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畫心中愕然一驚:“難不成名婆婆去過很多世界?”
鐵婆笑了笑,繼續道:“你想要有本事,就一定要做到不受凡塵俗世擾亂自己的心智,倘若你的心亂了,便會成魔,也會成為婆婆的敵人,你明白嗎?”
舒畫點頭,鐵婆與他相視而坐,告訴他一些防備別人的技能,告訴他人心有多險惡。
鐵婆畢生所學都是防身之術,但也因為掉以輕心被人欺騙,曾經的往事成了她心理的恨根、也是她活下去的支柱,她要殺了那些人,但凡讓她心動過的人,她都要殺,只是在等機會。
舒畫便是她的機會!
離開鐵婆,舒畫又被鐵匠帶走,鐵匠這次兩手空,悠然自在,將舒畫帶到他自己的鏡界里,那也是黑暗之地,與老和尚的鏡界有些不同,鐵匠的鏡界里如同寶庫,到處堆滿鐵片鐵塊,有普通的生鐵、熟鐵、燒紅的鐵、玄鐵、隕鐵等等,但凡是鐵,在他的鏡界里都有出現,舒畫看得目瞪口呆。
鐵匠說要教他打鐵,舒畫搖頭拒絕,聲稱打鐵有何好學!
鐵匠手法變動,手中多出來一個鐵錘,突然雙臂抬起,巨大的鐵錘猛的落下,發出驚天巨響,打在一塊玄鐵之上,震得玄鐵晃動,山地搖擺,玄鐵破裂而開。
“你不想學?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學老夫還不愿意教呢,這就是力量!看看我的手臂。”
鐵匠說著,將袖子擼起,粗壯的肌肉高高鼓起,線條分明,厲聲道:“你看看你,小胳膊小腿,成何體統?”
少年驚呆,鐵匠遞過來鐵錘,道:“你要是能夠接得住,便可以不用學。”
舒畫伸手去接,只覺得鐵錘之力沉重無比,才剛接過鐵錘,便覺得雙臂發軟,不禁隨著鐵錘倒在地上,撲了個狗吃屎的形狀,齜牙咧嘴,狼狽不堪!
鐵匠笑道:“連錘子都拿不住,看你還敢傲氣?起來,我傳授你的是力量,先是手臂之力,你得把這塊玄鐵打成玄鐵刀刃,何時能夠打出來,何時才可離開,否則你便永遠待在這黑暗里,終生與鐵為伴。”
舒畫頭大,松開鐵錘,緩緩站了起來,苦著臉道:“鐵爺爺,其實我也想學,關鍵是我根本拿不動鐵錘!”
鐵匠轉身,很快又拿來一鐵錘,遞給舒畫道:“這鐵錘是最輕的,才有八十斤中,你先用它來煉。使錘之力關鍵在于鍛煉你的手腳力量,催動你的元氣,將全身力量匯聚于手腳,再向玄鐵打去。記住了,不可讓玄鐵震飛!”
舒畫苦惱不堪,既要打鐵,又不能讓玄鐵彈飛,實屬困難。
少年催動元氣,雙手發力,將鐵錘緩緩抬起,猛的砸下,玄鐵頓時星光閃閃,呯的一聲打在玄鐵之前,頓時倒退數步。
“穩住,要控制你的身形!”
鐵匠來回走動,一直在舒畫身邊徘徊,用心觀察。
一個時辰后,少年終于能夠掌控鐵錘震彈之力,找到了訣竅,每一錘揮打之時,主要是用腰間力氣,雙手用來只顧穩住鐵錘,雙腳只顧扎穩腳步。
鐵匠感到一絲欣慰,縱然舒畫已經滿頭大汗,粗氣連連,卻始終不讓舒畫休息。
他認為這是關鍵時刻,倘若中途停下,舒畫必定會掉以輕心,極有可能因為得到安逸而散漫。
兩個時辰后,舒畫再也無力使錘,鐵匠搖頭,讓他將今日所學全部銘記于心,并多加練習。
隨后,鐵匠將他帶出鏡界,屠夫已經在外等候多時。
“是否要歇息片刻?”看見舒畫渾身是汗,屠夫笑道。
鐵匠朝二人揮了揮手,轉身遠去,消失在黑暗之中,他的叮囑之聲卻遠遠傳來,很是高遠:“倘若回去之后你敢散漫,不勤于銘記和修煉,下次來時,可就別怪鐵爺爺不留情面了。”
屠夫取出來兩把殺豬刀,錚錚作響,刀葉相擦,道:“畫兒,千萬不能小看他們傳授你的招式,雖然看似簡單,有的只是口訣或一兩句言語,等你踏入大虛,你便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了。”
舒畫點頭,靠在一塊黑石上,嘆道:“屠爺爺,還是讓我休息片刻吧,實在…實在太累了!”
突然,他身后的黑石發出聲音,怒道:“小子,滿身汗味,靠大樹去!”
舒畫心中一跳,連忙起身,躺在空地上,道:“你是瘸爺爺嗎?”
黑石不說話,屠夫卻道:“并不是只有你瘸爺爺才能變化成黑石,我們每個人都可以!”
舒畫納悶,除了瘸子,誰會對自己說話如此粗魯?
屠夫將兩把殺豬刀插在地上,大喝道:“時間緊迫。你跟我學完便可以離開雷音城,其余的等到你下次來再繼續吧,離開北冥太久,總會有人起疑的!”
“呯呯呯…”
屠夫說完,突然猛的發力,頓時有元氣從他體內飛出,將地面的兩把殺豬刀席卷而起,飛入半空,互相碰撞,呯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