急切,看向孤野道:“你快幫幫我哥!”
孤野面無表情,自從走出暗閣起,便一言不發,抱手看著石像,仿佛世事與他無關。此刻見婉兒求助,這才回頭看來,沉聲道:“放心吧,他的毒早就解了,死不了,只是劍胎在他體內撒野,只需伸手猛拍劍胎一掌,劍胎便能停止。”
“喵…喵…喵…”貓小白慘烈的叫喊從舒畫體內傳來,嚇得眾人連連倒退!
就連石像也是微微一震,猜不出舒畫怎會發出貓叫之聲。
舒畫神情痛苦,聽聞孤野之言,反手猛地一掌朝自己后背擊去,打在劍胎上,怒道:“休要胡來!”
劍胎頓時停下,舒畫才得以平靜,起身靠在墻上大皺眉頭,暗想劍胎怎會突然大動怒氣。
貓小白身上被草葉打出一條條傷痕,不禁再次流下眼淚,心中悲痛萬分,竟不敢再多想多言。
婉兒見舒畫無礙,終于松了口氣,但心中仍有疑問,道:“哥,按理說你的劍胎已經一度覺醒,你的靈力已經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渾厚了,可你怎么還不能控制自己靈胎,這不太符合常理!會不會是你沒有找到控制靈胎的訣竅?”
在場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驚訝面孔,一片嘩然和議論,誰都沒有想到眾人當中最先覺醒靈胎的,竟然會是舒畫!
在他們看來,舒畫并沒有去過狂躁森林斬殺靈獸,竟然也能讓靈胎一度覺醒,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舒畫大皺眉頭,道:“我根本不懂得操控靈胎之法,所以就算我有靈力,也還不能完全操控靈胎。我在想等結束訓練之后,去向族長或曲長老求教試試,學些操控靈胎之法。婉兒,你會嗎?”
婉兒搖頭,道:“這方面我會的不多,因為我的靈胎還未覺醒,等回去問父親吧!”
龍瑛聞言走來,道:“舒畫,你靈胎覺醒是假的吧,別以為你們隨便說幾句就能騙得了我們,我們沒見著,也不會有人相信。”
“對,一個傻子而已,靈胎怎么可能覺醒的比我們還早,大家不要輕易相信,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愛胡言亂語。”
龍雷走出人群,嘲諷道:“舒畫,不是我慫恿大家,倘若你的靈胎真的覺醒,你便放出來讓我們看看真實!”
“沒這個必要!”
舒畫不想過多解釋,道:“我的靈胎是否覺醒,跟你們無關,是我自己的事。讓我向你們證明,呵,你們還不配!”
少年話音剛落,大殿突然變化起來,金碧輝煌的大殿頓時成了一間學府模樣,嚇得眾人連忙拔出刀劍。那石像也同時起了變化,一位只有上半身的老者展露出來,一身錦衣,手摸著胡須悠悠道:“那你覺得我能配否?”
眾人回頭看去,再次大驚。
那老者身下的桌子迅速移動,離開大殿正中心,去到講座位置,再次道:“老朽歡迎各位到來,我便是四層樓的講座師,而諸位四層樓的訓練,也都是老朽一人來負責教學。你們坐下便是!”
眾人心中一松,刀劍入鞘,各自席地而坐,那老者的目光再次看向舒畫,道:“老夫剛才所問,配否?”
老者目光如電,煞氣十足,那雙凌厲而又明亮的目光仿佛直接刺入舒畫心臟,讓其心中一跳。
眾人隨著講座師所問,也紛紛看向舒畫,同時露出嘲諷笑容,盼著舒畫回答。
舒畫定了定神,朝著老者躬身行禮,憨厚一笑,道:“老師在上,弟子舒畫前來參加四層樓的訓練,理應要讓老師看見我的靈胎才是。只是,此處人多,弟子還不能掌控自己的靈胎,倘若隨意放出來,必定會傷了大家性命,這罪責,弟子實在承受不住,所以才不敢胡來,還望老師體諒。”
成音不屑道:“你不過是劍胎,會吸取別人靈力而已,就算是覺醒,最多不過是吸走我們僅剩的靈力,傷及性命倒不至于的。你不妨放出來驗驗真假,我來替你操控靈胎便是。”
舒畫笑道:“成音妹妹是雙重靈胎,自然了不起。只是我的劍胎并非一般,倘若成音妹妹操控不住,無意中殺了成音妹妹,你家人又要怪我了。不過,你若真想一探究竟,不妨讓大家全都寫下生死狀,以證明諸位的死跟在下無關,我便能施展出來,滿足諸位的好奇心。”
成音瞪他一眼,竟無言以對。眾人也都沉默寡言,毫無一人敢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恩,考慮非常周全,避免傷及無辜,不看也罷。”
老者突然嚴肅起來,道:“不過、我方才聽見你體內發出貓叫之聲,這又是何緣故?”
