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講規矩!
規矩,大于天。
想想也是,香江這么多的社團、幫會,還有那么多撈偏門的,如果大家都不講規矩的話,早就亂套了。
誰不講規矩,誰就是與整個香江地下世界為敵,那么人家就會合起伙來欺負你,而且,就是明目張膽地欺負你,又能咋滴?
甚至于,連香江的皇家警察都會處處針對你,畢竟,對于一個穩定的系統,不講規矩的存在就是個不穩定因素,說不定哪天就惹出來一大堆麻煩。要知道,香江警察更不愿意面對一個整天打打殺殺、不得安寧的江湖,大家和平發育不好嘛?
所以嘛,大家都得講規矩。
毫無疑問,蘇建雄在銅鑼灣插旗,就是典型的不講規矩,明擺著“撈過界”了嘛。
旺角,才是你“暴熊”的地盤。
是的,你“暴熊”在旺角是“清一色”,牛逼的很,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就把手插進銅鑼灣啊?
要知道,旺角和銅鑼灣可是隔著一道海呢。
就這么把手插進來,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也太不講規矩了吧?
再說了,銅鑼灣可是有你洪興自家的勢力,你當大佬B是死人啊。
所以,蘇建雄在銅鑼灣插旗的消息一傳出來,大佬B第一個就坐不住,直接當著陳浩南等一眾小弟的面拍桌子大罵——“蘇建雄這個撲街仔”。
這種事,只要是出來混的,哪一個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
而且,現在銅鑼灣的其他各家勢力可都在盯著大B,看他下一步的動作,然后再決定怎么對待蘇建雄這頭突然闖入銅鑼灣的“暴熊”。
如果大佬B不動手去打,那么其他勢力會從長計議,另尋他法,甚至于是直接偃旗息鼓,畢竟,他們也沒把握對付如此龐大的兩股洪興勢力。但是,如果大佬B動手了,那么對于這頭突然闖入的“暴熊”就沒有什么客氣的了,他們自己人都干自己人,我們就更不用客氣了。
大佬B自然也明白這里的道道,所以,他也是相當的慎重。畢竟,蘇建雄這個撲街猖狂慣了,他可以不講規矩,但是大佬B作為洪興的大佬名宿,自然不能跟他一個小輩一般見識。再怎么說,蘇建雄也算是大B的晚輩,不能說打就打。
先禮后兵吧。
這件事,必須得先經過社團,如果談不攏,那就只有開戰了。
即便是自家人打自家人,會讓外人看笑話,這場仗也得打。
他大B也是要臉。
是的,你蘇建雄是過江猛龍,在旺角威風的一逼,但是,在銅鑼灣自己的地盤,大佬B還真是不懼任何人。
這件事很快就擺在了蔣天生的面前,很顯然,對于蘇建雄這個不講規矩的小弟,他這個龍頭也是惱恨的很。但是,這個小弟可不是一般的小弟,硬生生地在旺角插下了旗,還將旺角這塊“流金之地”打成了洪興的清一色。
然而,這個小弟越猛,蔣天生就越不爽啊…
很簡單,誰讓蘇建雄是靚坤的頭馬,而這幾年靚坤越來越不把他蔣天生這個“龍頭”放在眼里,處處跟他做對。
所以,蔣天生覺得這是個機會,借著蘇建雄這件事,似乎敲打一下這頭“暴熊”和靚坤。
不過,這其中的“度”卻是一定要把控好。
畢竟,蘇建雄的旺角,每個月給社團交的份子錢可是豐厚的很,絕對不能讓這頭“暴熊”發狂,誰知道到時候會引起什么不可預測的后果。
只要蘇建雄能將銅鑼灣的場子讓出來,還給大B就可以了。
畢竟,大佬B可是蔣天生的鐵桿嫡系,無論從哪角度來說,蔣天生似乎都必須得替大B討回這個“規矩”和“公道”。
但是,蔣天生這個龍頭暫時不好出面,也不會出面,一旦他出面了,那么這件事就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了。
再說了,蔣天生也有自己更大的謀劃…
這件事自然就交給了洪興的一個“大能人”!
