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綽號“雙鞭”,便是因為他擅長使用兩根鋼鞭,當然,他不僅擅長使用雙鞭,也擅長槍術,只不過雙鞭呼延灼最強,單槍呼延灼次之。
本次大戰是梁山起義之后的第一次大戰,身為梁山五虎大將,按理來說,他該拿出全部手段,可他看過朝廷大軍的資料,知道韓存保在這里,所以提了鋼槍上陣,且叫陣之時沒有報名號,就是為了提防韓存保。
只不過呼延灼沒有想到,韓存保早就盯著他,見到他出陣,立刻請了軍令,提了方天畫戟來戰他。
呼延灼為何怕韓存保?因為呼延灼用的雙鞭是雙手短兵刃,韓存保的方天畫戟是長兵刃,歷來馬戰,長兵刃都比短兵刃好用,用長兵刃的高手一般都會一些單刃破雙刃的手段,昔日秦明和秦寒交手,秦明也用了這一手段。
尋常的單刃破雙刃的手段呼延灼自然不懼,行軍打仗多年,呼延灼沙場交鋒無數次,若是每次都被人用長兵器打的抱頭鼠竄,他也就別混了,他每次和韓存保交手都落入下風,便是因為韓存保極為擅長單刃破雙刃。
不過雖然每次都落入下風,可呼延灼的穩重功夫不是假的,韓存保只能憑借手段占據部分優勢,想要取勝卻是極難,此時馬上交鋒,倘若呼延灼連出重手,使得戰馬支撐不住,兩人下馬步戰,使用雙手短兵刃的呼延灼反而會占據部分優勢。
不得不說,人類是萬物之靈,隨著天地靈氣飛速增長,各個武將的實力飛速提高,可戰馬水平卻跟不上了,即便是秦寒的月牙兒,若是秦寒和一個旗鼓相當的高手對拼二百招,也會承受不住。
秦寒知道這一點,所以放心的讓呼延灼和韓存保對決,只要破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心魔,呼延灼的實力必然會再度增長。
戰場交鋒,沒那么多思索的時間,呼延灼和韓存保很快便開始槍戟交鋒,兩人武功差不多,呼延灼使用長槍的手段弱于雙鞭,斗不多時,呼延灼逐步落入下風。
不過此時戰馬已經疲憊,呼延灼看的真切,把鋼槍扔出,傷了韓存保戰馬,隨即拿出雙鞭,和韓存保下馬步戰,一般來說,步戰的時候講求步伐靈活,短兵刃比長兵刃更容易施展。
呼延灼也是這么想的,卻不防韓存保把單刃破雙刃的功夫用到了極致,腳踩八卦步,繞著呼延灼的側身和他交手,側身交手,隔著身子,一只手長,一只手短,單手交鋒,氣力不足,雙手交鋒,卻又不便。
比斗三二十合,呼延灼沒有占據半分上風,不過呼延灼穩重,雙鞭揮舞如同兩條鐵門閂,緊守門戶,不出半點差錯,韓存保連出奇招,卻也奈何不得呼延灼。
斗不多時,呼延灼對于韓存保的手段越來越熟悉,對于單刃破雙刃也不再懼怕,出手攻守兼備,凌厲非常,兩人以攻對攻,打的激烈萬分。
見此情景,高俅喝道:“諸位將軍,誰可出戰擒拿賊寇!”
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說道:“小將愿往。”
見有人出手,高俅欣然答允。
楊溫騎了戰馬,拿了長槍,到了兩軍陣前,高聲喝道:“不忠不孝的背主匹夫,快快出來受死!楊志,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給我滾出來!”
楊溫為何單叫楊志?卻是因為楊溫也是金刀楊老令公的后人,和楊志是同宗,楊家將忠義千秋,億萬人敬仰,此時還是北宋,岳飛沒有出師,關羽沒有封圣,世人最為崇拜的莫過于楊家將。
楊溫一直以出身楊家而感到榮耀,可這份榮耀之上卻有一個大大的污點,那就是“從賊”的楊志,今日叫陣楊志,一為了殺敵,二為了清理門戶。
楊志的脾氣也不怎么好,策馬出陣,喝道:“楊溫,你自命忠義,卻不知忠的是昏君奸臣,識相的趕緊隨我上山,否則悔之晚矣!”
楊溫怒罵道:“好個亂臣賊子,真真是無恥至極,我且問你,朝廷有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能力不足,辦事不利,朝廷罰你乃是國法,你這賊廝因此投賊,你還敢用槍,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么?你也配用槍!”
楊志冷聲說道:“我配不配用槍和你有什么關系?天子昏庸,奸臣當道,百姓苦不堪言,我楊家槍是忠義之槍,可忠的是天下萬民,而不是那個整天睡在青樓的昏君,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楊家槍!”
楊溫不再言語,他說不出什么,天子昏庸,奸臣當道,這話一點錯沒有,后邊就坐著一個大奸臣,梁山寨主秦寒,馬軍五虎大將之首林沖,步軍五虎大將之首魯智深全都是拜他所賜。
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他的后果未必比得上林沖秦寒,至少秦寒有本事聚嘯山林,林沖有秦寒這個好朋友救命,他,想想都是淚!
想到此處,楊溫揮舞鋼槍和楊志戰在一起,他想要看看,楊志那“真正的楊家槍”是什么模樣!
的確,楊志的武功和以前大不相同,初上梁山的時候,楊志行軍打仗用的都是一把長刀,因為他覺得他玷辱了祖宗名號,不配用楊家槍。
可隨著梁山的實力越發強大,百姓對梁山越發信任,再加上秦寒一次次的替天行道,甚至露出改朝換代的野心,他的心思變了,他覺得梁山秦寒是一代雄主,他跟隨秦寒改朝換代,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楊家槍是忠義之槍,這話沒錯,可忠義不是愚忠,楊家的忠義,心心念念的都是億萬百姓。
交手不足三招,楊溫就感覺到了不對,武道高手,武藝之中都融合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是武者之心,心思越強,實力越強,武者之心破碎,實力便會一蹶不振。
楊志的槍法和他的招式一模一樣,力量速度也不差分毫,可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宏大廣闊,讓人覺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