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又急又氣,猛踢舒畫一腳,怒道:“她是你母親,混賬東西!”
舒畫一怔,穩了穩情緒,才看向舒母,道:“母親,畫兒知錯了。父親,你看好母親,我去找藥師!”
舒父點頭,舒畫徑直跑了出去。
舒父將舒母扶著坐好,道:“你別急,我給你運功療傷!”
“不…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絕癥本就無藥可治,畫兒…他還小,也不能怪他!”
舒父神色緊張到了極致,眼中出現血絲,很是擔憂。
他知道舒母有絕癥,三年前藥師說過她胃里長了個拳頭大小的奇怪肉團,無藥可治,實屬絕癥,恐怕命不久矣。可舒父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此癥無藥可治,一直以來都是舒父背地里使用靈氣給她癥療,以靈力配合著草藥使用,才讓舒母看似健康的維持了三年。舒母為此也服過世間不少奇藥,正所謂是藥就有三分毒,如今氣急攻心,導致疾病復發,她體內的毒也在蔓延開來,已經無力回天了。
舒父愛莫能助,心如刀割,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僵硬在自己懷里,不禁老淚縱橫,又伸手一抹,將她雙眼合閉!
畫中女子在一旁看得呆了,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的看著,盼著等舒畫回來。
很快,舒畫帶著一名藥師急急忙忙趕來,倆人剛一進屋,就看見舒父抱著舒母的尸體靠在墻角,倆人木然,呆了呆。
突然,舒畫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呆滯!
那藥師嘆了口氣,搖搖頭,過去翻了翻舒母的眼皮子,道:“她本就有絕癥在身,你還讓她嘗試了上百種藥材,這些藥在她體內互相沖撞,相生相毒,她的身體又怎會受得了!”
藥師感嘆道:“三年前本就…唉,她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節哀吧!”
屋子里又是一片安靜,舒父老淚縱橫,卻沒有哭聲。舒畫也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片刻后,那藥師告辭離開,揚長而去。
幾個時辰后,舒父起身,陰沉沉的道:“金葉還有嗎?”
“有!”舒畫沉聲道。
“去買一口上好的棺材,讓藥師找一塊風水寶地,好好將你母親安葬了!”
舒畫微微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他來到集鎮,在一家棺材鋪挑選了一口上好棺材,命人送回家里,又去找了趟藥師,藥師給他看了一塊風水極佳之地,這才回去處理了母親的喪事,整件事情辦完,又花掉一枚金葉子。
事后,舒父叫來舒畫談心,說舒畫沒有畫師天賦,以后就去藥師鋪子里面幫忙,勉強還能混口飯吃。舒父說想要出門遠游一番,到處走走,也好緩解心中煩悶,舒畫點頭,沒有告別的話語,也沒有任何阻攔。
舒父獨自離開,來到藥師鋪子里,單獨找了藥師,倆人閑聊一番。
“師兄接下來有何打算?他也長大了,嫂嫂也已經遠去,想來你也不會待在北冥了吧?”
藥師背著雙手,看著窗外喃喃道:“三年前你親自來找過我一次,是要我救嫂嫂的病。二十年前我們相聚到了北冥之地,你為了嫂嫂便留在了這里。都幾十年了,你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來又有何事啊?”
舒父吃了一口茶,道:“你我雖是同派中人,來到北冥后卻有不同的身份,見面多有不便,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冥之地向來不歡迎外來人。我此番前來是來告辭的,我打算去大虛,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想將畫兒托付于你,讓他在你的店里面混口飯吃,他沒有畫師天賦,讓他平平淡淡的一生吧!”
“你不帶他離開?”藥師轉身看向舒父,疑惑道:“我小小的藥鋪,哪能容得下你的孩子?”
舒父皺眉,淡淡道:“師弟見外了,我走了你便是他最親的人,只是他從小就不認識你而已,不過,他一定會聽從你的。我一路上帶著他多有不便,再說了,我又不是去玩!”
藥師很是不解,道:“他是沒有天賦,可你明明能夠給他天賦,再說了,也不是只有畫師一條路可走,為何你又不教他神通?”
“神通有什么好學的,做個普通人多簡單,簡簡單單過一生有何不好,打打殺殺有何好處?”
舒父不以為然,道:“我不能讓他再走你我的路,他倘若還有自己的選擇,就讓他自己去努力吧。你別跟他提起你我之間的事,畫兒還小,要是不小心說露了嘴,恐怕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藥師點頭,又道:“那你打算何時走?如何出去?”
“一會兒就走。”
舒父看著藥師微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你看的風水之地還不錯,師兄謝過了!”
話音落下,舒父化作一道白影,消失而去。
藥師搖頭,自言自語的感嘆:“好好的一個孩子,從小你就嚴加管教,做個平凡人有什么好。畫兒可憐吶,從小就受盡世人欺辱,唉!”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心中驚嘆:“不對,師兄會不會另有他意?就好像一個不凡之人必定要受盡磨難才能超凡脫俗?一個自幼沒有任何雜亂基礎的人才能學得神通精髓?如果是這樣,那畫兒的靈胎肯定是被師兄自幼就隱藏了!”
“他的靈胎會是什么呢?”藥師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