舒畫心中一跳,想到貓小白的提醒:“一定不能向人說起自己從三層樓的訓練中帶出了畫中貓妖,否則就糟了!只是這老家伙懷恨在心,一見面便咄咄逼我,方才是逼我使出劍胎,現在又要逼我,看來不給他一個解釋,恐怕難以混過去了…”
他想到萬一貓小白再次發出聲音,此謊定不能圓,于是道:“其實…還有一個靈貓之胎,只是她尚且年幼,又與三層樓畫中的貓小白有些相似,我便從未向人提起,以免多加誤會。”
老者半信半疑,道:“是嗎,那你展示出來讓老夫瞧瞧,老夫倒是很好奇,你的貓胎與貓小白究竟有多少相似程度!”
舒畫愕然一驚,心中猶豫不決,額頭漸漸冒汗。
婉兒離他最近,看出他的緊張,心中嘆道:“這位講座師怎會一直針對哥哥!這下糟了,倘若被人看出來就是貓小白,哥哥肯定會被取消畫師資格的。兩族之間早有規定,參與訓練之人絕不能帶走訓練基地里的任何東西,若有違規,輕則永久取消畫師資格,重則會被打入大牢,并以盜竊罪名處于死刑!”
她看向孤野,心中的不安又多出幾分,暗想道:“這家伙不愛說話,城府頗深,真希望他不會拆穿哥哥才好!”
舒畫看了婉兒一眼,又看向孤野,他所擔心的便是害怕被孤野拆穿,婉兒肯定不會。
孤野面目表情,微微點頭示意,也不說話。
那老者見他猶豫不決,再次催促道:“難道連你的第二重靈胎也不便放出來讓老夫瞧瞧?莫非在你心里,老夫連這點薄面也沒有嗎?”
“這倒不是!”
舒畫鼓足勇氣,決定斗膽一試,暗自催動元氣,將貓小白四肢上的草木退解,又連忙收回元氣,起身道:“還需諸位讓一讓,以免傷到諸位。”
眾人散開,舒畫再次催動靈力,貓小白瞬間飛騰出來落在地面,迅速掃視眾人一眼,最終看向舒畫,一臉懵相!
眾人見到貓小白,頓時露出微笑,只覺得貓小白可愛至極,樣貌乖巧伶俐。
舒畫向老者躬身道:“老師,這便是我的第二重靈胎,樣貌與三層樓的貓小白的確有些相似之處,但貓小白是只貓妖,并且體型巨大。而我的這第二重靈胎則是只靈貓,體型還不到貓小白的半身大小。”
“喵…喵…”貓小白理會過來,轉身看向那只有上半身的老者,喵喵大叫。
大多數人見她渾身傷痕累累,且不足畫中貓小白的半身大小,當即點頭,贊同舒畫所說。
唯有講座師及龍瑛、龍雷三人面露疑色,仍舊半信半疑。
“的確跟貓小白有些相似,不過她身上的傷都是從哪來的?”講座師問道。
“是與我對戰樹精時不幸傷到的!”舒畫皺眉解釋:“除了她。我們當時的三人身上都是這般傷痕累累。”
那老者皺眉,看向孤野,見孤野點頭,他又看向婉兒,婉兒道:“的確如此,我乃畫族族長之女,不會偏袒半分!”
講座師看向貓小白,道:“此事是否屬實?只要你如實說來,我便贈你肉吃,給你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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