肥佬基,絕對是洪興的一朵超級“奇葩”,這家伙江湖輩分高,社團地位高,但是本事卻不大,整天做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倒。這種人看起來是一無是處,不過只要用對了地方,還是能夠“廢物利用”,就比如當個“和事佬”,畢竟,江湖輩分在那里,在規矩大于天的社團中,誰都得給他點面子。
所以,這件事交給肥佬基還真是最合適不過,而且,這種不牽扯打打殺殺、又能裝逼的活他也最愛干。
西環,龍鳳茶樓 肥佬基帶著幾個心腹小弟正在喝茶,這里是他的場子,今天他就是約蘇建雄在這里見面,準備好好地給這個晚輩上上“規矩”這一課。
不過,這距離約定的時間都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蘇建雄這個正主還沒出現,就有點太過分了,完全不把他“基哥”放在眼里啊。
“老大,暴熊真是給臉不要臉,居然讓您老等他。”
肥佬基手下的一個小弟,看到自己老大臉色不悅,趕緊拍馬屁說道。
這次可能是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肥佬基這邊心情正不好呢,沒好氣地說道:“干你娘涅,你個撲街,如果你能像人家一樣威風,你也一樣可以不給我面子啊。”
“撲你老母。”
這邊肥佬基的罵聲剛落下沒多久,蘇建雄就帶著自己的馬仔到了,拍了拍肥佬基的肩膀,大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基哥,來晚了。”
“先坐吧,點東西吃。”
大刺刺地坐到椅子上,點上一根煙,蘇建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漱了漱口,然后說道:“基哥,你今天約我見面不會是就為了飲茶的吧?”
本來,肥佬基心里就有氣,現在,看蘇建雄這副做派,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有火了。
“暴熊,你也太不把我基哥放在眼里了吧?老子約你9點見面,你特么10點半才到,你是港督還是英女王?這么大的排場?”
攤了攤手,蘇建雄一臉無辜地說道:“這不能怪我啊,誰讓香江堵車這么嚴重?要不基哥你去跟交通部門反應一下?”
“堵你媽個頭啊。”
肥佬基心里暗罵了一句,從銅鑼灣到西環,再堵能堵一個半小時?
“不說這個了,今天找你出來有事。”
聽到肥佬基說到正事,蘇建雄吐了個煙圈,斜睨了他一眼,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既然你不客氣,那我也不準備好商好量了,肥佬基小脾氣一上來,語氣硬梆梆地說道:“暴熊,把你在銅鑼灣的場子交給大B。”
“憑什么?給我理由先。”
就知道是這件事,從得到肥佬基的邀請,蘇建雄就知道有些人坐不住了。
一聽蘇建雄問“憑什么”,肥佬基就更生氣了,抹了把頭上的汗,又喝了口茶,才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銅鑼灣是大B的堂口么?你還在銅鑼灣插旗,太不講規矩了吧?”
“規矩?什么規矩?”
跟老子講規矩?真是可笑。
“老子只知道接收的是我老大靚坤結拜兄弟巴閉的場子,巴閉這個混蛋被人砍死了,他欠了我老大2000萬,我替他扛了這筆債,他的場子歸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狠狠地抽了最后一口煙,隨手將煙頭談進了茶碗里,蘇建雄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基哥讓我把場子交給大B,那基哥幫我補上這2000萬吧。”
我擦,不提錢還好,一提錢,肥佬基跟點燃的炮竹一般,直接炸了起來。
“撲街仔,你TMD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告訴你,這是社團的命令。”
“你必須把銅鑼灣的場子交出來,否則…”
根本沒有讓肥佬基把話說完,蘇建雄冷冰冰地說道:“否則怎么樣?”
蔑視地看了蘇建雄一眼,肥佬基也語氣冰冷地說道:“家法伺候,教一教你家法規矩,你老大靚坤不教你,社團教你啊。”
也是,混江湖的矮騾子最怕的可能就是社團的家法了,真的是相當的殘酷。
嗤之一笑,倏地,蘇建雄站起來一下子將桌子掀翻——誰說只有東興烏鴉才敢掀桌子。
這么一掀桌子,蘇建雄手下的馬仔和肥佬基的小弟轟地一下都站了起來,怒視著對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
當然了,周圍吃早茶的食客也嚇得趕緊跑了出去,一看這態勢就是社團談判不成功啊,萬一等會打起來,誰知道會不會濺自己一身血啊。
似乎是沒想到蘇建雄居然會膽大到掀桌子,肥佬基還愣在原地呢,看樣子還沒回過來神。
彎下腰,注視著肥佬基,蘇建雄一臉玩味地說道:“死肥佬,老子給你臉叫你一聲基哥,你TMD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啊?”
“家法?你TMD的唬我,當我是嚇大的啊?”
“老子不怕,想讓老子讓出場子?沒門。”
被嚇飛了的三魂六魄好像是剛剛回來,肥佬基一下子反應過來,然后赫然發現,自己被一個小輩給“干”了。雖然肥佬基很慫,但是在自己的地盤還被一個小輩唬住了,要是不找回場子,自己還混不混了?
“草泥馬的撲街仔,暴熊,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西環?”
仿佛是聽到最大的笑話一般,蘇建雄猖狂地哈哈大笑起來…